彭邦楨 / 詩
詩是悲劇的形象,悲劇是詩的構成。在我認為作為一個詩人,其存在就是悲劇的。不論從古希臘到羅馬、從羅馬到中世紀「文藝復興」,或從文藝復興到今二十世紀的「原子時代」。不唯西方:從但丁到莎士比亞、從莎士比亞到歌德,或從歌德到今之象徵、超現實主義之詩人等等。就是在我國東方:從殷商到周秦、從周秦到漢唐、從漢唐到宋元明清而後之新中國的「五四運動」,或從五四運動到今之一九八四年的時代。尤以我國在詩方面:從詩經到楚辭、從楚辭到漢賦、從漢賦到唐詩、從唐詩到宋詞而元曲,或從元曲到今之新詩與現代詩等等。而我國詩人之眾,無論從屈原到陶潛、從陶潛到李白、從李白到杜甫,或從杜甫到蘇軾而後之現代詩人群等等。就我來看,他們哪個又不都是悲歌的作者?彷彿一個詩人如無悲劇的關聯就不能成為一代大師。儘管這個世界本是破銅爛鐵鑄的,詩人能把它頌為黃金寶石也還是如此。因為這個世界還沒到那一天,真正是個世界大同、社會大同的時代。詩就是這麼一種語言的源泉,從悲歌中湧來。本乎自然的法原:詩就像水般來自崇山峻巖、來自沙漠荒原、來自冰天雪地、與夫來自四方八面的溪壑的。於是水便這般滴滴清流的匯成混濁的長江大河而後又一波一浪的流歸大海,終於大海去濁揚清了。而詩之形式,它本就是來自人性的原情、思想的原情、精神的原情、意志的原情,與夫來自詩心對事事物物的一種使命感動,於是詩便在這些諸般共鳴的活動中被呼喚了出來。是以詩也就像水般之能從淙淙的細流而形成滾滾的巨流了!王維說:「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這就是詩的源泉之來。朱熹說:「半畝方塘一鑑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這也就是詩的源泉之來。或如我妻梅茵(Marion)有天告訴我說:「April Showers Bring May Flowers。(意即:四月的雨帶來五月的花)」這又豈不是詩的源泉之來?可見詩的源泉之來是廣大無限的,而詩人與詩,也就是要自這些多層次的感受面中體悟得來。有則不曾見山有山、見水有水,就只住在大都市裡不虞一口自來水喝,這哪會有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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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織玫瑰花環,
播撒愛的火種
——讀裴高才著《玫瑰詩人》有感
作者:飛翼 作於:2007-6-21
作者:丁逸楓
捧讀裴高才先生新近為讀者編織的玫瑰花環——《玫瑰詩人》,把我們帶入到“玫瑰詩人”彭邦楨的精神世界:他少年投筆從戎,青年銜枚遠征,中年負笈去台,壯年與“黑珍珠”共掌世界詩壇“帥印”,把愛的火種播撒四方,刮起了陣陣“玫瑰旋風”……
詩,是文學的最高境界,而愛,則是詩的基調、詩的主旋律。如果沒有愛,也就沒有了詩。作者抓住“玫瑰詩人”一生“愛”的主線,貫穿了於全文。第一章“花鼓與花靈”寫他愛父母、愛生活、愛鄉親,第二章“機場與戰場”寫他愛國家、愛美人,第三章“花汛與花叫”寫他愛詩歌……有詩為證:“我活著/為愛而死/愛人的愛/愛吾天地的愛/愛吾性情的愛//為愛我擬出一個方案/為死立不朽之史/這生著永恆之詩。”
詩人的一生,是多情的一生。他情感火種總在燃燒,燃燒得奔騰奔放,燃燒得不滅、不朽。他在詩中所吟唱的愛,不僅僅只是愛人之愛,更是愛國、愛民族的大愛。無論他走到哪裡,就把詩歌吟唱到哪裡。他吟唱祖國的山河美、吟唱大自然的花草美、吟唱人類的生活美。
然而,歷史的洪流卻讓詩人不得不背井離鄉,遠離故土,遠離親人。一道淺淺的海峽拉開了詩人與故鄉之間的距離。難抑的思鄉情,讓詩人深情地吟唱:“我的夢想最綺麗/而我的現實最寂寞/是你/把它劃開一個距離/失卻了永恆的聯繫/假如/我有五個魔指/我將把世界縮成一個地球儀/我尋你/如同倫敦和巴黎/在一回轉動中/就能尋著你/”(摘自彭邦楨《距離》)在這人為的距離中,詩人的心裡也是《寂寞》的:“夜夜我守著燈/默數著時間的腳步/沒有愛的消息/也不聞風聲/”
站在海峽那邊的詩人,眺望著故國家園,他的內心因寂寞而痛苦。痛苦中,他迎風濺淚,他對月傷懷:“雨底歌唱出了海底寂寞/誰人的歌道出了我的寂寞/今夜/我從遙遠的海上回來/我懷念著/不知道有沒人等我/……”(選自彭邦楨:《聞歌》)
故鄉、祖國的魂牽夢繞令詩人像泣血的杜鵑鳥一般,聲聲、句句都深情無比:“夜夜我守著這份寧靜/夜夜我守著這份沉默/夜夜我都盼望黎明的到來/帶一份光明給我。//我極端恐懼這夜的黑暗/像巨靈的魔手/給我空虛、給我寂寞、又給我無情的孤獨/我常窺視穹空裡的燦爛的小星,像閃閃的燈火/是有千萬個孤立的荒冢在我悲哀的心頭//”,詩人在心裡為自己吹響了戰鬥的號角:“我要衝入這層夜幕,帶著我的抒情的短笛/與那遙遠的森林裡一隻痛苦的夜鶯唱一支小歌//這歌聲會響徹原野,這歌聲會傳遍每條江河//我比夜鶯的抑鬱更深,夜鶯比我的憂愁更多//滿森林的知更的鳥兒都驚醒了,一聲唱,一聲和/黎明來了,黎明來了,黎明來了一份光明給我。”(彭邦楨《夜鶯之歌》)
在他心裡,最終的情感歸宿仍是故國家園。詩人的那一顆赤子之心,不僅僅只表現在他的詩中,也表現在他的日常生活中。去國經年,無論詩人是在台灣,還是旅居美國,就算洋裝穿在身,自己也成了美國“姑爺”,哪怕是音容笑貌也“全盤西化”了,可他依舊講一口道地的家鄉黃陂話,他自豪地說:“楚語魅力無窮,在國外,我常用黃陂方言寫作”。家鄉,永遠藏在他心裡最柔軟最柔軟的地方,日也嚮往,夜也嚮往。
於是,詩人在離開家鄉五十多年後的一個月圓之夜,在紐約的一個湖畔,仰望著空中的那輪朗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天上一個月亮/水裡一個月亮//天上的月亮在水裡/水裡的月亮在天上//低頭看水裡/抬頭看天上//看月亮,思故鄉/一個在水裡/一個在天上。”
這一聲嘆息,令無數的海外華僑遙望著祖國的方向熱淚盈眶;這一聲嘆息,傾刻間,從遙遠的異國他鄉傳回了神洲大地,傳唱在無數異國遊子的心中。“月之故鄉”啊,原是我們心靈的故鄉。
詩人的一生,也是愛的一生、多情的一生。作者對傳主“六次訂婚,三次婚姻”濃墨重彩地進行了渲染,抓住了讀者的心。他曾飽含深情地唱著自己的戀歌:“你以燃燒的緋紅的兩頰/緊貼著我的胸口/我以灼熱的兩片脣瓣/吻著你的眉尖/你的脣邊流出幾絲/輕柔的微笑/你的眼睛蘊著/兩泓興奮的眼淚/你的耳朵/薔薇花瓣一般的艷紅/你的手指/水仙一般的雅麗/你的心在微微的悸動/你的心在嚼著/生命的甜蜜/你的心在鑄著/美麗的形象/你的心在寫著/輝煌的記憶//你的心是一個相架/我就鑲在你的心裡……”難怪詩人陳寧貴曾稱彭邦楨“原來你是美之神”。
別怪詩人多情,倘若詩人不多情,又何以為詩?當年過半百的彭邦楨先生,在台北握住了從紐約伸過來的那隻手時,他自稱為“犁愛的耕牛”,因為他情感的河流找到了最終的歸宿。他問:“怎麼這個世界頃刻也都美麗起來?不聞戰爭。凡是有土的地方就有青草,凡是有草的地方就有情意。//原本我是一匹解甲的戰馬,不事拘束。但我今後卻又為你縛住,且要為你重作一頭犁愛的耕牛。”
當“手與手開始歌唱”時,彭邦楨先生他的世界,被梅茵戴諾女士帶進了另一片新的天空,“我的情感已經因著溫暖的陽光、和惠的春風而鮮艷燦爛的開花,芬芳四射……”
重新進入春天的彭邦楨,與夫人一起獻身於詩歌。他從歷史文化蘊藏的深層次來探尋愛人、愛國、愛中華民族的主題。不僅繼承和發揚了中國詩詞的藝術特徵,同時也吸收了西方現代詩的藝術元素,以增強作品的內蘊和厚度。
感謝作者為我們捧上了《玫瑰詩人》這一部不可多得的精神大餐。享有“世界傑出華人藝術家”稱號的裴高才先生,一直致力於為黃陂籍的名人著書立傳,其代表作《田長霖傳奇》曾榮膺國際藝術金獎,《民國第一偉人》、《胡秋原旋風》獲湖北省優秀作品獎。這部《玫瑰詩人》是他繼《書法女神童馮鑄傳》、《首義都督黎元洪》、《辛亥群英傳》、《長江名女傳》後的又一部力作。他為宣傳黃陂、提高黃陂的知名度、美譽度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在這部《玫瑰詩人》中,裴高才先生在尊重歷史的前提下,運用藝術的手法,將這位“黃埔文豪”、蜚聲台灣文壇的“彭老大”、“中西合璧”家庭的“玫瑰詩人”的精彩人生展現在讀者面前,給人以驚嘆和啟迪。
我相信,高才先生的如花妙筆,將會讓更多在國際享有盛譽的黃陂名人星光燦爛,照亮著你我的精神前沿。
八斗文(http://www.8dou.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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