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8月 16, 2009

無盡 / 陳根草書變奏曲

在韓兄之孫滿月之喜慶中
遇見許久未見的張守禮與陳根
酒酣耳熱間陳根談起他創新的書法
連夜急忙上網觀看
果然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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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 / 陳根草書變奏曲
http://tw.myblog.yahoo.com/a969301
這是藝術家陳根的好地方
這裡記錄了一位藝術家許多的點點滴滴......




●從一無所有到無中生有 / 張守禮

陳根,福建省連江縣人,一九五八年生。從小的生活環境,除了大自然本身賦予的生命之外,那是一個貧瘠的小島。適巧,也是中國內戰尾聲,不知何時才能真正結束的年代。是的,放眼望去,日出、日落,潮來,潮往,浪花,泡沫……有如「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般一成不變且週而復始的遞演著乏味的種種,但這些種種卻也造就出一顆無論塵封多久、塵埋多久的珍珠,依舊是耀眼的珍珠。
有人曾經天真的指出,「天才」是這麼來的:譬如彷彿李白、杜甫的大詩人死了以後,他的「游離子」積年累月散播在宇宙當中,有一天被「某人」偶然吸入體內,於是「天才」於焉產生。其實這種論調其來有自,暫且舉個例子說明:有一位砍柴為生的樵夫,居住在山上一棟租來的小閣樓,可是因為入不敷出,常常惹得房東上門催討房租。某日,樵夫午睡醒來,正想出門工作,誰知道剛剛步出閣樓才來個深呼吸,仰天一看,烏雲密佈,狂風將竹林子吹得颯颯作響,突然之間,詩興大發,慌忙三步併做兩步奔回閣樓,筆硯備妥,紙張攤開,寫下了第一句詩,不料正準備繼續寫下去的時候,房東來了,在好說歹說請房東寬限若干時日以後,房東走了,靈感卻怎麼也找不回來。你知道他那第一句詩是什麼嗎?它是至今我們耳熟能詳的原創作者唯一的一句詩:「山雨欲來風滿樓。」哩!
因而我們不得不信,必然有著某位「大藝術家」的「游離子」飛撲入了陳根的口鼻之中。當然,我們也更相信,在這之外還有陳根自身的努力不懈堆砌而成。想想,一個以綿延廣泛的沙灘作畫布,以隨波逐流的枯枝作畫筆,以大自然無垠的豐富資源作內容,再加以無盡的想像空間,不成大家恐也很難。
除非,他少了那個深呼吸。

從無中生有到應有盡有

很難想像一個十餘年廣告招牌的繪畫工人,也曾從事房地產銷售、農產品栽植、補習班、餐廳、夜總會經營,甚至直銷事業的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陳根,以半百之年確立了一生中最執著的抉擇,那就是另類的「繪畫與書法」。
一般人總以為,水墨畫的發明是在中國唐朝,其實在南朝梁元帝蕭繹所著「山水松石路」中即提到「筆精墨妙」主張筆墨的重要及以墨代彩,只是不為當時風尚所接受,直到王維所著「山水訣」云:「畫道之中,水墨最為上。」也因此,以「繪畫」而言,陳根選擇了王維的「破墨」水墨畫法,將畫中的陰陽面、遠近、凹凸、明暗、寒暖、虛實以及濃淡乾濕的技巧發揮得淋漓盡致。以「書法」而言,陳根打破了有史以來千篇一律的一字連一字的笨拙,推陳出新創造出獨一無二的寫法,真箇是「龍飛鳳舞」可以形容。
談到藝術,就不能不談到境界。廣泛的人都知道,境界一是「有我」,二是「無我」。一幅畫的留白處,是必備的。但是,一帖書法的留白處,又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相信你看了陳根的作品,應當也就明瞭了「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真正境界了。

從應有盡有到一無所有

有個商人跟畫家買了一幅牡丹之後後悔了,因為畫作上的牡丹並不圓滿,有半朵看不見了,想要退畫。畫家卻說:「以你看來,是『富貴有缺』;但我看來,卻是『富貴無邊』呢!」商人聞言大喜,打消了退畫念頭。
「一瓶子醋不響,半瓶子醋晃蕩。」而今,陳根的瓶子空了,他可以裝醬油、裝沙拉油、裝水、裝含笑的遠山、裝淒苦的新雨、裝舊有的珊瑚,也可以裝新創的星空、混沌的歲月,甚至可以盛裝碎裂的彩虹、悲喜的豔陽。你所能想像的,盡入其囊。
但這些,陳根又拋棄了,他放棄了許多足以短暫致富的機會,汲汲營營追尋一個可以成真的夢,那就是把嶄新的「中國書畫」帶到全世界。因此,他由平淡出發,再由絢爛終歸於平淡。這是無為、也是無盡的另一章節。
我們拭目以待。

他本身就是一部發電機

Bertrand Russell說:「人類歷史上最好的時代不是在過去,而是在未來。」Sigmund Freud自承:「我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科學家,也不是一個觀察家和實驗家,更不是一個思想家,我只不過是一個具有征服者氣質──好奇,勇敢和堅持不懈的征服者罷了。」Darwin以為長頸鹿的進化,是長久伸長脖子吃樹葉的結果,這犯了嚴重的生物學錯誤,但誰又沒犯過錯誤呢?有許多人遠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問他為什麼要去,他不是說去放電,就說是去充電,無論是放電也好,充電也罷,陳根都不需要,因為他本身就是一部發電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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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義年代裏的恐懼大師
陳根美學剖析

存在主義年代裏的恐懼大師
誰能凝視多樣人生江湖的黑暗之心

信不信由你,我的小兒子阿諾才2歲,有一天從我的畫室嚎啕大哭出來,不斷的直指掛在牆上的複製畫說「怕怕!怕怕!」原來,他受到了上個世紀存在主義藝術家──傑克梅第獨特的死亡美學與驚悚語彙所驚嚇,讓我不得不為一代大師解讀人心的功力再次折服,他個人的信仰、對生命與死亡的主觀凝視,讓上個世紀中期籠罩人類上空的存在主義思潮有了具體的藝術里程碑。

生命荒境裡被文明拉長的卑微孤寂

當尼采宣告「上帝已死」之後,人類得以從宗教的桎梏中解放,然而人類卻頓時喪失了形而上的慰藉,無法再藉由宗教來決定自己的本質及命運。存在主義正是此一背景下的產物,其探究的主題便是人類的存在。

瑞士藝術家傑克梅第(Alberto Giacometti,1901-1966)是廿世紀存在主義雕塑大師,也是一位開創寫實新視野的人像藝術家,他的雕塑、繪畫及素描源於對人物形象的獨特觀點,反映了廿世紀人類的軟弱、彷徨與不堪一擊。

他的雕塑作品,曾有一段時間在形象與非形象之間徘徊擺蕩,受到印象派、立體派與超現實主義等頗多影響,直到一九四七年左右逐漸成熟,被拉長到一種極致的下肢線條,表現出人對恐懼與壓抑的存在狀態,他的畫作將人物側面扁平化後形成一種線條曲張,類似孟克<吶喊>畫作人物的恐懼意識,從作品中可以看到利用線條、形式等元素加強人物的符號化,加深觀看者的印象,不論是如遊魂般遊走的人像、張力十足的肢體雕塑、頭小身大的半身像,這些都是一位藝術家苦心孤詣的刻痕。

自石牆中吐露一朵薔薇的悲壯意識

一九四、五○年代的巴黎瀰漫著現象學與海德格的哲學論述,傑克梅第的好朋友哲學家沙特在《存在與虛無》中使用現象學的方法,對存在的現象、虛無的概念、自在與自為、他人的存在以及自由和責任等課題作出精闢的論述,而他本人對於如何呈現現實與心靈現象的真實著墨甚深,窮其一生對物象、表現、感知的表達方式總是不倦的探索著。對他而言,創作不應僅僅關注在如何以理想的幾何美學去呈現觀察到的物象,而是去探索觀看的物體與現實世界的關係。因此戰後歐洲的存在主義思潮,在哲學上有海德格爾、沙特的濤天巨論,在文學上有卡夫卡的荒謬「蛻變」,在藝術上則有榤克梅第直指人心的美學情感流露,讓我們彷彿看到文明的斷壁殘垣中忽然有美麗的薔薇綻放。

唯在毀滅裡得以聞到人存在的氣味

傑克梅第說:「人為什麼要畫、要雕塑呢?那是一種出於駕馭事物的需要,而唯有經過了解,才能駕馭。」他可以不斷的投入時間、精力以追求他所追求的境界,他最好的作品都是在長時間工作後,累得心智都不聽指揮時所完成的。

他那為人所熟知的雕塑風格,拉長到極盡不能更纖細的人物塑像,成為他著名的美學語言,那站立的女子與行走的男人,以瘦長單薄的身影,詮釋了現代人生活的焦慮與疏離,刻意留在塑像上拿捏的痕跡,有著一種人體五感的介入,那不平整的捏痕是人像,同時也是藝術家的焦慮。

做一個創作者──某種程度來說──意味著隨時隨地追求著可歌可泣的死亡,因為每個不世出的創意,都必須用生命來燃燒,創意人拼搏一生、油盡燈枯之際,通常也是他人生最美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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