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與音樂家的心靈交會
詩人與音樂家的心靈交會
詩人羅門談音樂家李泰祥
採訪/ 曾儀
我們是野人咖啡屋時代就認識了,年輕時對談藝術與人生,往往談到天亮。他非常有才華,熱情,又有冷靜的內涵,可以清晰而富組織性地處理好美一場發表會與活動。不過藝術家嘛,也發生過帶女友喝咖啡,錢沒帶夠,打電話請我過去幫忙付帳的趣事。
論李泰祥,我是以藝術家遠觀而透視的能力,追蹤他如何把生命擺在藝術的位置。音樂家李泰祥,在各類型創作者中都算是個例外。他是台灣音樂從傳統過渡到現代的代表人物,嘗試過結合詩、劇場、電影,甚至雷射藝術等科技演出形式,多年創作不懈,即使後來經歷病痛,還是繼續創作。在死亡威脅下執著創作,他的藝術已經有一種宗教性。
他的情感與生命結構,有原住民源自大地的奔放狂野,其動力正是在美之中浪漫,享受充滿愛情的人生。他住八德路時胡茵夢常來訪,因為她在電視廣告中抱著豎琴的優美姿態,李泰祥將〈春天的浮雕〉譜成曲:
「你抱著豎琴
也抱住自己優美的側影
那是一座照著春天的樣子
雕成的浮雕…」
我看過胡茵夢和著李泰祥的琴音唱這首歌。
以前他還能開車的時候,有時我們會一起到基隆找唐曉詩吃海鮮。非常美的女孩子,愛詩、愛文學,也旁聽過我主持的文學營。那時李泰祥想結婚,我幫他逐一分析當時可能對象,我認為唐曉詩的內在生命紋理和李泰祥最接近,只是狂放的李泰祥,遇上唐的典雅之美,或許不易爆燃。
為了生活,他在古典交響樂轉進大眾流行樂,作品平行的擴大聽眾面。但我認為做為一個可敬的藝術家,終極目的仍應垂直地創作出境界高遠,顯現永恆美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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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祥談音樂
靈魂與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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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種人,一種像羅門一樣,希望我作深邃,有學術性探討的作品;另一種人鼓勵我,不要客氣,為大眾寫音樂。近幾年我才找到平衡,將通俗音樂視為一種社會性探討。新作《輾玉觀音》:講一個玉匠,以數十年功夫孤獨雕琢璞玉,做出人人歡喜的玉菩薩。本想寫成嚴肅歌劇,大家問,誰要聽?於是我寫成管弦樂編制的民歌式歌劇,有力量,且能夠滿足大眾。
肉身怎能離了靈魂與血肉?兩者都重要。80-83年間是最高峰的時候,我創作出最重要的幾齣嚴肅作品,以及維生寫就的8部電影配樂。大眾將我的小品民歌太經典化的看待,深感無奈,《橄欖樹》只是輕鬆寫出來的歌。我真正用心的作品,如具有原住民色彩的《大神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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