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讀本文
想起
為賦新詩強說愁的年齡
那個年齡的眼睛
總是掃描著異樣風景
大腦裡
分泌著奇蒙子的生化物質
當時
我們迷惑在dna的詭計裡
美好的回憶
竟然如此迤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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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ing/11051301/112011051000436.html
【張俐璇】
長夏既逝，清秋漸至的一天傍晚，她忽然穿越車廂，朝向男學生這廂走來。騷動之間，她在他面前停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書，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眼角餘光瞄向她的鞋尖，暗自發想著，不知這鞋踏過哪些地方。她來到他面前，對他說：「謝謝。」

　他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見她的微笑。他倏地站起身。她比他想像的要嬌小一些，他還比她高出半個頭。他第一次面對面地看著她，眼裡都是她的笑臉，耳朵裡盡是「謝謝」在跳針。他感到一陣燥熱，很多隻眼睛好像在看著他，平常鬧哄哄的雄性車廂，時間彷彿定格在這剎那。一如他的肢體與脣舌。她知道他在看她？是多久以前就發現了？為什麼要說謝謝呢？當他回過神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火車已經離站了，她也早已下車。

　那天晚上，母親殺了一顆柚子。那年小鎮豐收，柚子猶如季節的信鳥，帶來撲鼻的芳香。他吃了一瓣，在微酸的香氣裡，感到汁液飽滿。

　那天以後，他再也沒有在火車上見到她。不過他記得，那天舌尖的滋味，是何等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