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11月 06, 2017

18禁必有其深厚背景

18禁必有其深厚背景,否則會流於輕薄,最近讀陳映真小說〈唐倩的喜劇〉中有這樣的敘述:

唐倩真正地被培養了一種深入存在主義所必要的不安和偉大的痛苦感。而且,在胖子老莫的指導下,伊的小說裡穿插出現了這樣的描寫:

他悲傷地望著他的任她怎樣愛撫也沒法充分勃起的男性,困頓地說:

「每次看到你的裸體,我就想起你的死體是否也這麼美麗。而每次想到那命定的死亡,我就不來事了。」

「……?」她忽然開始啜泣起來。

「我們被委棄到這世界裡來,而且注定了要死在這個不快樂的大地上。」

這一段精彩的敘述,立刻轟動了全國新銳的讀書界。一個在外埠的年輕的批評家說,這是「存在主義在中國新文學上的光輝的收穫」。
當他在床笫之間的時候,他是一個沉默的美食主義者。他的那種熱狂的沉默,不久就使唐倩駭怕起來了。他的饕餐的樣子,使伊覺得:性之對於胖子老莫,似乎是一件完全孤立的東西。他是出奇地熱烈的,但卻使伊一點也感覺不出人的親愛。伊老是在可怖的寂靜中,傾聽著他的狂亂的呼吸和床笫底聲音,久久等待著他的萎潰。伊覺得自己彷彿是一隻被一頭猛獅精心剝食著的小羚羊。然而,這自然也不是不曾把伊帶到一個非人的、無人的痙攣地帶,而後碎成滿天隕星底境地。

而且,很多的時候,當他從半虛脫的狀態中回復過來之後,他還可以立刻繼續事前議論:

「──我們談到那裡呢?對了,人道主義。」他於是為自己和唐倩點上香菸,把被單拉好,繼續說:「而存在主義的人道主義,便是這種永恆底創造性的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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