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5月 30, 2019

深邃诗境 王勇

深邃诗境 王勇
我习惯尝试用现代诗来反映现实。李敖曾与余光中论争过,李敖说他的杂文在抨击社会与制度上是大棒,余光中的诗也有反映现实的,但充其量是牙籤。记得当时我在读李敖杂文集时读到这段,印象特别深刻。诗本来就是介于抽象与半抽象的艺术,完全无法与具象的杂文相比较。但李敖的比较展示了他一惯的夸张作风,既搏人眼球又令人过目难忘。
无论是大棒还是牙籤,或是针炙,我还是选择诗来揭示现实的现象,力度的大小,那是另一回事了。我写〈帝王蟹〉:「霸气横行没几时/步下神坛的统帅/便在众手擒拿中/喂养天下的胃口」。一朝天子一朝臣,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何况是名衔、权势 ?
扒手也即小偷,惯称三隻手,于是我写〈浪子回头〉:「手起刀落,五指分家/斩下第三隻手,看你/还有什么戏法可变 ? //结果你变出:一双手」。诗的结尾一句是变出两隻手。人本就生有一双手,多出来的手才是不正常。所以题目用了「浪子回头」,领悟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回归正道才是做人的原则。
脱离现实主义的文学犹如无水之花,是无根的浮萍,同样的诗亦应扎根生活与社会,那怕无法像大棒一样击打社会的不公不义,起码也要具备点穴、刺刀的功能。海外华文诗坛,曾经充塞着无尽的乡愁诗,连出生在海外的华裔诗人,也大写特写其父祖先辈的乡愁。这种生长在异乡却挂念着先辈故乡的乡愁情结,好像至今没有学术论文进行深入探讨,否则必有独特创见。
北京青年诗友戴维娜自认「内心经常把诗人划分为两类,一类是知识分子型的诗人,一类是艺术家型的诗人。我觉得自己明明是偏艺术家型的,但不幸走上了一条知识分子的道路。我想,不断感受自身的匮乏,匮乏带来的不满足、饥饿的感觉,可能是一个知识分子最重要的存在感。」確实如此,诗人若无自知之明,而是内心空虚外表狂妄,必然写不出内敛深邃的诗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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