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10月 16, 2010

意念

催眠瑪麗亞/
意念是一顆催眠的種子,
創造出所經歷的一切
節錄自遠流出版《催眠瑪麗亞》

書名:催眠瑪麗亞
作者:李察.巴哈
譯者:朋萱
出版社:遠流
出版日期:2010年10月01日
內容介紹:

你知道你無時無刻都在被催眠嗎?

被親友、愛人、師長、陌生人,被新聞、廣告、文化、歷史,甚至被你自己催眠?

傑米是個飛行教練,某天在雲空中聽見無線電傳來一個女子的求救:「機長死了,而我不會開飛機!」於是傑米隔空指導女子將飛機安全降落,救了兩條人命。事後女子對記者說,是傑米用催眠術救了她。

傑米根本不懂催眠術,但這讓他想起三十年前被催眠大師「黑神話」關在一間石頭密室的往事,黑神話說:「你只要穿越牆壁就可以走出來。」

傑米想,人怎可能穿越石牆呢?但接下來的一連串奇遇讓他發現,不但新手可以開飛機、人可以穿越石牆,甚至可以超越極限、完成不可能的任務。一切都源自意念。意念就是一顆催眠的種子,創造出他所經歷的一切。

新書內容搶先看: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巧合。那時傑米.富比士正駕著他的畢琪T-34教練機,從華盛頓州飛往佛羅里達州。機鼻朝向東南,航程預定有十六個小時,每段四個小時。在這一趟飛行之後,他的飛行教練生意將由冬轉夏。

那天早上,他獨自一人從西雅圖起飛,前往愛達荷州的雙瀑城;中午,停了一下雙瀑城,接著越過奧登、石泉城,前往內布拉斯加州的北普雷特。

事情就發生在距離北普雷特兩小時航程處,距離夏安北邊則有約莫二十分鐘的航程。

「我想他死了!」

從無線電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人聽到了嗎?我想,我先生死了!」

她的聲音是從一百二十二.八兆周傳進來的,是小型機場的聯合通訊頻率,聲音大,而且清晰--她應該距離傑米不太遠。

沒人回答她。

「快來人呀……神啊幫幫我!他死了!」

傑米按下麥克風按鈕。「或許他死了,夫人,」傑米.富比士說,「或許沒有。但沒有他,妳也可以駕駛飛機。」

「不行!我從來沒學過!胡安倒在門邊,他一動也不動!」

「我們得帶他回到地面,」他說。他選擇用「我們」,是因為他早猜到她接著會說什麼。

「我不會開飛機!」

「沒問題,」他說,「那麼,妳和我,我們一起帶他下去。」

因為駕駛失能而讓乘客來掌控飛機,這種事可從來沒發生過。那天是一個飛行的好天氣,這對兩人來說都很幸運。

「妳知道怎麼運作控制系統吧,夫人?」他問,「妳轉動方向盤,保持機翼平穩了嗎?」

「有。」這樣就簡單多了。

「從現在開始,只要記得保持機翼平穩。」他問她是何時、從何處起飛的,以及要去哪裡。他將飛機轉到正東方,毫不驚訝地在一分鐘之後,從十點鐘稍低的方向,看到了一架賽斯納182,就在他的畢琪T-34左翼前方飛行著。

「稍微向右轉一點,」他說,「我們已經看見妳了。」

當她轉彎時,他也讓自己的飛機向下並滑到距離她五十呎遠的地方,好與她並排。

「如果妳朝右方看……」他說。

她轉過頭,他向她招招手。

「現在應該沒問題了,」他說,「讓我們帶妳去機場,降落。」

「我不知道怎麼開飛機!」她說,機翼更加傾斜,斜向他這邊。

他隨她一起傾斜,兩架飛機一起轉彎。「這完全沒問題,夫人,」他說,「我是個飛行教練。」

「謝天謝地!」她說,飛機傾斜得更厲害。

「妳得把方向盤轉到左邊,」他說,「不是一下子轉到底,只要穩穩地、慢慢地轉向左,這樣就可以回到平飛的狀態。」

她看著前方,轉動方向盤,賽斯納的翅膀又回到水平。

「對,就是這樣,」他說,「妳確定妳以前沒有開過飛機?」

她的聲音稍稍鎮靜了些,「我看胡安開過。」

「顯然,妳觀察入微。」他發現她知道節流閥在哪裡,也知道飛行方向舵的踏板在哪裡,於是就帶領她將飛機左轉,直到對著回夏安機場的方向。

「夫人,妳叫什麼名字?」

「我嚇死了,」她說,「我做不到!」

「妳在開我玩笑吧,妳已經開了五分鐘了耶,而且還開得很棒。放輕鬆,慢慢來,假裝妳自己是航空公司的機長。」

「假裝我是什麼?」她聽到了,沒法相信這個人在說什麼。

「除了妳自己是一位機長,其餘的什麼都別去想。妳是這家公司聘僱的第一位女機長,已經飛行了很多年。在飛機上,妳完全很自在,開心到不行。這麼棒的天候,要停降一架小小的賽斯納?小事一樁,蛋糕一小片!」

她心想,這個人真是瘋了,不過,他可是一位飛行教練呢。「蛋糕一小片,」她跟著說。

「沒錯。妳喜歡什麼樣的蛋糕?」

「胡蘿蔔吧?」她說。

他回敬了一個微笑。太好了,她知道我是個怪胎,這下子她得是那個腦袋清醒的人,意思是說,保持冷靜。「喔,那就是小胡蘿蔔蛋糕一片!」

「我叫瑪麗亞。」彷彿覺得這麼說,就能讓他正常一點。

這時,地平線上出現一帶條紋,是夏安機場,約莫十五哩之外,還要飛七分鐘左右。他選擇夏安機場而不是更近的小機場,是因為夏安機場的跑道比較長,而且有救護車隨時待命。

「試著推一下節流閥,瑪麗亞,妳會聽到引擎的聲音;妳知道的,這麼一來它的聲音就會變大,飛機也會開始爬升﹔妳輕輕地推就好。現在,把它推到底,我們來練習一下爬高。」

為了怕著地時她開得太低,當然,他得事先提醒她怎麼爬高。他希望她知道,她在天上是安全的,想要回到高處,就推節流閥。

「做得不錯,機長,」他說,「妳根本就是天生的駕駛員。」

高空中,兩架機器幾乎碰觸在一起,但是,他沒有辦法幫她開飛機,能做的只有言語。

「快到家了,」他告訴她,「瑪麗亞,妳正在完成一趟完美的飛行。稍微向我這邊轉一點,差不多十秒左右,然後再轉正。」

她壓下麥克風的按鈕,但是沒說話。飛機稍稍向右傾斜。

「做得好。我待會兒會用另一部無線電跟塔台聯絡,妳不用擔心,我會一邊聽妳的無線電。只要妳想,妳隨時可以跟我說話,好嗎?」

她點點頭。

他調整第二部通訊無線電到夏安的頻率,呼叫控制塔台。「嗨,夏安,這是賽斯納二四六一,請回答。」飛機號碼印在她的機身。不需要給塔台他自己的。

「六一,聽到了,請說。」

「六一機上有兩人,目前在北方八哩處,請求降落。」

「收到,六一。呼叫從左邊順風進入九號跑道。」

「好,」他同意「六一是一架賽斯納182,駕駛失能,乘客正在駕駛這架飛機。我飛在她旁邊,幫著她。」

一陣靜默,「再說一遍,六一?駕駛怎樣?」

「駕駛昏迷,乘客正在駕駛這飛機。」

「收到。你可以降落在任何跑道。你聲明這是緊急事件?」

「不是,我們會降落在九號跑道。她做得很好,當然,要是能替駕駛找部救護車、消防車也無妨。不過,這些車要跟在飛機後面,可以嗎?我們不要嚇到她,她著地時,救護設備跟在她旁邊開。」

「收到,我們會把救護設備調來,跟在飛機後面。……所有夏安的飛機請立刻避開機場跑道,我們有緊急狀況。」

「塔台,她正在聯合通信頻率二二八,我將用那個頻率跟她說話,同時聽你們的。」

「收到,六一。祝好運。」

「不太需要,她做得不錯。」

他再轉回聯合通信頻率。

「瑪麗亞,在妳左邊有個機場。」他說,「我們來做一個和緩的大轉彎,對齊跑道,要非常流暢,不要快。這對妳來說很簡單。」

他們做了一連串的降落程序,緩緩地轉彎,過程中教練不斷地跟她說話。

「就這裡,現在妳可以把節流閥稍微拉回來一點,讓機鼻對著水平線下方一點的地方,就像之前那樣,完美輕鬆地下降。飛機最喜歡這樣。」

她點點頭,心想,如果這個人會聊到飛機喜歡的事,那麼,現在做的事應該不全然那麼危險。

「如果我們不喜歡這次的進場,」他說,「我們可以爬高回去,重新再來,只要妳願意,做整天也沒關係。不過,這次看起來還不錯。妳做得太好了。」他沒問她,還剩多少燃料。

兩架飛機緩緩地向左作最後進場,跑道在前方延伸,寬廣的水泥道足足有兩哩長。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非常平穩地著地,在跑道中間大白線的兩側,一邊放一個輪子。看起來不錯喔,機長。只要再加一點點馬力,將節流閥推向前半吋……」

這時,她反應很好,很沈著。

「那個節流閥再拉回一點點,對了,妳真是一個神奇的飛行員,掌控得非常流暢……」

飛機向下降落時,他從她機翼邊移開幾呎。

「記得就這樣抓著,向下對準那條中線直飛……就這樣,非常好。放輕鬆,輕鬆……動一動妳的腳趾頭。妳根本就飛得像個老手。現在妳把節流閥再向後鬆個一吋……現在,方向盤向後鬆個三吋,妳會覺得有點重,那本來就是這樣。看起來不錯喔,妳會有一個完美的著地。」

機輪離跑道四呎……三呎。

「機鼻繼續維持這樣朝上,現在,將節流閥完全向後鬆開,完全到底。」

輪子著地,輪胎上揚起一股股藍色的橡膠煙霧。

「完美著地,」他說,「完美降落。現在,妳可以放開方向盤,在地面上妳不再需要它了。妳用腳踏板把飛機調正,讓它在跑道上慢慢滑,直到完全停止。救護車很快就會到妳旁邊。」

他將自己的節流閥往下推,畢琪T-34掃過她的飛機,向上攀升。

「很棒的著地,」他說,「妳真是要命的好駕駛。」

她沒有回答。

他回頭向下看,跑道上救護車跟在她後面奔馳。她的飛機慢下來,救護車也跟著慢下來,然後停住,車門齊開。紅色方塊狀的消防車,跟在後面慢步移動,沒派上用場。

因為塔台已經有夠多的事要忙,傑米沒再多說什麼。不到一分鐘,他的飛機已經朝北普雷特飛去,杳無蹤影。

第二天早上,報紙的故事被剪下來釘在北普雷特李伯機場的佈告欄上:飛行員失能,妻子駕駛飛機著陸。

傑米.富比士看了,皺眉頭。「妻子」等於「非飛行員」,他想,還得再過一段時間人們才會意識到,已經有很多婦女是有執照的飛行員,而且每天增加中。

不過,在標題之下,記者的報導倒還算忠實。當她的丈夫在雲端昏迷之後,六十三歲的瑪麗亞.歐可以為丈夫死了;她嚇壞了,急得求救……等等。

然後,他讀到:「我自己是不可能駕駛飛機著陸的,不過,有另一架飛機上的人說我可以。我對天發誓,是他把我催眠了,就在空中。他對我說,『假裝妳是一個航空公司的飛機駕駛』,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開飛機,所以我就假裝。但是,等我清醒過來時,飛機已經安全降落了。」

報導說,她丈夫只是中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他想,飛機機長的角色扮演對學生滿有效的,一直都是。

不過,她說的話讓他有些迷惑。

他對她催眠?他走向機場咖啡店吃早餐時,一邊對她使用「催眠」這字眼感到不解,一邊想起三十年前那件事,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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