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竟賣了五萬本

山的救贖
施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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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住久了，很清楚山中不只是蟲鳥棲息之所，更有所謂魑魅魍魎，登山者若帶著敬畏之心，想一親大自然芳澤，跟他們溝通，抱歉打擾他們，自會無事。

    但若抱著要征服大山的心態，遲早會出事的，光一征服心態，便沒資格爬山，因為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既是仁者，何來征服？

    苦苓入山八年後復出寫書，我當下認為他果真是不甘寂寞，想藉書寫大自然來試探水溫，若受歡迎，自是再入紅塵，不受歡迎亦無妨，反正是談大自然。

    不意竟賣了五萬本，他能說善道，若出來主持節目，說說唱唱，要紅是易如反掌的，目前一些喜貧嘴的綜藝咖已玩不出什麼新把戲，苦苓讀書甚多，不光是只會耍嘴皮子。面對以前的風流事，他自會調侃應付而過，決不會尷尬的，反正一皮天下無事。

    但由他最近的言行，可知他有很大的改變，他不戀棧紅塵，不再談人間情愛，過著簡樸的生活，版稅捐給公益團體，令我刮目相看。

    以前的苦苓，雖然經常以嬉皮笑臉的態度面對世事，但骨子裡是精明算計的，即便如此，他也做過出乎我意料的事。

    為了台灣民主，當時我和他都是支持民進黨，他出力出錢，特別是民進黨推出主張環保的某候選人。也就是說他在算計中，仍是有理想的。

    柏拉圖說人像四匹馬拉的車，兩匹往上，兩匹往下，人永遠掙扎在放縱墮落與向善之中，而苦苓最後選擇了往上。

    他和前妻婚變時，我自是站在他前妻這邊，因為我早知他有外遇，還欺世盜名地上演恩愛夫妻的戲碼。

    如今他在山上找到救贖，悟出「色即是空」，我只能說：「苦苓！你畢竟是有慧根的人。」但我更希望，有一天，他能談他幡然悔悟的心路歷程。

    相較於另一位，至今還在大陸談禪說理的，苦苓實在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