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渝《深夜,貓的情慾筆記》
●詩想起
貓有多重或者貓有多輕?
凌晨兩點,我已靈魂出竅,正漫步在莫渝詩集的迷離光影交錯中。才一翻閱到給貓咪的十二行詩之際,突然巷口傳來陣陣貓咪的嗚叫聲,夾著入秋的涼意,破空而至。
心頭一慄,但聞貓咪的嗚叫,如嬰兒夜半驚醒哭'泣聲,聲聲斷腸。又仿如失意的流浪漢放聲悲嗚控訴,聲聲淒厲。似乎要以絕情刷痛我的耳膜。
去去去!終於有人難忍貓咪嗚叫聲而施暴,出面對牠邪惡的表演發出嘘聲;並且迅速展開報復。
去去去!接著聽見木棍重擊地面的恫嚇聲。
貓嗚立即被切斷,並傳出牠的竄逃聲,牠急忙搖身一變成為黑夜,誰也休想再追擊牠。
這時人和貓同時發出冷笑,自以為獲得勝利。其實牠轉移了陣地,繼續發出嗚叫聲,並且趁人恍惚之際,潛入人的夢境,繼續衍繹乍寒還暖的人生,若牠會說話,會說詩人可以衍繹貓,貓也可以衍繹人啊。此刻,突然詩集裡的黑貓一躍而出,蹲踞在書桌上,用著詭譎炯炯目光與我對視著:
深夜,仍有斷續
吵雜的都會巷弄
貓未眠,耐不住
體內的焚燙
貓覓得裸睡之席
裸睡的貓
夢見收割後
廣大的番麥園
足以任意翻滾喊叫的
席夢思
-莫渝《深夜,貓的情慾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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