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月 25, 2005

《客語詩》水涵頭唇介老榕樹

有一頭老榕樹
聽說對阿公以前介阿公時節
百過年前就生在水涵頭唇
大人佇介撂涼唱山歌
細人佇介跋上跋下
佢係者兜小山狗仔介遊樂園

有人用索仔做晃晃
晃來歸熱天介涼風同歡喜
十八歲介年我離鄉後
只有在發夢中
正會佇佢熟識介身項跋上跋下
有時轉老屋家才會去尋佢聊
像睹到老朋友
佢用鬍鬚拍我的肩頭
用樹葉仔摸我介頭那

有一日我盡暢轉去
老榕樹怎會唔見忒
存到硬頸介老樹根
狠狠攬住頭擺古老介地泥
我蓋像聽到當時
斧頭在佢身項鑿出哀嚎
鋸子逼佢濺出
同目汁共樣介飛屑

再過半年後
介老地跡生出
一頭唔會喊唔會笑
我從來唔識介
大樓房

2 Comments:

At 2:29 上午, Anonymous 匿名 said...

先知

真正的先知
淪落到街頭成了無業遊民
無知的先知
沐猴而冠到處流竄
他們像無畏抗生素的細菌散佈在
電視叩應節目民意調查收視率之中
他們左手翻開謠言的雲
右手覆蓋污衊的雨
張開評論的預言的大嘴巴
噴出黃河之水天上來的真理

他們喜歡收割群眾的掌聲歡呼聲
他們慣於在群眾的眼中
閱讀自己偽善的龐大身影而奸笑
他們精心打造自我金身
讓如螻蟻般瀰天漫地的群眾變成信徒
將他膜拜成唯一能救世的神

 
At 10:40 上午, Anonymous 匿名 said...

對台灣客家文學的一點期待

陳寧貴前言:本文由網路發現(無作者具) 非本人所寫,本文論說深刻,凡關心台灣客家文學者皆應一讀。



●過去豐碩的成績



不管是彰顯族群本位的「客家台灣文學」,還是強調地域特性的「台灣客家文學」,在台灣這塊土地上,客家族群以飽含客家意識的筆觸或呈現客家風味的描繪,來書寫客家人與事的努力與成績,在二十世紀台灣文學史中,毫無疑問的,不僅應有其一席之地,而且也必將是台灣文學瀚海中耀眼的一江巨流。它過去的成就不容忽視,未來的發展同樣值得期待。

我們輕易地就可以開出一長列曾經澆灌過客家文學沃土的作家名單,如吳濁流、龍瑛宗、鍾理和、鍾肇政、林鍾隆、李喬、黃娟、鍾鐵民、謝霜天、杜潘芳格、陳寧貴、黃恆秋、范文芳、彭瑞金、馮輝岳、吳錦發、劉還月等;同樣的,《亞細亞的孤兒》、《笠山農場》、《原鄉人》、《植有木瓜樹的小鎮》、《台灣人三部曲》、《濁流三部曲》、《寒夜三部曲》等傑出的小說作品,不僅為客家文學打響了旗號,也成為台灣文學不可或缺的經典之作。此外,《朝晴》、《芙蓉花的季節》、《擔竿人生》中的客語詩,開創並完成了客語詩寫作的可貴試驗。這些作家與作品,共同豐富了一部台灣客家文學史。但不可否認的,小說的成就明顯地在質與量上都要優於其他文類,這形成了客家文學以小說為主體的特色,同時也預示著客語詩、散文、童謠的創作空間仍有待拓展與耕耘。



●主體性日漸鮮明



「客家文學」一詞的提出,與台灣解嚴前後本土意識高漲、台灣整體文學(包括福佬、客家、原住民)思考的強化與深化有關。它既有自己獨特清晰的面貌,同時又與台灣文學同步前進,共同建構起台灣文學的主體地位。一如台灣文學在爭取應有地位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與語言政策、文化現象、政治改革等非文學因素相互交纏共構,客家文學的確立,也是一路走來,「運動性」十足:《客家風雲》雜誌的創辦、「還我母語」大遊行、台灣客家公共事務協會成立、純客語刊物《客家台灣》出版、寶島客家電台設立、台北市舉辦客家文化節、李喬等人成立「客家工作陣」、《客家》雜誌舉辦「客家文化夏令營」至今已十一屆等,「客家」的主體性與活動力,似乎在解嚴之後得到了廣泛的注意與盡情的釋放。

與客家文化/族群運動相呼應,客家文學的主體性也在九○年代以後日漸鮮明。透過鍾肇政、羅肇錦、黃恆秋、龔萬灶等人的持續投入,一本本帶有開創性的著作相繼出版:第一部客語詩集《擔竿人生》(黃恆秋著,一九九○)、《客家台灣文學論》(黃恆秋編,一九九三)、《客家台灣文學選》(鍾肇政編,一九九四)、《客家現代詩選》(龔萬灶、黃恆秋編選,一九九五),第一部全面介紹、論述客家文學變遷發展的《台灣客家文學史概論》(黃恆秋著,一九九八)、客語童詩集《第一打鼓》(馮輝岳著,一九九八)等,或從理論建構,或從歷史脈絡,或從作品評選,或從詩歌創作等不同角度,探掘、呈現並實踐客家文學的審美內核及藝術表現。可以說,二十世紀的最後十年,客家文學有了一次全面性、本質性、涵蓋理論與創作層面的反省與實驗。雖然有些人持不同看法,但我們應該同意:客家文學在台灣,其身分已經確立,面目也逐漸清楚,只要有心人肯一如先輩前賢般堅持投入,發揮「硬頸」打拚精神,則二十一世紀的台灣文學,客家文學仍將會是其中重要的組成之一。



●語言文化流失的困境



不過,我也不敢過於樂觀。首先,隨著全球化、資訊化、都市化的趨勢強度日增,地球村與世界公民的型態已然成形,客家庄的瓦解,年輕一代對客家語言的隔閡日深,族群凝聚力的消散,客家族群意識的日漸模糊等,都令人不得不憂心忡忡。以文學創作而論,客家風味、情調的感受,乃至題材的開發,恐怕只會日益困難。彭瑞金〈客家文學的黃昏〉一文中指出:「沒有客家生活,哪來客家文化?沒有客家文化,哪來客家文學?」這個質疑是值得省思的;其次,客家族群面臨的種種危機中,要以語言文化的流失最令人心驚,因此,許多政策與措施,無可避免的要從語言部分著手,因為,沒有語言,即無文學可言,朝這個方向的努力,一點都沒錯,只是相形之下,對文學的重視不免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再者,年輕一輩的客籍創作者,有客家意識的已不多,能寫出具客家精神的作品者更少,因此,一提到客家文學,似乎只能在吳濁流、鍾理和、鍾肇政、李喬的作品中尋找榮光,接下來呢?後繼者誰?這是不能不嚴肅以對的根本問題。以上的困境與危機,在揮別二十世紀之際,格外令人深思,心情也格外沉重。



●期待更多的典律作品



沉重的使命,總是積壓在少數人的肩頭。許多有關客家文化/文學的活動、會議上,每次見到頭髮花白的鍾老現身,或是李喬慷慨激昂的陳辭,我都有一種無奈、不忍與愧對的感覺。雖然「客家學」的研究近年來有風起雲湧之勢,包括語言、文學、風土、信仰、社會、禮俗等方面,都有一些有心人或透過官方計畫修纂,或民間自發性研究,而有了一些研究及調查成果,但在這些熱鬧的表象背後,以上提到的困境與危機並未得到解決。從文學的立場出發,我深深期待更多以客家人為書寫對象的作品出現,在新的世紀,能有新的典範延續鍾理和、鍾肇政等人的薪火。也就是說,在整理並發揚客家文化、語言的同時,也能提筆刻鏤、描摹當今客家族群的新風貌,寫出幾部新的文學典律之作,而不是逐漸淹沒在全球化的腳步?,消失在都市化的潮流中。

這個期待當然不會是難以企及的奢望,但也絕非「指日可待」。它需要更多中壯輩、新生代作家的加入與投入。這個沉重的使命,要所有關心台灣客家文學的人一起來扛;二十一世紀台灣客家文學史,也要有心人一起來書寫、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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