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8月 14, 2007

彭邦楨 / 花叫

春天來了,這就是一種花叫的時分。於是我便
有這種憬悟與純粹。櫻花在叫,桃花在叫,李花
在叫,杏花在叫。像是有一種秘密的琴弦在那
原始之時,就已植根在這沉默的設計之中

叫啊,這才是一種豐盈的洋相。於是我曾在
一隻貓眼裡看見花叫,於是我曾在一隻狗眼裡
看見花叫,於是我曾在一個女子的眼裡看見
花叫。當她們曾經想在春天裡咀嚼我的舌頭

而春天也就是這個樣子的。天空說藍不藍,江水
說清不清,太陽說熱不熱。總是覺得我的
舌頭上有這麼一隻鷓鴣,不是想在草叢裡去
啄粒露水,就是想在泥土裡去啄粒歌聲

叫吧,凡事都是可以用不著張開嘴巴來叫
的。啊啊,用玫瑰去叫它也好,用牡丹去叫它
也好,因而我乃想到除了用眼睛之外還能用舌頭
寫詩:故我詩我在,故我花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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