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之思
●王岳川
後現代氛圍中的詩人之思
http://dccnt.ndhu.edu.tw/poem2/pub/ge111/053.htm
後現代是當前文化中一個尖銳突出的問題,甚至後現代本身就是一個問題。當代大多學者都
就此提出自己的看法。反對也罷,贊成也罷,推進也罷,都有各自獨特的見解。詩人羅門的看法
在我看來是非常有意義的。
羅門認為:〝我主張多向性(NDB)的詩觀,是因為詩人與藝術家在〝自由遼闊的天空〞而不
是在〝鳥籠〞內工作的。因為他拿有〝上帝〞的通行證與信用卡,不宜有框限,不宜標示上任何
〝主義〞兩字的標簽。同時,任何階段性的現實生存環境以及創作上出現過的任何〝主義〞與流
派,乃至古、今、中、外等時空範疇,乃至〝現代〞之後的〝後現代〞的〝後現代〞………等不
斷呈現的〝新〞的〝現代〞,對於一個具有涵蓋力的詩人,都只那不斷納入詩人超越的自由創作
心靈溶化爐中的各種〝景象〞與〝材料〞,有待詩人以機動與自由開放的〝心靈〞,來將之創造
與呈現出新的生命。所以詩的創作,不能不採取開放的多向性觀點。〞
羅門的觀點無疑是辨證且富於歷史感的。有些批評家往往喜歡追〝後〞逐〝新〞,對傳統中
價值的東西一概排斥,對藝術中的價值關懷,日久彌新的意義統統放逐。羅門的思想與他們完全
不同,他強調從傳統中走出,賦予傳統新的機能,讓傳統與現代對話。
後現代思維向度開拓了這樣一個境界:懷疑一切∣∣懷疑歷史,懷疑進化,懷疑終極之物,
懷疑意義的本源性和確定性;認為一個世紀的〝迷信〞,只不過是上一世的理性勝利。同時,他
們也保持著相對主義的意識,認為借助於最新科學成就的時髦詞匯,並不能表達本質的特殊表象
,因為世界是永遠發展的,它的意義是在理解和解釋中不斷生成的,它永遠不可能受制於任何一
種單一的體系或論斷。
人類精神歷史的發展是沿展與回溯、營構與革新的統一。那種一味強調差別而無視統一甚至
將每一本文當作是關於同一些古老的哲學對立項:時與空、可感的與可理解的、主體與客體、存
在與生成、同一與差別等等的作法,事實上只會走向自己的反面。在後現代時代,對詩人哲人而
言,尤為重要的是,以一種平和的心境看待人類文化的過去、現在和走向後現代主義文化的未來
。因為歷史已掀起了一角:所有理論層面上的喧嘩與騷動,都將在歷史長河中刷掉一切表面的東
西,而以屬於人的真理形式還給人類,視野應進一步擴大;應將任何偏激的理論和實踐放到歷史
中加以檢驗,以減少獨斷性和狂妄性。因為,究極而言,整體同一性和非中心差異性是互相依存
的,喪失了其中任何一維,則另一維也不復存在。
羅門的觀點標明了一種完全不同於過去傳統觀念和特殊思維方式。打開了思維禁區,批判了
僵化的個性。他認為:作為一個中國的現代詩人,必須站在現在的最真實的時空中,去看中國文
化中屬於全人類的文化和詩的心理。因此,羅門非常強調〝現代感〞,即〝現代感〞所含有的〝
前衛性〞,使詩人在創作中機敏地站在靠近〝未來〞的最前端,去確實地預感新的一切之〝來向
〞,而成為所謂的〝先知音〞,去迎接與創造一切進入新境與其活動的新的美感形態與秩序。〝
現代感〞所含有的〝震驚性〞,是一直刺動詩人的創作生命,呈現其超越已往的獨特與新異的面
貌。因此可見〝現代感〞對一個詩人的創作生命,是極其重要的。
羅門對後現代詩的看法也有獨到之處。他認為,真正偉大的詩人、藝術家都是具有偉大的思
想,有極強的主體性的,不會僅僅是以了無內容的形式取勝。現代主義相當注重價值,希圖在〝
上帝之死〞的荒原上重建價值的追求過程本身具有一種〝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悲壯感,對之的
嘲笑無疑是輕率的。後現代思想是後工業文明世界的產物,但實際上與現代主義有著一個延續發
展的連續性。後現代思想本身具有兩重性,以後現代全面反判現代,本身就不太現實。對傳統必
要的批判精神和解構策略是應該的。但若是光解構,不重建,就會缺乏中心,主體性完全消解,
也會導向空茫和虛無。所以,羅門主張一個詩人應該打破一切條條框框,吸取一切能為他所用的
東西,不要人為地過份地強調現代還是後現代,而要強調一切有價值、有意義、有永恒性的東西
。因為詩歌作為語言藝術的本質,它的內在超越的精神力量是無可替代的,這也正是詩歌的意義
和魅力之所在。
0 Comments:
張貼留言
<< 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