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在詩畫間舞動
茶香在詩畫間舞動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
/2009/new/jun/7/today-article4.htm
◎吳德亮
許久不見的好友詹君忽然在某個下午來電,邀我到他汐止的別墅坐坐;電話彼端且語帶神祕地告訴我,有一幅他已經蒐藏了近三十年的畫作,要我務必前往看看。
三十年,不就在我們的學生時代嗎?詹君是早在我高中時參加文藝營就相知相惜的老友,當時他已有豐富的小說創作見諸報刊,大學時的長篇巨著《再見,黃磚路》更曾改編拍成電影。儘管後來以「老包」為筆名在政論界聲名大噪,並陸續創辦了幾份立場鮮明的新聞週刊,我仍不習慣稱他為「社長」,卻永遠記得我第二次大學聯考落榜時,專程搭飛機趕到花蓮送上溫暖的那一份情誼。
掛完電話後我迫不及待依約前往,約莫三層的透天別墅座落在一片蓊鬱的樹林中,看來十分寬敞舒適,尤其從書房偌大的落地玻璃往外望出去,不時可看到鳥們啁啾跳躍在重重繁茂的葉蔭,從羽色與鳴聲判斷,鳥種應不在少數吧?在嫂子端出香濃咖啡的同時,我早已按捺不住,要主人立即帶我到地下室的畫廊,看看他珍藏了三十年的畫作究竟係何方神聖。
果然在幾幅當代繪畫大師的畫作之間,看到一幅四開的單色水彩,仿古的檀木畫框中,以零點三針筆黑色線條繪出的房子連綿不絕,有古厝,有廟宇,也有公寓大樓,跨越時空層層密密彼此促膝在白色的畫面上,鮮橘色的天空則有白圭瘦筆書寫的詩〈今晚冷風向西〉。那是我學生時期的作品嗎?落款的字跡與今天並無太大差異,只是霸氣難掩且未曾收斂罷了。剎那間我呆住了,因為儘管畫面上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筆觸,我卻不記得曾有這麼一幅畫,更沒有想到三十年了,友人依然完整無瑕地珍藏至今。彷彿與失散多年的孩子重逢一般,我頓時熱淚盈眶了起來。
返家後翻遍自己的作品圖集,類似風格的畫作早已蕩然無存,年少時那樣精緻細密的構圖,與線條強烈的房子堆疊,顯然不是邁入社會以後的我所能保有的。不過腦筋卻不聽使喚地一再浮現那幅畫的鮮明意象,看來除了重畫一幅,應該沒有其他方式可以解套了。
同一幅畫當然不能畫兩次,儘管筆觸無法與年少時的慢工細活相較,至少也要在技法或媒材上超越吧?決定以後,我挑了塊白色的大陶板,順著記憶中的意象以白圭筆直接揮灑,將胸中累積的房子以黑色釉料一一繪出。三十年來踏遍了兩岸各地,看多了各種形式的建築,畫面自然也更為豐富繽紛:除了鹿港老厝,也加入了徽州的粉牆黛瓦、永定的客家圓樓,以及大埔的圍龍屋等,一氣呵成地在數小時之內完成連結,再以彩色釉料繪出鮮橘色的天空與茶園。
從高溫瓦斯窯燒成取出時,我特意將完成的陶板嵌入訂做的厚實木框,平放在茶桌上做為茶盤使用,白圭毛筆的細膩度儘管無法與針筆相較,在一盞盞溫熱的茶香中,卻能將朱泥壺拱托得更為亮麗生動。做為重新喚起年少記憶的一份小品,我忽然想起海明威令人懷念的小說《在我們的時代裡》,那也是我與詹君的一份共同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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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obooks.com.tw/feature/teliang/index.htm
是畫家,也是詩人;能寫歌,還懂譜曲;不只主持節目,更能做節目企劃;收拾行囊,背起相機,搖身一變又活脫是個大冒險家,踏遍千山,譜出篇篇詳實而深具內涵的旅遊文學。
他就是吳德亮,詩人管管口中的「頑童」,有詩人的浪漫,卻不失身為法律學士的務實精神。多才多藝,其詩作及畫作經常被選入國內外文學選集或藝展,敘事長詩「國四英雄傳」更成為電影題材,還代表參加芝加哥影展。同時,他對文藝的推廣也不遺餘力,先後籌辦多項文藝展覽,並於一九八八年與同好合組「全方位藝術家聯盟」推動現代多元藝術的發展。
近年來,吳德亮積極從事旅遊及報導文學之創作,上山下海,不畏旅途艱辛,《風起雲湧普洱茶》即是經多次親身深入雲南山區蒐集資料撰寫而成。其作品除對旅途所見所聞詳加描述,更對當地文化背景多所著墨,其內涵已非單純描述景緻、交通等旅遊資訊書所能比擬,是出門旅遊及深入了解不同文化之不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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