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6月 18, 2009

詩想起

魯凱族原住民作家
奧威尼‧卡露斯盎以現實發言
陳秋白以充滿使命感的理想發言
誰是誰非?
結果誰會是預視者?

如今我們不缺
母語詩的寫作者
缺的是讀者
這命運與現代詩處境差不多
但母語詩的寫作者
多了一層推動母語的使命感

知其難為而為之
只因該不該去做
做人的氣節在此
人生的價值在此

目前的政局
與推動母語必然有關聯
我想起Bauman於書中說過--
文化霸權隨著物質條件的掌控而發展
但對物質掌控的挑戰
通常係對透過對文化霸權的游擊戰開始

台灣母語的發展令人憂心
有心人士要有更強大的奮鬥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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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是一隻「路—邊狗」
陳秋白 的部落格
http://taiwanliterature.ning.com/profiles/blogs/shi-ren-shi-yi-zhi-lu-bian-gou

當創作無法度使用家己的語言,愛借用別種語言,親像翻譯仝款,來翻譯心靈內底的物件,哪會徹底?

佇最近一期的臺灣文學評論內底,我聽著魯凱族原住民作家奧威尼‧卡露斯盎佇訪談的文章內底講著類似頂頭的話。其實類似頂面這種講話的內容,我佇國外一寡堅持母語寫作的作家佮詩人的講話中定定聽著。毋閣,當奧威尼‧卡露斯盎佇訪談中繼續表明伊無可能用羅馬拼音來寫亻因 下一代攏無法度讀的魯凱話語的時陣,我的心煞有刺疼佮失望的感覺。

用羅馬拼音敢毋是目前台灣原住民,推行佮記錄亻因 族群話語的通用方式呢?為啥物一个遮爾有名的原住民作家欲講這款的話?伊佇訪談中強調魯凱語的消失是緊慢[kín-bān]的,認為魯凱的文明佇中文佮英文隔絕的情況之下,閣了時間學無吸引力的魯凱母語是咧做矛盾的代誌。伊也認為魯凱族群的消失毋是生命死亡造成,是生態進化的結果。伊講祇要有用魯凱語寫作的作家著諾貝爾文學獎,按呢別人就會來學魯凱語。講實在,讀完規篇的訪談,我感受袂著一个作家的積極性,也無法度理解作家消極的講話代表啥物。這時陣,我又閣想起佇美國亞利桑那人口二萬外人,用歐罕語(O’odham)寫詩,閣用拼音方式編寫歐罕語文法冊的詩人Ofelia Zepeda。

族群的消失,甚至語言的消失是生態進化的結果?若按呢,詩人的本質是啥?我想起無因為得著諾貝爾文學獎吸引人去學契斯洛․米洛虛〈Czeslaw Milosz〉的母語的波蘭詩人,佇一篇標題號做「路—邊狗」〈Road—Side Dog〉的短文內底寫著的:彼忠於職守,閣生湠幾若代,猶原踮路邊對來來往往的人吠叫的「路—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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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 Hsiu 李秀 的評論
“彼忠於職守,閣生湠幾若代,猶原踮路邊對來來往往的人吠叫的「路—邊狗」。”
As long as there is an attachment (執着), there is a hope. Don't need to upset because you already do your b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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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俊州 的評論
各位也許不知道,1945年生的奧威尼•卡露斯盎(邱金士,人稱「邱爸」)1990年代初才寫第一篇發表的作品,1996年才出族史、神話傳述類的作品《雲豹的傳人》,可說是「晚熟世代」的典型(施俊州2005)。作家的「晚熟」現象,是華文體制的epiphenomenon、文化「症狀」,這類型的作家在台語文學界「滿滿是」;這類作家有一個特徵,就是跟華語文壇的關係非常淺(當然是就台語作家而言,因為台語文學不像原住民文學有收編vs抵抗的制度性關係)。

我認識的原住民作家不多,邱爸是我「知道」(不說認識)的原民作家最「溫柔」的一個(另一個是夏曼)。「孩子」、「(我的)孩子們」是他的口頭禪;人家叫他「邱爸」,應該與此相關。以下海捕魚為「業」(孔武有力)的夏曼,怎麼會「溫柔」呢?其實,這跟族性有關(達悟社會的階層是平的)。除此之外,擴充來說,魯凱跟達悟都是原住民裡頭的「少數」民族(夏曼說全台灣有4千達悟人;魯凱的人數想必也以千數?);尤其,屏東魯凱四面環「敵」――以排灣、漢人為代表,邱爸對族語的看法不過是「少數民族」常有的語言態度反映而已(我當然不贊成)。1990年前後,原民文學界曾出現強硬的族語文學論,瓦歷斯•諾幹和娃利斯•羅干是代表;兩個Walis無獨有偶都出身自「多數族群」――泰雅族。我在猜,「強勢」的排灣,整體來說,語言態度應該也不會這麼「懦弱」。

其實,像邱爸這樣「自卑」、自制的言論,客家李喬也說過。李喬認為客語的前景悲觀,「該(死)滅的」誰也擋不了,客語的「黃昏」是現狀、也是未來。不過,這樣的話通常是在他「攻擊」、tháu解「福佬沙文主義」時說的,不無「規勸」台語作家的意思。前陣子在Yahoo拍賣買了9本《客家》雜誌(2007年間發行)。我稍微翻了一下,「大吃一驚」:台語文運動者在談論語言問題的時候,9成9在批華語文「ah-pà」(「順便」還為客語「兄弟」、族語「同志」說說話);沒想到,我們的客家鄉親論述語言政策、談論語際關係時,絕大多數以「福佬話」為對象!哀哉!(說這兩個字就好了,不想在此做太多評論)少數族群的「少數論述」通常包含「兩種」悖反的心理態度,以此為證。

最近我寫東西的時候,常會在括弧裡頭寫「純就台語族出身者言」等字樣,動機不完全是怕人家說我「沙文」。在行文間揣想台語文學的未來、反省現況的時候,客家鄉親、原住民朋友的支持、alliance,常常已在我的考慮之外(有些台語世代也在「考慮」之外),這也是我附帶寫那幾個字的動機。我贊成客語、族語文字化、發展各自的文學,也贊成客家電視台、原民台、客家學院、台灣原住民學院的設立。不過我認定,其他族群的負評、阻力乃至聯盟,都不是台語文學「大勢」的絕對因素;台語文學的未來在本語族的覺醒、啟蒙,乃至全球5-6千萬「同」語族建立共同場域(有人稱「語言市場」)的共識與交流,我想這才是一個目前「還算弱勢」的語族該有的文化自信。

施俊州。2005。〈新興文類,晚熟的世代:論原住民文學社群〉。《台灣文學館館訊》第7期(2005.04):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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