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生命忍抑不住的感激與掛慮
「但有誰人經營詩作沒用心?」被某些論者指詩作放棄藝術經營,老師不無憤慨,「哪一首不是苦思得來?」他寫:〈寫詩的最大悲哀〉、〈我不和你談論〉,寫〈阿爸偶爾寫的詩〉:「對深奧的大道理,非常陌生/又欠缺曲曲折折的奇思妙想/只是一些些/對生命忍抑不住的感激與掛慮。」在寫實與抽象之間、社會與藝術之間,吳晟老師仍堅定地選擇:「我們就是社會情感比較濃烈的人。」人不可能離開政治,吳晟老師思索整夜,終於想定這樣告訴我:「政治就是社會事。」關心政治並非放棄美的追求,「不是不談政治就比較高尚。」
啟迪我寫小說的王文興老師,曾在《星雨樓隨想》中表示:文學追求必須專心一志,「關心政治也是一種奢侈。」與吳晟老師相處前,我服膺著這個想法,專注於閱讀、寫作;但來到這裡才知曉:有些事並非蓋住了,就不存在。有些事,必須用吶喊、用肉身、用血去換。當我啃著老師家的素包子、喝嗆鼻的麥酒,老師談起對抗國光石化時,受邀一場學術演講。那時抗爭如火如荼,而他緊握麥克風,靜靜說起:「今仔日來這講話,尚艱苦的就是要假裝理性、溫和……」數不盡的憤怒與憂慮,必須隱藏、必須壓抑,「因為,衝,阮就輸了!」
---探訪作家/吳晟:鄉土就是泥土
陳柏言
http://www.udn.com
/2012/3/27/NEWS/READING/X5/698764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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