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6月 18, 2007

詩想起

利玉芳、劉慧真、張芳慈是客家傑出女詩人,他們原來就極嫻熟華語詩的創作,對詩質的掌握也早巳極為精到,以這種基楚,轉換跑道來寫客家詩,自然駕輕就熟。

一般說來,客藉詩人初寫客家作品,因為無法直接用母語思考,詩想在腦海幾經澎湃翻騰之後,致使詩不成詩,寫出來的作品很可能只是客家話而巳,缺乏詩味。

但是她們的作品卻毫無此種弊病,這是否因為她們的思想,平日就與客語有密切的關聯?

像利玉芳的 「嫁」:
耳環仔叮噹搖 / 在我介耳公邊講出嫁介心情 / 隻隻金指 含著傳統介情愛 / 首扼仔落在我介左右手/ 一圈一圈都係祝福 / 阿爸送我三從四德 / 阿姑包分我一句話-------

劉慧真的 「二月,含笑花開------記三芝北新莊 」:
目珠一眨 / 大咧 / 轉來看山 / 看祖先生養子孫介所在 / 毋使計較寒流 / 隔壁介阿姊恬恬仔種菜 / 二月,含笑花開

張芳慈的 「甜粄味」:
撮做籤 / 攤在禾埕方曬燥 / 食到八月半/逐擺過年 / 婦娘儕將自家 / 當作磨石/迷迷迴到三光半夜/
甜粄介味緒 / 細細口緊食 / 阿姆介艱苦啊 / 映入做妹儕心肝肚 / 續無半屑甜味

用客語讀來,都極為順暢,詩質細緻,詩意盎然,與華語詩相較毫不遜色,難怪這幾首客家詩,讓客家讀者津津樂讀。在男性客家詩人中,唯有曾貴海的「夜合」一詩,其細緻度堪與比擬。這是否意味,醫師的心靈與女詩人的心靈,有其詩想細緻的共通之處?

母語詩一直受人垢病的是詩質的不足,如今從她們展現的成績看來,似乎不如想像那麼不易克服。以我的經驗,起始用不習慣的母語創作之際,猶如開新車,惶惶有駕馭上的不安,然而歷練一段時日後,必臻人車一體之境,恍若打通母語創作任督兩脈,壑然開朗。因此假以時日,當更多客籍寫手慣於母語思考創作,相信精緻的客語詩,將乍然風起雲湧出現,定能與華語詩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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