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6月 24, 2009

詩訊

李魁賢《安魂曲》自序

http://kslee-poet.blogspot.com/

2001 年僥倖榮獲行政院文化獎,文建會為我出版《李魁賢詩集》一套六冊, 包含已出未出的詩集共 14 種,合計 773 首詩,是我在二十世紀所寫詩的總集,第 14 集《千禧年詩集》的第二輯《五月》則跨越到 2001 年。

進入二十一世紀,我寫詩的心情,因歲月的漱石枕流,更是隨興所至,隨心所之,既不計較,也不強求,喜不自詡,悲不自艾,定性靜觀,通体透明,詩自在心,逐波流轉,順手偶得,自然成形,或任其飄然而過,詩緣不留,亦不覺有憾。

或許因此更能得心應手,無論題材、形式、技巧、結構、表現手法等等,隨手摘取,隨機應變,不求一貫,不定一尊,不守任何舊慣,感到心物一体,揮灑自如,寫詩誠為痛快淋璃之事,世間至樂,莫此為甚。

一向堅持情為詩本,詩是人間有情有義的成品,技巧雖是末節,卻能彰顯詩情魅力,然而如無情無義,徒露巧飾雕琢,若形式與本質求得諧合,自是詩趣橫生。世間可入詩題材俯拾皆是,素材不同,料理手法自應有別,端無一成不變之理。詩到,心要到,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可化三千,設僅取一瓢,豈非暴殄天物。

是以,詩道即心道,道則必有規,規不必以矩,不持規劃之,內化為尙,詩道自適,心道自然,或抒情、或批判、或記遊、或冥想,海闊天空,心曠神怡,既是明鏡台,自能攝取萬物,加以包容。

二二八成為台灣人悲情的意符,變成台灣社會的集体無意識,我曾著文呼籲以藝術手段走向後二二八時代。近年來,社會已打破禁忌,趨向開放,成效顯著,詩人戮力醒目。

拙作〈二二八安魂曲〉華語版第一章曾由游昌發譜成輕歌劇,於 2002 年 6 月15 日在台灣文資中心首演,全詩 2003 年 2 月 28 日發表於自由時報,前一晚由台灣北社安排在二二八紀念公園紀念晚會朗誦,台語版 2006 年 2 月 28 日發表於台灣日報,全詩六章 228 行由柯芳隆譜成交響樂與合唱曲,2008 年 4 月 7 日在國家音樂廳首演,並製作磁碟片發行國內外。

本詩集以《安魂曲》為名,固不止以慰二二八政治事件受難者之靈為限,亦在砥勵自己充分發揮人的本質,但求盡其在我,安心無愧。詩雖不免有時遭雕蟲小技之譏,但詩之為詩,做為精神安慰劑,確也有不可取代之妙方,安魂為曲,其然乎!

《安魂曲》53 首,率皆於 2002 — 2006 年間所執筆,其後仍然有新作,付梓有待,我心不死,詩當與我常相左右,透過詩可以和讀者心靈溝通,幸何如之也。

0 Comments:

張貼留言

<< 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