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5月 13, 2008

從文化傳統到客家鄉土記憶

從文化傳統到客家鄉土記憶

黃子堯


關心文化意識、出自農村的樸實印象,文學一直是純真與浪漫的象徵,文人墨客彷彿只有生活於鄉間,徘徊於村莊,充滿感時傷情的詩情畫意。現代詩人作家則大多離開了田園,主動向都會區集中,熱絡於文藝活動與都市摩登的饗宴,時代角色的遷移、轉換十分快速。

二十世紀以降的文學傳統中,評論者經常指出:「都市」的文學形象總是扮演著焦慮催化劑、慾望觸發媒、人性埋葬場,相對照的「鄉村」及其背後的自然大地則為較真、善、美的生活形象。在鄉村與都市二元對立的思維系統影響之下,文學想像中的鄉土記憶都與都市無緣。基本上這是源自於文化傳統中的自然追求取向,又源於鄉村是人們的根本生活場域,農村語言包含了豐富長久的歷史積澱,一種自信自足的勞動文化及其生活敘述,因而鄉村乃成為重要的文學記憶,文學中的鄉土記憶便等同於鄉村記憶而無可取代了!

如此來看,現代都市人的鄉土在哪裡呢?這就構成令人深思的問題。有些詩人作家以想像連結遙遠的家鄉故人,每每眷戀著「離散」經驗而無限感懷;有些詩人作家則以落葉必將歸根的心情,期許情感、思想的歸宿能夠回到鄉土記憶的原點,一如重回母親的懷抱。不停搜尋的結果,在離鄉與返鄉之間,感官與肉體因慾望及誘惑的鼓動而浮浮沈沈,都市人的鄉土仍然沒能落地生根。我們發現具有鮮明族群印記的客家,依然是四處漂泊。

其實都市的語言是有其蓬勃的生命力,伴隨著政治經濟生活的活躍與膨脹,都市無時無刻不在塑造著人們的知覺、想像及表達,驅使群眾奔波於現實功利主義的社會。雖然沒有任何的拘束與形式規範可以衍生限制,客家文學的表現是否能被世俗化的流行概念所詮釋或啟發,但都市形成、鄉村萎縮的事實已經普遍存在,並以大量污染、喧鬧、擁擠、輕薄、矯情------ 步步相逼我們既定的鄉土記憶,這些都是考驗著詩人作家的「鄉土」定位與視角的因素,也印證了現代客家文學出發的批判者態勢將繼續存在的種種可能。

總體而言,縱然文化傳統必須維繫,鄉土記憶必須積極予以重建,吾等深信:擁有許多移墾與混化經歷的客家,不能也不必總是那個「異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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