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者
創作者宿命-- 林文義
長篇小說的終篇,女主角帶著一生不曾見過的父親相片去旅行。
走筆至此,竟至隱約的刺痛了。女主角向空服員要了杯紅酒,遙敬置於前方椅背餐几上的父親相片,恍如是遺世獨立的永恆戀人..........
究竟是小說在旅行?抑或是作者筆下雲遊?多少我警醒著自己:不能介入太深。書寫中的情緒是否起自於作者的主觀意念?還是必須全然讓小說人物自行決定,像一條河,自由放任的流動?
好,小說逐漸走到結束,女主角的旅行卻才開始。作者棄筆,命運之未竟就留予讀者揣臆,對女主角是不是一種殘忍?
完成小說之後的作者,全身被抽光似的陷入無盡之空茫;女主角美麗、哀愁的靈魂從此纏繞著我,久久不去,形成永夜之夢魘。是創作者之宿命,也是天譴。後的歷史追憶,皆是那樣的親近,如此的美好。就連偶而的夢中浮顯,都會在醒轉的彼刻,不禁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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