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7月 19, 2011

詩想起---那真是個奇怪的年代

大約二十歲出頭那年
在台大對面的書局
遇見
溫瑞安黃昏星方娥真
當時他們創辦的神州詩社
名震遐邇
那時我在別的詩刊發表的一首詩--劍客
溫瑞安似乎看見
將之歸類為武俠詩
後來杜文靖也為此詩寫過短評

當時當時當時
真的是鋒利如劍
削鐵如泥的輕狂年華

後來的發展
也是名震遐邇
詭譎若迷霧看花
溫瑞安遠走香港
在那裡成了武俠小說大師
幾乎要與古龍齊名

偶然讀到【韓良露】發文
不禁回首盼顧
如今那一切都在燈火闌跚處
那真是個令人費解的
奇怪的年代啊 !!!
難怪【韓良露】會說---
我以為我曾窺見某個靈魂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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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良露】
http://news.chinatimes.com
/reading/11051301/112011071900508.html
 南村落最近辦了一場曬書會,找了一群書蟲在舊香居談舊書,來了個名NG的人(叫重來的意思嗎?),帶了一大疊和神州詩社有關的書,有溫瑞安的將軍令、神州詩刊、神州詩社史等等。

 這些書勾起了我久遠的回憶,我在讀高中時,寫過一陣子現代詩,也投過稿給一些詩刊,這些事知道的人甚少,但有一回遇到瘂弦,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不得不佩服他的博聞強記,當時曾有一兩首詩在神州詩刊登出,後來接到一位叫黃昏星者來電,說溫瑞安大哥要見我。

 記得那次我依循著地址來到了師大龍泉街的某處巷弄中,離今日的舊香居可能不遠,記得是一樓,我進得屋內,看到了六七名全身著白衣的人站在廳中,有兩位一男一女也全身白衫白裳的人坐著,這兩人即溫瑞安與方娥真。

 記不清談了那些話,但大抵是溫瑞安問我有沒有興趣加入神州,偏偏我這人從小到大都怕入黨入社,從不參加固定的團體,我表明志向,回絕了。

 那一天好像是黃昏星和周清嘯送我出門,黃昏星還笑著說,我真大膽,他可沒看過有人會拒絕大哥。

 後來我也沒再跟神州的人連絡,但在一九八○年九月下旬,我突然接到久未聞問的黃昏星的電話,說溫瑞安和方娥真出事了,他也要跑路回馬來西亞了,來和我說一聲。

 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也一直沒弄明白,或許是和詩社組讀書會看的書有關,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點發生,當然和一九七九年底的美麗島事件有關,造成了整個一九八零年的肅殺之風,當時的我也不再寫現代詩了,但會投稿給叫八十年代的黨外雜誌,卻依然不入黨不入社,但所有看見的事都記在心裡了,我一直為溫瑞安與方娥真覺得惋惜與難過,兩個有才氣的大馬文學青年能犯什麼樣的錯,至今這些事都沒得平反,也沒有真相大白。

 還有一回聽台南的詩友說起南鯤鯓有一個怪老頭,當時轉學至台南女中讀高三的我就真的找上門了,在廟前問地址,還有人說那個老人有神經病,叫我別去了,後來由一個小孩領著我走在迷宮般的小巷中,來到了一處磚瓦平房,看到了奇景,整個屋外門扉全畫滿了各種古怪的圖象,有如鬼畫符般,我敲門,老人在窗後盯著我看了一會,把門打開,室內甚小,也許只有三四坪,屋內也是奇觀,從地下到天花板都畫滿了各種彩色的圖騰和文字,連門板上、門框、牆角、床板上也都畫著細細麻麻的小人小動物小植物和看不懂的小文字。

 我至今仍沒有忘記那恍如妖怪洞穴的屋子,老人盤腿坐在架高的木床上,我們開始開講,但我們可以聊什麼呢?我的台語聽的還可以,說的卻不行,我待了快兩個小時,都是老人在說,或準確說在罵人,他在罵他的鄰居們,說他們什麼都不懂,又想偷他的畫,我其實看不懂他的畫,我才高三,有的只是好奇心,我指著那些看不懂的字問是什麼,老人說是天書,說有人附在他耳朵邊教他寫的。

 當我告辭時,老人說要派給我一個任務,說如果我可以幫他找個細姨,我就可以拿一張他的畫作紀念,我說你不是有太太嗎?我怎麼可以幫你找細姨,也因此沒拿他的畫。

 後來老人變得很有名,我去看他的畫展,慢慢才看懂了,去年紫藤廬主人周渝重新展出他的畫,讓我想起那個孤獨憤世嫉俗的怪老頭洪通,在沒有數位相機和臉書的時代,我曾經非常私密地走進他的荒誕世界,那兩小時,我以為我曾窺見某個靈魂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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