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語詩」的再審思
最近客家電視台籌拍客家詩人:曾貴海、利玉芳、葉日松、
黃恆秋、陳寧貴、張芳慈---------等作品;我因是其中
一員,所以曾多次與拍攝之工作人員討論過客家詩,
(兩年前在李喬主持的大愛電視台客家詩人單元中,雖曾
拍攝過我四十餘分鐘的" 都會吟遊詩人"個人專輯,但較
偏向詩人的背景介紹,詩朗讀比較次要 )從他們的論
說中,隱約透露出他們覺得客家詩作品的題材有重疊現像,
的確客家詩的出現並不很久,客家詩人向鄉土人事物取材
是必然的,那是詩人記憶深處最真摯最撼人的地方,當然
也最容易打動同一族群的感情;這就像陳永淘、顏志文的
客家歌,聽來格外令人回味無窮。然而當每個詩人都寫相
同題材後,讀者的口味是否會因此而鈍化?想要品嘗新口
味?當拍攝人員告訴我「洗臉記」一詩很有趣,問我能否
用客語朗頌時,一時間我感覺這個要求比「洗臉記」一詩
更有趣,因為這首詩原來是用華語寫的,內容寫的是現代
人存在的困境,一點也不鄉土,將華語詩譯成客語詩,對
有多年創作經驗的我來說雖非難事,然而我考慮其後續效
果會如何,小伙子聽了真的覺得好玩,年長者聽了霧煞煞,
這就像劉劭希的客家歌,幾乎脫離了一般人對客家歌的印象
,自然引來兩極的批評;而謝宇威改編客家歌「桃花開」的
作法,似乎更能贏得大眾的讚賞,像我這次朗誦的另一首
客家情詩「山歌仔」,乃 是擷取了客家歌「桃花開」
「初一朝」「十八摸」的意念寫成,但是我的客家詩並不
如葉日松、黃恆秋的口語化,朗頌出來的效果可能不如葉黃
,聽起來的感覺未必會比用看的好,因此如果為了電視影音
效果,純文字的視覺詩,是否應做些更動,那又是另一層次
的探討了。
8 Comments:
翻譯自華語寫的(洗臉記)
陳寧貴作品
洗 面 記(客語)
介日朝晨
佢捧出一盆水準備洗面
一犁頭
沒愐到一下間
佢介面
跌落面盆肚勒
啊 !
佢大聲喊出來
佢看到佢介面
佇水肚搖搖晃晃
漸漸擴大 漸漸碎去
佢趕緊伸手去撈
撈起來係佢 從來無識介面
一陣寒意潤入佢 心肝底肚
這時節
佢又趕緊將面盆水潑向禾埕
佢詳細尋歸朝晨
到裡尾麼介都沒尋到
佢不安問自家 :
我熟識介面去奈位耶?
擴 充 中 的 客 家 文 學 版 圖 /.吳月蕙
光 復 以 來 許 多 優 秀 的 客 籍 寫 作 者 。
鍾 肇 政 所 編 :《 臺 灣 客 家 文 學 選 》 ,
選 了 三 十 位 作 家 , 黃 恆 秋 《 客家 臺
灣 文 學 論 》 統 計 出 一 百 一 十 一 位 ,漏
網 之 魚不 少 , 新 人 輩 出 亦 無 庸 置 疑 ,
版 圖 絕 對 還 會 繼 續 擴 充 。比 如 跨 文 類
且 多 產 的 林 鍾 隆 , 由 寫 轉 譯 的 江 上 ,
推 動 臺 美 文 學 的 黃 娟 , 寫 圖 象 詩 的 詹 冰
, 而 林 柏 燕 、 鄭 煥、 丘 秀 芷 、 雪 眸 、 謝
霜 天 等 前 輩 也 都 各 擅 勝 場 , 詩 人 則 有 :
羅 浪 、 曾 貴 海 、 林清 泉 、 陌 上 塵 、 莫 渝
、 杜 榮 琛 、 焦 桐 、 鍾 喬 、 德 亮 、 陳 寧 貴 、
夏 宇 、 徐 望 雲 等 。
此 外 , 以 翻 譯 名 家 者 梁 景 峰 、 劉 慕 沙 、
彭 鏡 禧 、 張 芬 齡 、 余 阿 勳 等 , 陳 運 棟 、
徐 仁 修 、 林 清 玄 、 劉 還 月 、 張 致 遠 、
藍 博 洲 、 張 典 婉 等 人 則 從 不 同 角 度 切
入 , 深 耕 報 導 文 學 , 其 他 如 羅 肇 錦 、
鍾 樺 、 鍾 延 豪 、 彭 瑞 金 、 吳 錦 發 、 小 野 、
鄧 榮 坤 、 蔡 詩 萍 、 梁 寒 衣 、 吳 鳴 、 張 堂 錡
、 魏貽 君 甚 至 六 年 級 作 家 李 崇 建 、 甘 耀 明
等 , 這 些 客 籍 作 家 各 有 各 的 關 注 層 面 ,
作 品 亦 各 有 風 格 特 色 , 呈 現 繽 紛 多 元 的
面 貌 。如 加 上 大 陸 及 海 外 來 臺 的 客 籍 作 家 ,
如 楊 子 、 張 香 華 、 周 伯 乃 、 陳 香 梅 、 李 永 平 、
溫 瑞 安 等, 陣 容 就 更 堅 強 了 。 每 一 位 客 籍 作 家
都 努 力 的 各 自 開 花 , 芳 香 了 客 家 文 學 的 園 地 ,
值 得 大 家 駐 足 欣 賞 。
顏志文的歌
我教你唱山歌
我教你唱山歌 對半夜到天光
我教你打採茶 唱過一山又一山
我教你打鑼鼓 咚咚隆咚鏘咚鏘
我教你据大弦 ㄋㄧㄋㄧㄋㄡㄋㄧ 一二三
大家共下唱出來 唱到日頭愛落山
不分大小(還)老嫩 唱到三更沒半夜
恩就來唱山歌 你唱頭來我唱尾
恩就來打採茶 你打鑼鼓我据弦
大家來唱山歌 對台北唱到屏東
大家來打採茶 你山頂上唱到海邊
阿哥來打鑼鼓 咚咚隆咚鏘咚鏘
阿妹來据大弦 ㄋㄧㄋㄧㄋㄡㄋㄧ 一二三
顏志文的歌
大夥房
還沒天大光 雞公就上山崗
雞母帶子管蓬下 喀東喀西來落食
屋門口開始鬧熱 大人細子已經項起床
新介一日就愛來開張
四四方方介大夥房 大人細子介天堂
火雞番鴨麼算一家人 大搖大擺入廳下
透當畫介禾埕上 金色介榖仔曬塞塞
阿婆笠母帶等桶背著 體力沒輸後生人
門前大樹下混加拉 孫子孫女搞到翻天
雞鴨嚇到 四腳朝天
四四方方介大夥房 大人細子介天堂
老嫩大小煞忙來過日
生活自然又快樂
客家歌曲
一 枝 擔 竿
詞:楊正道 演唱:劉平芳
曲:林子淵
一枝擔竿嘉應抬到台
抬盡唐山滄海事
一枝擔竿中原抬到台
啊 抬盡歷代風雲史
彎直彎直竹擔竿
堅韌堅韌唔會斷
這係客人種草魂
千古不變客家魂
軟硬軟硬竹擔竿
紮實紮實唔會斷
這係客人種草魂
代代相傳萬古流芳
抬:挑 唔會:不會
係:是 種草:血統
歌詞中巧妙的運用擔竿富彈性不易斷的特質,象徵客家人堅毅不拔
的精神。自古至今,從唐山到台灣,如此的擔竿精神,突破時間、
空間的阻隔,代代相傳,淵遠流長。
客家歌曲
鮮 鮮 河 水
詞、曲:陳永淘
(口白)憨仔 相打最憨
細人不好相打 大人也不好相打
相打最憨 不是打到人就是被人打
阿公帶你去圓潭抓大鯉嬤
細人要學泅水 到大來才不會驚水
鮮鮮河水 阿舅帶頭學跳水
沙溜薑和蝦公毛蟹捻捻逡
泅水要先會覓水 會覓水才不會驚水
鮮鮮河水 阿公教你學覓水
一隻石牯丟到潭肚搶著覓
釣柄直直釣無食 釣柄彎彎釣石斑
阿伯釣潭頭 阿爸釣潭尾
係釣無鯽魚就險灘咻壩哥
鮮鮮河水 阿婆灶下切薑絲
阿公講佢險險抓到大鱸鰻
細人:小孩 沙溜薑:魚名
捻捻逡:慢慢滑 石牯:石頭
壩哥:魚名 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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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台灣客家文學的一點期待
■過去豐碩的成績
不管是彰顯族群本位的「客家台灣文學」,還是強調地域特性的「台灣客家文學」,在台灣這塊土地上,客家族群以飽含客家意識的筆觸或呈現客家風味的描繪,來書寫客家人與事的努力與成績,在二十世紀台灣文學史中,毫無疑問的,不僅應有其一席之地,而且也必將是台灣文學瀚海中耀眼的一江巨流。它過去的成就不容忽視,未來的發展同樣值得期待。
我們輕易地就可以開出一長列曾經澆灌過客家文學沃土的作家名單,如吳濁流、龍瑛宗、鍾理和、鍾肇政、林鍾隆、李喬、黃娟、鍾鐵民、謝霜天、杜潘芳格、陳寧貴、黃恆秋、范文芳、彭瑞金、馮輝岳、吳錦發、劉還月等;同樣的,《亞細亞的孤兒》、《笠山農場》、《原鄉人》、《植有木瓜樹的小鎮》、《台灣人三部曲》、《濁流三部曲》、《寒夜三部曲》等傑出的小說作品,不僅為客家文學打響了旗號,也成為台灣文學不可或缺的經典之作。此外,《朝晴》、《芙蓉花的季節》、《擔竿人生》中的客語詩,開創並完成了客語詩寫作的可貴試驗。這些作家與作品,共同豐富了一部台灣客家文學史。但不可否認的,小說的成就明顯地在質與量上都要優於其他文類,這形成了客家文學以小說為主體的特色,同時也預示著客語詩、散文、童謠的創作空間仍有待拓展與耕耘。
■主體性日漸鮮明
「客家文學」一詞的提出,與台灣解嚴前後本土意識高漲、台灣整體文學(包括福佬、客家、原住民)思考的強化與深化有關。它既有自己獨特清晰的面貌,同時又與台灣文學同步前進,共同建構起台灣文學的主體地位。一如台灣文學在爭取應有地位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與語言政策、文化現象、政治改革等非文學因素相互交纏共構,客家文學的確立,也是一路走來,「運動性」十足:《客家風雲》雜誌的創辦、「還我母語」大遊行、台灣客家公共事務協會成立、純客語刊物《客家台灣》出版、寶島客家電台設立、台北市舉辦客家文化節、李喬等人成立「客家工作陣」、《客家》雜誌舉辦「客家文化夏令營」至今已十一屆等,「客家」的主體性與活動力,似乎在解嚴之後得到了廣泛的注意與盡情的釋放。
與客家文化/族群運動相呼應,客家文學的主體性也在九○年代以後日漸鮮明。透過鍾肇政、羅肇錦、黃恆秋、龔萬灶等人的持續投入,一本本帶有開創性的著作相繼出版:第一部客語詩集《擔竿人生》(黃恆秋著,一九九○)、《客家台灣文學論》(黃恆秋編,一九九三)、《客家台灣文學選》(鍾肇政編,一九九四)、《客家現代詩選》(龔萬灶、黃恆秋編選,一九九五),第一部全面介紹、論述客家文學變遷發展的《台灣客家文學史概論》(黃恆秋著,一九九八)、客語童詩集《第一打鼓》(馮輝岳著,一九九八)等,或從理論建構,或從歷史脈絡,或從作品評選,或從詩歌創作等不同角度,探掘、呈現並實踐客家文學的審美內核及藝術表現。可以說,二十世紀的最後十年,客家文學有了一次全面性、本質性、涵蓋理論與創作層面的反省與實驗。雖然有些人持不同看法,但我們應該同意:客家文學在台灣,其身分已經確立,面目也逐漸清楚,只要有心人肯一如先輩前賢般堅持投入,發揮「硬頸」打拚精神,則二十一世紀的台灣文學,客家文學仍將會是其中重要的組成之一。
■語言文化流失的困境
不過,我也不敢過於樂觀。首先,隨著全球化、資訊化、都市化的趨勢強度日增,地球村與世界公民的型態已然成形,客家庄的瓦解,年輕一代對客家語言的隔閡日深,族群凝聚力的消散,客家族群意識的日漸模糊等,都令人不得不憂心忡忡。以文學創作而論,客家風味、情調的感受,乃至題材的開發,恐怕只會日益困難。彭瑞金〈客家文學的黃昏〉一文中指出:「沒有客家生活,哪來客家文化?沒有客家文化,哪來客家文學?」這個質疑是值得省思的;其次,客家族群面臨的種種危機中,要以語言文化的流失最令人心驚,因此,許多政策與措施,無可避免的要從語言部分著手,因為,沒有語言,即無文學可言,朝這個方向的努力,一點都沒錯,只是相形之下,對文學的重視不免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再者,年輕一輩的客籍創作者,有客家意識的已不多,能寫出具客家精神的作品者更少,因此,一提到客家文學,似乎只能在吳濁流、鍾理和、鍾肇政、李喬的作品中尋找榮光,接下來呢?後繼者誰?這是不能不嚴肅以對的根本問題。以上的困境與危機,在揮別二十世紀之際,格外令人深思,心情也格外沉重。
■期待更多的典律作品
沉重的使命,總是積壓在少數人的肩頭。許多有關客家文化/文學的活動、會議上,每次見到頭髮花白的鍾老現身,或是李喬慷慨激昂的陳辭,我都有一種無奈、不忍與愧對的感覺。雖然「客家學」的研究近年來有風起雲湧之勢,包括語言、文學、風土、信仰、社會、禮俗等方面,都有一些有心人或透過官方計畫修纂,或民間自發性研究,而有了一些研究及調查成果,但在這些熱鬧的表象背後,以上提到的困境與危機並未得到解決。從文學的立場出發,我深深期待更多以客家人為書寫對象的作品出現,在新的世紀,能有新的典範延續鍾理和、鍾肇政等人的薪火。也就是說,在整理並發揚客家文化、語言的同時,也能提筆刻鏤、描摹當今客家族群的新風貌,寫出幾部新的文學典律之作,而不是逐漸淹沒在全球化的腳步?,消失在都市化的潮流中。
這個期待當然不會是難以企及的奢望,但也絕非「指日可待」。它需要更多中壯輩、新生代作家的加入與投入。這個沉重的使命,要所有關心台灣客家文學的人一起來扛;二十一世紀台灣客家文學史,也要有心人一起來書寫、來完成。
近年來經常南北往返,在父親經營的祖傳百年老中藥房裡,從早到晚鄉親聚集人聲鼎沸,令我感染故鄉人情的澎湃,內心久久難以平息,其中卻又泛起些許的感傷,因為他們似乎都是年邁的一群,年輕的一代到哪裡去了?老鄉親的腦海中依然洶湧著激情的故事,這些故事是否不久之後會隨著他們消逝無蹤?此刻我浪漫的文學心靈,才真正睜開眼注視自己族群的語文。在台灣南北人迥異的思想迴路裡,如今的我勢必回歸鄉土,也相信台灣本土文學將風起雲湧日益壯大。
談陳寧貴的兩首詩
1﹒想像的黑箱
詩之不同於一般語言,是因為必須經過「尋」
字或「尋」意的過程。它不能把經驗直接呈現出來
,而必須經過一番想像或轉折。此想像或轉折的努
力程度越高,就越有可能成為一首好詩,反之,如
果此努力程度越低,讀者將很難想像那會是什麼好
詩。我們前面說過,詩歌創作最重要的原理或途徑
只有八字: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白話一點就是,
明明要寫這個,偏偏用另外的方式寫它,有點「聲
東則擊西」之意。因此寫詩是一種文字的迂回政策,
它要達到的目標不以直線而須以曲線達到,如下圖中
的Ⅰ不太可能是詩,因太容易通過,Ⅱ可能是詩,因
其難度適當,Ⅲ則迂回過度,可能是一首晦澀的詩。
2﹒「尋」上分高下
尋字與尋意之間的差異,可以陳寧貴的兩首詩
作個比較。尋字的詩通常只是把散文的語言經過一番
修飾,常用的是比擬的手法,比如他的這首〈迷惘〉
,寫的是都市中常見的現象:
■ 原詩
一場火
搬走了那條街上的
違章建築,那麼嚴重的
氣喘病,頓
時呼吸順暢起來
幾天後,一群面容肅殺的
現代機械人來了
一揮手一投足
把不平的土地擺平
又幾天後
土地上長出一排排
冰冷的鋼筋水泥
彷佛一顆顆貪妄的牙齒
茫茫然,仰首咀嚼著
一言不發的天空
■ 非詩
一場火
燒光了那條街上的
違章建築,那麼嚴重的
妨害市容的地方,頓
時看得順眼起來
幾天後,一群重噸位的
現代怪手來了
一挖一鏟
把不平的土地壓平
又幾天後
土地上長出一排排
冰冷的鋼筋水泥
一列一列
茫茫然,仰首向著
空無一物的天空
此詩經改作成「非詩」後,其原意與原詩並無太
大差異,只是讀者在讀「非詩」時其想像需要努力
的程度大為降低,詩味也就蕩然無存了。比如首段
前兩行即是很好的例子,「搬走了」與「燒光了」
是同一意思,但「搬走了」是一新的說法,讀者稍
一想像,覺得並無不可,而且頗為有趣,正是一新
的文字迂回,詩意乃現。其餘二、三段將怪手或挖
土機擬人化,將新建房子形容為一顆顆牙齒,也均
略有新意,整首詩才不至於松垮。此詩顯然寫的只
是一現象,偏向於語言而非情思的尋索,讀者讀到
的也只是一普通經驗的略加迂回而已。
陳寧貴另一首詩〈大鵬之歌〉則顯然較偏向於情思
的尋索,讀者讀到的並非普通的經驗,而是作者借
助大鵬來表達自己不畏險惡艱難的理想:
因為我是大鵬
所以我要在藍天上
播種我的理想
因為我有翼
所以我要飛翔在
高深莫測的希望中
有時候,恐怖的夜用無邊的黑網來捕捉我
我的雙眼遂點起烽火,伸出銳利如
水果刀的爪,把黑夜撕成一聲聲
淒厲的慘叫
有一天狂風帶了驟雨
想令我在不堪嘲笑下
沮喪得宛如一片凋零的落葉
於是,我怒嘯而去,用鋼鐵似的嘴
啄得它們呼痛而逃
最後,無論到那?
任何誹謗都會因我的存在而變成歌頌的聲音
從海面輕輕飛過
我看見雄心萬丈的大海也正在為我鼓掌
陳寧貴作者尋的意相當成功,讀者讀後有讓自己的
想像達到一「不可能」的高度,因而獲得相當的快慰。
而由前兩首詩也可看出,前一首不論寫違章建築、
怪手、高樓大廈、天空等,都與人有關,「氣喘病」
「揮手投足」「咀嚼」「一言不發」等字詞都是人的
屬性,後一首寫大鵬也是如此,大鵬的「希望」「理想」
,黑夜的「淒厲慘叫」,乃至狂風驟雨的「呼痛而逃」、
大海的「雄心萬丈」和「鼓掌」等等,莫非人
的屬性。這就與我們前幾文所說的「實與虛」、「象與意」
、「景與情」等說法息息相關了。「違章建築」「怪手」
「大廈」「天空」「大鵬」「黑夜」「狂風驟雨」「大海」
等等莫非是「景」「象」「實」,一定得借助屬於人的
「氣喘」「一言不發」「希望」「理想」「淒厲慘叫」
……等之與情思(即情、意、虛)有關的屬性與之相配,
才能相生相發,而富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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