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什麼語言思考？
語文的同化力量很狡猾
一般人包括我在內平常都懵懵懂懂
像溫水裡的青蛙
當熱燙到不行時已難脫身
除非受到強烈的刺激
否則難以驚醒過來
有不少人反應說：
奇怪，我怎麼不太會說母語了？
想想看自從我們六七歲上學以來
聽說讀寫都是華語
大家說華語溝通很方便
用華語寫作也很習慣
這樣多年運作後
閩客面臨了大陷阱
即是慣於「用華語思考」了
在路上看見漢字
立即反應是用華語默念
鮮少人想到這有什麼問題
若要用閩客語念則須翻譯
閩客語好像變成了外語
你用什麼語言思考你就是什麼人
用美語思考的是美國人
用法語思考的是法國人
用華語思考的閩客
這時自己的母語是否悄悄變成華語？
尤其是客家人將漸漸不太會說客語
不太會說客語的客家族群
會在台灣漸漸消失掉嗎？
（其實語文有其血肉相連的關係
像龔萬灶先生將用華語寫的
客家作品翻譯成客語文後
你再用華語念就詰屈聱牙了
一定要用客語念才會順暢）
至於閩南族群的問題比較不大
因為他們在台灣人數占七成以上
閩南語在民間流通力強勁
教育部長杜正勝說：
閩南語拼音二○○五年八月底統一
這顯示閩南族群
用閩南語思考的時代即將降臨
在本土政權的主政下
閩南語的書寫也將漸趨普遍
你說我看不懂怎麼辦？
大概祇有下例幾種辦法：
第一透過翻譯
第二再學習
第三不理它
語文的同化何止狡猾
還相當霸道哩！
posted by 陳寧貴詩人坊 @ 10:45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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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正勝：閩南語拼音 八月底統一
儘管國中小鄉土語言教學已實施四年，閩南語拼音系統卻遲遲未定，教育部昨日廣邀學者針對鄉土教材進行評鑑，多位鄉土語言教師均抱怨，拼音系統不統一造成教學相當困難﹔教育部長杜正勝宣示，預計八月底前就會針對閩南語教學提出建議的統一拼音系統，且將以「易教易學」為原則，避免不必要的學術性爭議。
目前各國中小閩南語教材，以採用「通用拼音」、「教會羅馬拼音」、「ＴＬＰＡ」等三種拼音系統為多數﹔教育部國語推行委員會主任委員梁榮茂表示，國語會將全面調查學校教師認為那一種拼音系統比較好學、好教，再提交國語會討論及部長核定。
教育部五月起首次針對鄉土語言教學及教材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訪視評鑑，所有評鑑委員於國立編譯館針對各縣市教材進行評比，教育部長杜正勝更也到場參觀，對於各縣市鄉土語言教材越來越多元蓬勃，給予高度肯定。
為提升學生學習興趣，各縣市鄉土教材幾乎都採取多媒體化，紙本、ＣＤ、ＤＶＤ、網路甚至布袋戲偶，各類媒介都成為教學工具，各縣市也大多訂定「母語日」，要求學校每週選定一日全母語交談，台東縣有校長親自編寫「台東三字經」，教學生歡喜說唱﹔北縣則全面鼓勵國中廣開母語社團，有效改善以往國中母語教學無法有效推廣窘境。
但現場也有多位教師，當場建議教育部儘速確定閩南語教學拼音系統，否則不僅教學困難，學生轉學銜接也有困難﹔杜正勝表示，教育部國語會開過幾次會，已獲得共識，將以「易教易學」為原則、從學習者的角度出發，希望能在八月底前選出一套大家可接受的拼音系統，以改善目前國中小鄉土語言教學問題。
不過他也認為，鄉土教學教材不論河洛語（閩南語）、客家語、原住民語，都是以語言做基礎，語言之外，還有文化、歷史、地理，整個鄉土教學內容是把鄉土語言與鄉土教材內容結合，外界把焦點放在拼音系統，對第一線的教師來說，並非最重要的事。
今天在台灣通用的福佬語、北京語、客家語在「歷史語言學」看來，相互之間是有親屬關係的語言，即有其「共同基礎語」，或稱為「母語」(ancestor language)（按：「歷史語言學」的「母語」，和通常說的「母語」——mother tongue不同的）。具體說，上列三個語系，其語法，文句結構十之七八相同，甚至發音用字運詞也是十之六七相似，所以「母語是死而未亡」；實際使用字詞相同之外，互相借用的更是不勝枚舉；就以○三年考試院考試委員出的試題引起軒然大波的二試題，把政治意識排除，「事情」哪有這樣嚴重？其中「食茶」道地客語，福佬語是「呷茶」；「家官」也是古老客語，福佬語也這樣用吧？如果國內語言之不同，如日語一個第一人稱詞，用於尊卑平輩就嚴格區分；我們一個「我」打通三界。如果國內一族也像英語世界主格、受格、所有格截然有別，然則與他族就無法共存了。以上的敘述是要說明，台灣的語言扞格不必提升到戰爭的地步。
河洛話的母語文學在八○年代論爭後，不論在評論或創作都有許多代表性的作品產生，林央敏認為這可以算是一另波的「台灣文藝復興」。相對來說客語文學真正標舉母語創作的時間較晚，目前以新詩創作的嚐試最為明顯，據客語詩人葉日松的觀察：「在客語詩創作的群體中，大部分的作者仍是零星的在進行。比較有名的有：杜潘芳格、曾貴海、邱一帆、陳寧貴、范文芳，晚近則有張芳慈及吳尚任在《客家雜誌》經營客家詩的版面。」評論則有黃恆秋編撰的《客家台灣文學論》一書。
曾貴海：『 殖民與台灣客家母語的旅路』
這篇大概是曾貴海醫師 t? 2004 亞太文學論壇發表 ? 論文改寫完成--? 評論。會使加一個副標題：母語智識人 ? 苦痛（S & M?）。伊指出：
台灣客家作家中有不少詩人已使用客家漢文創作，小說家則只有少數個案用客家漢文創作，幾乎全以白話國文來書寫。台灣客家作家將客家漢文置入白話國文文體中以雙軌並行呈現的情況不少。他們的置入轉進，確實更明確的表達出客家族性身份和敘述情境，其中鍾理和的置入和李喬的置入搬運又不同
暗光鳥評論：電車若行這款『雙軌』真有可能會 p?ng 車。都無平等--lih。這是『雙軌』但是無『並行』。
...相對於小說家，有些客家詩人則直接以客家漢文書寫和呈現異質發聲。鍾理和可以說是使用客家漢文和白話國文最成功和成熟的作家，他的混用手法，使某些作品能刻意的呈現強烈的客家族性，也使某些作品從完全翻譯的語文情境中，逃脫而出，這也就是鍾理和自認為以客語思考、以日文或白話國文書寫的真相，但他仍不贊同完全以客家漢文書寫....
暗光鳥評論：『使某些作品從完全翻譯的語文情境中，逃脫而出』，但是逃向叨位去？逃去會p?ng車 ? 「不平等，b? 並行 ? 雙軌」。『以客語思考、以日文或白話國文書寫』加上『不贊同完全以客家漢文書寫』有可能等於「自我苦毒」。暗光鳥認為：作家 t? 仝一篇作品當中，應該堅持干單寫母語。這無表示作家應該放sak寫其他語文 ? 自由 kah 權利。母語作家應該繼續寫華語文、世界語、各種他語。但是請保留一遍地 h?· 阮行阮 ?『單軌』子彈列車。
...不少客家詩人正努力使客家語文合一來創作現代詩，希望使自己能以手寫我口，不以白話國文來轉譯創作思想，並試圖建立客家語文的美學基礎以及記號系統的健全功能。不少福佬人和台灣原住民也在努力從北京國語文中脫困出來，共構語群共生平等的語文和作品世界。不過，在台灣複雜的國家身份認同及族群情緒下，台灣的語文世界仍將是單語語境或成為多元平等語境，只有未來才能給我們答案。
暗光鳥總評論：奇怪，暗光鳥有感受著華文、英文轉母語 ? 困擾，卻是無感受著以上陳述 ? hit 款美學壓力。台灣母語作家不時 h?· 人教示講：「L?n 著寫出親像《紅樓夢》hit 款偉大 ? 作品，一旦寫出來，就表示 l?n 出頭天 ah」。意思講，若無寫出「《紅樓夢》hit 款偉大 ? 作品」就無格論母語文學。暗光鳥 l?ng k? 人應講：「《紅樓夢》是啥麼碗糕？我干單聽過 Kafka！」
建議作家 m?i koh「自我殖民」、「自我苦毒」ah，無 l?n 永遠無可能『從北京國語文中脫困出來』。因為 hit 間監牢是 l?n 家己起--?，起了l?n 家己 k? 鎖匙 t?n-h??-sak--?。
客家的?
一路?栽十里梅，下?溪水恰?放。
此行便是?官事，只?梅花也合?。
?小便喜??万里的?，清新淡雅，自然?致，因??"年年花月??日，??山川怕?君"的?万里，我??了梅州，也走?了客家?歌，有?不同于看?的??悱?、气?山河，也不同于那些?病呻吟，??新???愁的一种?朴，一种天真?漫的感?。 "莫言下岭便??，?得行人空喜?。正入?山圈子里，一山放出一山?。"客家聚居地大多?山?，直率而琅琅上口的山歌在山与山之?回?，???客家人的情与?，?是客家山歌?种?特的气?，??出客家?歌与?不同的?格，或??就是我?潮汕少?人的原因吧。?有山歌是种?憾，很少有自己家?特色的?，于我，是种莫大的?憾。喜?客家的?，或?也是?于一种??的心理吧。 看?的第一首客家人?的?，其?只是一首童?。"春天不是??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等到秋?冬又到，收拾?包好?年。"妙趣?生，形象生?，每每?之都忍俊不禁。之后，看?了?多客家人?的?，?得客?主要有三大特?。 首先，大量口?的?用。???是受客家山歌的影?。?种口?的?用使客?朗朗上口，富于?律感。清代徐青有一首口?化的典范："阿?生小在程?，梅岭梅花?路香。不?山?偏?水，百花洲畔有??。 日晚?船次第行，?元?畔有??。近?教得家家熟，常?琵琶唱月明。"此外，也有以客家???的?，如：
古月?
郎道月如眉，?道月如?。
?眉???，可怜极端正。
郎道月如珠，妹道月如?。
?珠?走?，可怜共??。
本??用比喻的手法，而且以喻体之?的?系反??暗喻本体之?的?系，?似客家山歌?常?用的手法，例如："郎系葛藤妹系花，葛藤种在花?下。葛藤?花花??，?生?死涯??。"像?种?似客家歌?的?歌，在客家?中不胜枚?。 第二，客家?歌反映了自己的?情特色。在古?中，??尤??能可?，因?很多?人??民俗?以入?，略差高雅。但客家?人很多都能保有自己的民?民俗。如胡曦的〈?宁竹枝??〉?古?、山家、?情、景物等反映了近代客家的社?生活。如：
?桃?李?朱梨，椎髻村姑???，
?雨趁墟三六九，隔宵先探价高低。
?首?描?了客家墟市的繁?景象及墟前?女的?朴??，具有?厚的?土气息。清代??的小?反映的是客家地??物山川，"幽谷吹?白，茅檐落日?。牧?山犬喜，?尾出苔?。"字字句句都透??人?家?的??。 第三，客家?歌采??朴，通俗易懂。客家著名女?人范荑香，曾有一首?月?〈掬水月在手〉：
夜夜?夷出碧?，?端忽遇著青窗。
??捧起夸同伴，笑指?娥在掌中。
相?元人?奎妻所作之"美人自浞濯青?，忽?冰?在掌中。女伴?流笑相?，指尖擎出?寒?。"而言 ，范?中?有"濯春?""冰?""擎"等文雅精致的??，有的只是"捧起""夸""笑指"等?朴的??，全?看起?清新怡人，更反映出客家少女天真浪漫、??朴?的天性。 客家?些著名??或抒?真情，或描?山河，或反映?代?貌，表?了客家人的愁苦喜?，是古近代客家?人在?期?作中?累起?的???晶，是客家??的重要?成部分。
曾貴海
台灣的客家及福佬作家，除了少數情況外，幾乎都以殖民者的白話國語作為書寫工具。在日治時代，使用日文或傳統漢文，在國民政府時代，使用白話國文。客家及及福佬作家必須去內化，佔有和馴化這些詞句，但是白話國文在被內化及騙取之前，早已有了它的歷史、典範和美學基礎。
已分化的兩個書寫體系
客家及福佬作家們必須馴服在這個書寫體系的傳統和其他規範內，使自己成為某種身份的翻譯者，把自己編入自我的翻譯中，再度翻譯。雖然目前台灣使用的白話國語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記號系統有了演化上的差異、除了繁體文字與簡體文字的差別外，語意、語法及修辭學上也發生了某種程度的變異，因此許多人將台灣的白話國文稱為台灣國文或台灣國語，用以區隔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語文，但是在交流溝通上，兩種系統似乎毫無阻礙，而且也共同承接了上述的歷史典範及美學基礎，以及對已故偉大作家的崇拜。雖然未來的演化可能分道揚鑣，但目前的情況及產品市場確是如此。
台灣客家作家中有不少詩人已使用客家漢文創作，小說家則只有少數個案用客家漢文創作，幾乎全以白話國文來書寫。台灣客家作家將客家漢文置入白話國文文體中以雙軌並行呈現的情況不少。他們的置入轉進，確實更明確的表達出客家族性身份和敘述情境，其中鍾理和的置入和李喬的置入搬運又不同。
相對於小說家，有些客家詩人則直接以客家漢文書寫和呈現異質發聲。鍾理和可以說是使用客家漢文和白話國文最成功和成熟的作家，他的混用手法，使某些作品能刻意的呈現強烈的客家族性，也使某些作品從完全翻譯的語文情境中，逃脫而出，這也就是鍾理和自認為以客語思考、以日文或白話國文書寫的真相，但他仍不贊同完全以客家漢文書寫。他在〈親家與山歌〉這篇作品中，除了小說以客家山歌為名外，也以客家客家山歌出場帶動和鋪陳整篇作品的節奏和氛圍，引領身處軍事武力管控威脅年代的客家人，在勞動的土地上低吟生命的存在。
他就以如下的山歌起唱：
一想情郎就起身，路遠山高水又深
來到山頭鳥雀叫，樹影茫茫不見人
以下面的山歌收尾：
四想情郎上高崗，山路斜斜水樣長
路上逢人權（請）借問，哪條山上即逢郎
山歌是客家山居勞動民族的族歌，用客家話唱才能唱出勞動男女源自於土地的情懷。鍾理和在《笠山農場》這部長篇小說中描述勞動男女山歌對唱中所解放的情懷，使小說的客家性、在地性和族群歌唱藝術成為煥發光彩的篇章。我們也發現他大量使用客家漢文中的名詞、動詞和形容詞，非常巧妙的縫接和描繪客家場景，縫合客話漢文和白話國語的傷口。
另一位戰後出場的作家李喬，則無法像鍾理和一樣使用縫合的方式，操控客家漢文和白話國文，但常常將小說中的主角以客話語的讀音來形塑和決定他們的命運，他以這種手法使母語文以埋伏的身份扮演反抗者的角色。
李喬的長篇小說《藍彩霞的春天》中，女主角藍彩霞的名字意謂藍色天地下的彩霞，也就是國民黨政權下受害者的希望之光。男主角莊青桂這個名字以北京話和客家話讀起來都與「蔣經國」相近。這部女妓小說展開了莊青桂集團綿密不漏的監控、凝視和施虐情節，而藍彩霞受到長期的身心創傷後，終於覺悟並透過自我心理的重建，意志力的召喚，果敢的以「刮魚尖刀」結束莊青桂的生命惡行。「刮魚尖刀」的刮字以福佬話讀音為殺，魚的客家讀音與「汝」相同，因此「刮魚尖刀」暗喻了「殺你尖刀」。
共構多元平等的語境
李喬這部小說顯然隱喻被殖民受迫者的反抗思想和行動，他藉由母語的語音轉進，決定了筆下人物的迫害者人格和行為，也決定了他們的終極命運。這部小說可以說是台灣反抗小說中最激進深沈的文本。
李喬另一篇短篇小說〈告密者〉的主角是一位告密的線民，他的組織代號是三八七四。北京話音同「三八去死」，客家話音同「三八擦屎」。小說銳利的剖析了告密者分裂人格中的性無能（去勢），焦慮和施虐又自虐的性格。這位告密者竟連自己的愛人也因放大的凝視，被幻想成告密的對象，呈現了馴服而不願反抗者以及迫害者共犯的台灣人陰暗形象。李喬以告密者的存在，反抗殖民者無所不在的凝視及監管網絡。
另一位一九四六年出生的詩人曾貴海，則以客家漢文創作一本詩集，並且挑戰和質問單語主義霸權，他的詩〈客家話〉寫著：
中國人管台灣五十年
講話被罰錢掛狗牌
細人仔嚇到面蓋青
（小孩子嚇得臉鐵青）
係麼人
滅絕台灣客家話
滅絕台灣客家人
到底為麼介（什麼）
後一段詩強烈的抗議白話國語中無所不在的語言警察和單語獨裁。殖民政權塗抹用以承載族群文化、歷史及記憶的發聲載具，使個人及族群失去語言長遠離散遷徙的旅路，也不知過去來路中的旅途風景。不少客家詩人正努力使客家語文合一來創作現代詩，希望使自己能以手寫我口，不以白話國文來轉譯創作思想，並試圖建立客家語文的美學基礎以及記號系統的健全功能。不少福佬人和台灣原住民也在努力從北京國語文中脫困出來，共構語群共生平等的語文和作品世界。不過，在台灣複雜的國家身份認同及族群情緒下，台灣的語文世界仍將是單語語境或成為多元平等語境，只有未來才能給我們答案。
如果語言是我們的居所，那麼目前的台灣國語文會是我們真正的新家嗎？有些作家轉進台灣的白話國文中，藉以反抗殖民編織後的語境權力世界，有些人則繼續穿過被隔斷的迷迴山路，創造新的書寫系統或尋找四散的母語文。
當我書寫這篇文章時，我正逃離我的母語文，我當下就是單語主義的他者、馴化者或反叛者，你說呢？你能辨識我的語境身份嗎？我是雙語、三語或四語共生語境的身體領土還是租界？
國內語言學家指出，台灣方言最大的危機是原住民語言的消失問題，尤其是族民人數在一萬人以下的原住民語，都有消失危機。而原住民語為世界獨有，一旦消失就再也找不回。
學者並指出，年輕一代的客家人未普遍使用客語作為第一語言，也使客語面臨消失危機。但因大陸也有客語，短期內客語不會消失。
長期研究南島語言及漢語方言的中央研究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李壬癸表示，台灣的閩南語使用人口眾多，並沒有消失的危機，但客語和原住民語都有危機。雖有學者試圖發展公式估計這些語言消失的時間，但這種估計的實質意義不大。像是客語，在台灣只要兒童及年輕人不用，幾十年可能就不見了。
清華大學人文社會學院長暨教育部國語推行委員會主委曹逢甫表示，學界認為，大約要有一萬人以上集居，語言才有希望傳下去。目前台灣所謂的九大原住民族中，只有阿美、泰雅、排灣、鄒族等，人只還有一萬人以上；離島蘭嶼的達悟族雖有海洋隔離台灣本島，但據調查該島港口附近許多原住民已不會講族語。
曹逢甫分析指出，方言流失主因是電視節目的國語化，閩、客和少數民族的子女都是在看國語為主的電視節目中長大，家庭失去傳遞族語方言的功能，廣播電視的影響力比學校的教學影響力大多了。
李壬癸相則感慨地指出，政府雖然企圖做很多事，但很多語言已經被嚴重破壞。台灣南島語言流失的問題非常嚴重，亡羊補牢其實已經太晚，但再怎麼樣都比完全不去努力好。
主講人：葉石濤
講題：台灣文學導論
我今天要講的題目是「台灣文學導論」，在世界文學裡面，台灣文學是最複雜面貌的文學，所以很有挑戰性，現在90年代以後，研究台灣文學的人漸漸多起來，但是面對很多困難，因為台灣文學裡面複雜的問題，牽涉到好多好多事情不容易解決。不光是文學，還關係到台灣社會、歷史，其他各種非常複雜的問題，如果我們簡單用一句話來講，為什麼台灣文學這樣複雜的面貌，這是因為有三個原因，在台灣文學的發展史上有阻礙，也有幫助。台灣文學第一個造成複雜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種族性，台灣是一個多種族的國家，自古以來台灣是一個移民社會，是一個蕃漢雜居的社會，而且台灣每一個歷史開始的時候，外來的統治者荷蘭人、清朝人、日本人入續來到，所以每一個統治者來到台灣，就改變了台灣的歷史書寫系統，這樣這個複雜的多種族的複雜性，造成了台灣文學的複雜。你們只要注意到很多人主張用福佬話來寫台語文學，客家人用客家話的母語來寫，原住民也想要用原住民的話來寫，這種都是多種族的關係的原因，我們台灣自古以來有一句話「有唐山公沒唐山母」、「沒蕃仔公有蕃仔母」，這表示台灣人來台灣以後都是偷渡客，從大陸來的，我們的祖先都是偷渡客，沒帶太太，沒帶孩子，所以他們來台灣，當然，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你們想一想就知道，sex啦！不是什麼重大的事情，性的問題男女都一樣。性是我們基本的問題，另一個就是吃，告子所講的最明理的一句話，食色性也。那麼我們的祖先來到台灣以後，晚上一個人睡覺不好過，所以他們想辦法要弄一個女人，那是康熙初年，台灣的漢人大約有十萬個人，裡面有幾個漢人的女性，猜猜看？四百個。十萬個男生裡面四百個女生，這怎麼可能一個人配一個太太，真是亂想。所以那個時候的台灣女人最揚眉吐氣，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招搖過市，而且客兄很多。十萬個男生四百個女生，有太太的不一定是幸福，因為他太太客兄很多。你把太太休了，等於休自己，那太太笑笑說，你休我，好。他不怕沒地方去阿，客兄多的很，那是康熙初年，是我們台灣女性最揚眉吐氣的時代。以後阿，每況愈下，現在給老公打的、虐待的很多，希望不是我們中山大學的男生虐待太太。這樣講很清楚，台灣是一個多種族的社會，所以很複雜，山地的原住民南島移植，古代南島移植，山地的原住民有十族。最近阿扁總統把日月潭的邵族，只有兩百多人，把他放進原住民的第十族。其實阿扁總統不太對，邵族是平埔族、還是高山原住民，還沒有確定。台灣另外還有一個消失的平埔族，一共有十族。所以南島移植一共有二十多族，每一個種族語言不同，社會的制度不同，有一些平埔族是母系社會，有一些是父系社會，也有階級社會。像布農，有酋長、有貴族、有平民之分都不同。像那個阿美族是典型的母系社會，所以你作阿美族的老公的時候，有一天你回到家裡門口放著你的棉被、衣服、牙刷、牙膏的時候，要提高警覺。那是你太太休了你，阿美族的女孩子休了他的老公很簡單，把老公的東西搬到門外放在那邊，老公回來看到門外有他的一大堆東西，就知道給他的太太休了，所以乖乖的拿著東西流著淚回到娘家去。以上你們知道台灣的種族多複雜，這樣複雜的種族產生的文學，你不要說南島移植他們沒有文學，他們有幾千年的文學，他的文學叫做口傳文學。用嘴巴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所以南島移植的口傳文學，包括他們的傳說、名話、傳承，好多好多都在那幾千年來南島移植的口傳文學裡面。這樣這個南島移植二十族，客家人，客家人又分做好幾種，梅縣來的、四平縣來的語言不太一樣。再來講這個福建人，就是福佬人，福佬人有泉州的，也有福州的，也有漳州的。像阿扁總統是漳州來的福佬人，可是現在證明他是客家人。因為那個漳州有一個召安村，是客家人的村，所以阿扁總統是客家人。以前的李登輝總統也是客家人，這是福佬客，客家人不會講客家話，專講福佬話，叫做福佬客。有的人叫做客福佬，客福佬是什麼？像那個李喬，我的好朋友李喬，一天到晚講客家話不講福佬話，說客家話。說福佬人虐待客家人，其實他是福佬人，他的爸爸是福佬人，他的媽媽是客家人，他一輩子不講福佬話，不講父親的話，講母親的話，認同母親，所以這種人是客福佬，不是福佬客。這個你們都沒有想到台灣的種族非常複雜。最近那個工務局長也不知道怎樣。說那個高雄的外地人很多。結果他說花了嘴。講到外省人很多。結果楊色玉議員攻擊他，楊色玉議員站在外省人的立場來攻擊他，那麼楊色玉是福佬人，嫁給外省人，結果奇怪不奇怪，台灣這個種族多複雜。你們知道在詳細講這個台灣種族的歷史，已經要回到原溯到公元三萬年前就開始台灣複雜起來，所以台灣不是好容易過日子的地方，那個三萬年前，台南縣左鎮，是有舊石器時代台灣人類的出現，那個時間是公元三萬年前，那麼在台東長濱鄉八仙洞發現了幾千件舊石器。那個人類是舊石器時代的人類，大約活在五千年前到一萬五千年前，所以台灣人類生存的歷史原溯到三萬年前，這些人類從哪裡來的種族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台東長濱鄉的八仙洞，出土的幾千件石器，舊石器時代是沒有陶器的，都是舊石器，是兩個石頭敲撞形成的，並不是新石器時代把它磨光光光滑滑的，他是凹凸的，凹凹凸凸的，兩個石頭撞擊造成的。以這個長濱鄉、八仙洞的幾千件出土的舊石器來判斷，那個舊石器是亞洲模式的，不像歐洲的。所以鐵定，台灣舊石器時代人類，不是來自歐洲的，那麼來自哪裡呢？因為那個舊石器跟中國大陸北京周口店房山縣那個北京人出土的地方，那個北京人是五十萬年前的人類，那麼這種長濱鄉出土的石器，非常類似房山縣周口店出土的。那個北京人出現的那個山，那個山下面埋著北京人，那個山頂上有一個洞，山頂洞把他挖了發現一個老人的骨頭，還有三個年輕女人的骨頭。那個老人家化石的骨骸，是華夏人，華夏人就是中國人，他的祖先是中國人的系統，因為那個老人家的門牙是扁平的，像湯匙一樣扁平的，那是華夏人的一個特色。那三個女人有些像愛斯基摩的女人，有些像南太平洋的女人，所以很難判斷。那個山頂洞老人的時代在中國大陸是一萬年前時代存在的，所以舊石器人類和台灣來台東的人類有什麼關係呢！我們不太清楚，但是由這個看起來，好像石器那個製作的模式是一樣的，所以也許古時代是台東的長濱鄉人類是來自中國也說不定，因為那時候中國是在冰河時期，台灣海峽是結冰的，有好多陸橋，可以從中國大陸走路過來到台灣，所以好多那個人類、動物，像那個舊象，有毛的象，就是從中國大陸走到台灣來的。有種種的關係，這樣的種族三萬年前開始，舊石器時代的人類，我們現在推斷是矮黑人，黑人而且是矮的。矮黑人那個成人的身高，大約是120公分，那麼他的起源地是非洲，非州有兩種矮黑人。台灣的古代舊石器很可能就是矮黑人的世界，這個是有證據的，因為新竹縣的賽夏人常常兩年一次舉辦矮靈祭，賽夏人的傳說，賽夏人來到台灣的時候大約是七八千年前。他們來到台灣的時候，誰教他們打獵？他們來的時候矮黑人已經住在山頂上，賽夏人後到的族群，矮黑人教他們打獵，教他們耕田，所以賽夏人才能在台灣有一席之地。所以講起來這個賽夏人來說，南島移植來說，矮黑人是他們的恩師、恩人。可是矮黑人有一個毛病，喜歡性侵害，看到女生就要摸，這是矮黑人的好色。所以矮黑人常常到賽夏族的地方來性侵害賽夏族的女人，忍無可忍，這當然，自己太太被矮黑人吃掉了，自己的女兒被矮黑人戲弄了，當然不高興。不過這個男女關係最複雜的自古以來，文學存在的理由是因為男女關係複雜才存在。文學大部分寫的好的，像我寫的好的小說是男女關係特別是寫性的，人家喜歡看。最近我最暢銷的一本書是「西拉雅族的末裔--潘銀花」，為什麼是最暢銷？是因為裡面性描寫太多。還有一本李敖的「上山上山愛」，一開始寫的就是那個東西。再來是高行健一開始寫的就是那個東西，沒有的話買一本來看，很好玩。我和高先生對談的時候跟他講過這一些話，高先生說他不要作中國人，他不認同中國很偉大，不過裡面有毛病的。不認同中國，我贊成。不認同江澤民，我贊成。但是你父親、母親、兄弟姊妹不是中國人嗎？所以你兄弟姊妹、父母都不要。當然他不要，他徹底的離開了中國。高行健他有他偉大的地方。那這個台灣的族群這樣的複雜，賽夏人的故事就知道，賽夏人忍無可忍，一天到晚給矮黑人欺負他的女孩子，他的老婆就遭殃。所以他想要復仇。有一天他就請所有矮黑人來喝酒，就給他灌得媽西媽西的時候，回去的草橋就把它剪斷、挖斷。可是矮黑人不知道，醉眼朦朧的走到橋，通通落到溪流裡面死翹翹，只剩下一個老人，他酒喝不多，很早就回到山頂上去了。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族人通通落到溪流裡面死翹翹，都是賽夏人害死的，所以他在對岸大聲喊叫，給那個賽夏人警告，你把我的族人通通消滅，你們賽夏人會不好過，每一年都會有流行病、傳染病，也有旱災，也有水災。你們通通都滅掉，和我們一樣。講完以後，就逃走了。以後那個賽夏人每年都有事情，不是傳染就是水災，就是土石流，不然就地震，災難連連。那個賽夏人就想到，一定是我得罪那個矮黑人，所以要把殺死的矮黑人的靈魂給他道歉，所以每兩年就辦一次矮靈祭來祭祀矮黑人。由這個故事我們就知道台灣古時代種族是誰，一定是矮黑人。到現在為止，台灣一個矮黑人都看不到，他現在已經消滅。可是矮黑人留下了很多石板屋，像那個墾丁的滿洲，就有那個矮人留下來的石板屋。石板屋很小，門口要進去，小孩子才能夠進去。我們大人進不去，這樣的房屋，連連十多間石板建造，那這不是矮黑人的房子是誰的？因為我們沒有看到台灣有矮黑人的後代。日據時代，我是台南人，延平戲院，日本人說抓到了一個矮黑人叫我們去看，那個門票很貴，給我拿七角錢，我來看他的樣子，想 一想，他是從非洲抓來的，一定是非洲抓來的矮黑人，並不是台灣的。日本人騙我們的錢，所以台灣到現在為止沒有矮黑人的故事。王家祥，一個年輕作家寫了「矮黑人之秘」，寫了一本小說專門講這個事情。台灣文學家，可能大家不知道，寫了很多很好玩的事情，文學並不是那麼重要，可是文學是地上之鹽，沒鹽我們人一天都活不下去。這個鹽，在生活上，在其他的消毒，生活上我們不可缺乏鹽。但是鹽看起來不足道，微不足道，但是他發揮的功能很大，文學就是這樣地上之鹽，看起來不重要，但是他療傷的作用很大。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你如果苦悶的時候，念一本好小說，就能夠過另外一個人生。一本小說是一個你沒辦法過的另外一個人生，你讀了一本小說，就等於你過了另外一個人生，對那個心靈的療傷非常有幫助。文學的作用就是這樣而已，沒有什麼偉大不偉大。那麼這個台灣的多種族的關係越來越演變到現在，問題就嚴重。因為台灣的族群這樣多，到底用什麼語言來書寫，是非常傷透腦筋的問題。我們從幼稚園小學，到大學研究所都寫的是中國白話文，我們習慣用國語北京話講話，習慣用這個國語，中國白話文寫作。這樣將來台灣的族群那麼複雜，每一個族群都要求平等，互相族群的平等，權利義務的平等，他們要發展自己的文學。占七成的福佬人聲音最大，想要用河洛話來說台語文學，不過這種福佬人一個人主張用台語文學這樣行不通的。台灣不是只有一個福佬人。客家人他也喜歡用客家話的母語來寫作，甚至用客家話寫詩的客家詩人也不少。現在用台語來寫小說的也不少，那麼外省人當然主張用國語來寫作，用中國白話文來寫作。那麼你看山地原住民十多個種族，有人用泰雅話來寫小說，可是他們困難很多，因為他們泰雅族還分成三個族，語言都不同。像那個太魯閣族，我那邊有認識的朋友，他常常很不滿，他說政府把我們放在泰雅族，我們不是泰雅族，我們是太魯閣族，我們有自己的語言，自己打獵的習慣，那個泰雅族不同。你看非常的複雜，台灣族群的問題，山地原住民非常的複雜，每一個歷史傳統語言都不同，他們用母語來寫，怎麼辦！還有一個流失的平埔族，那這個平埔族有十多族，最著名的平埔族是我們台南一帶的西拉雅族。西拉雅族是荷蘭人時代，荷蘭人最喜歡的一個族群，因為他很聽話，而且荷蘭人把西拉雅族的話當作官話。荷蘭東印度公司佔領台灣從一千六百二十四年開始，荷蘭人不要平埔族和漢人學荷蘭話，指定官方的語言是西拉雅話，平埔族的語言是官話，後來這個荷蘭人也把這個西拉雅話，他們不叫西拉雅話叫新港語，用這個新港語寫了一本聖經，基督教的聖經，不過這個新港語的聖經，只寫了一部份，只寫了馬太福音就沒有了。所以你不要小看他這個族群的複雜反映到荷蘭時代，荷蘭時代有文學，是荷蘭人用古代荷蘭話寫的文學，不是文獻，是文學。譬如說我舉一個例子，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台灣的最後一任太守叫做魁意，魁意很倒楣，鄭成功攻來的時候，他淪陷台灣，淪陷在鄭成功的手裡是荷蘭最後一位太守魁意，所以魁意從台灣鄭成功把他趕出去的時候，他就從台灣跑到雅加達、爪哇、印尼共和國的雅加達去，然後送回去本國荷蘭本國的鹿特丹，荷蘭把他關進牢裡面，追究他敗仗的責任，因為台灣的淪陷是他的手裡把他送給鄭成功的。那這個魁意很不甘願，台灣的淪陷不是我一個人能不能的問題，你荷蘭人東印度公司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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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兵也不派，光要我打仗，打什麼仗，打筆仗。所以他在牢裡面非常不情願寫了一本回憶錄，叫做「被遺忘的台灣」，荷蘭話寫的！我看過日文，也看過中文的。那個「被遺忘的台灣」是文學回憶錄，並不是文獻，是他個人寫有關台灣的回憶錄，裡面也寫很多當時所了解的當時的平埔族，南島移植的平埔族的生活。但是現在看起來荒唐、荒謬，魁意怎麼寫呢？他說平埔族的婦女難產的時候，小孩生不出來，巫師就跑到孕婦肚子上去踩。這個荒謬的要死，他不是自己看到的，簡直是胡說八道，人家孩子生不下來，他跑到人家肚子上去亂踏亂踏。孕婦就死翹翹了，還會生下什麼孩子。所以「被遺忘的台灣」好多都是這樣怪模怪樣的，聽來的胡說八道的故事一大堆。不過魁意的文學，也算是台灣文學。你不要說他是用荷蘭話寫的就不算是台灣文學，沒有這個道理。現在我講的是台灣族群的問題，多種族的台灣產生的台灣文學非常複雜。我講一個例子，在日據時代的新文學運動，有幾種語言，一、古文。好多人還在寫古文。二、寫日文的作家很多。三、寫台語的很多，還有一個，一共有四種語言，古文、五四運動以來寫中國白話文、日文、台灣華文四種語文。日據時代要研究日據時代台灣的新文學，要懂得四種語言才能研究，這複雜的問題，所以二十一世紀現在的台灣文學未來的去向，因為多種族的關係，逐漸的走向母語化，不管是阿扁作總統也好，以後連戰作總統也好，一樣。這個台灣的本土化，這個氣勢，社會這個自由化、多元化這個大方向，我們台灣很喜歡。這個大方向走下去，總統換什麼人，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們台灣社會的去向，就是這樣，這樣走下去我們台灣的文學，就是二十一世紀現在漸漸的明朗了。變成母語文學的路，這是台灣文學未來的路。將來你發現出現很多台語文學、客家話文學、泰雅族文學、中國文學，眼花瞭亂。這樣台灣文學未來的走向，對我們好嗎？還是不好，這值得我們考慮。有很多人提示著把福佬話當作第二官方語言，對嗎？我想不太對，我倒贊成把英文拿來當作台灣的第二官方語言比較好，對台灣人民有利。不是我不喜歡母語，母語這種思想太窄矮。但是我們不得不尊重各族群發展他們的文學。這種大題目是改變不了的，民主社會來說，你不能否定人家用母語來創作。母語創作幾乎是二十一世紀台灣文學應走的路，還有母語的文學的好處很多，像那個如果南島遺族的原住民用母民來寫，影響比我們漢族的文學大不會小，因為到那個復活島紐西蘭所有住民的祖先都來自台灣，台灣的原住民在台灣生存的歷史，大約有一萬多年，他們在這出生，他是航海民族，坐那個獨木舟來南太平洋，所以紐西蘭的毛利族祖先來自台灣，夏威夷所有幾十億的全世界南島遺族故鄉就在台灣。所以將來台灣的原住民如果發展母語文學，也對於全世界的南島遺民發生了影響這是不用講的。台灣將來還有一個文學的氣象，母語文學的發展，我們現在還需要考慮，但是這個氣勢目前是免不了，那麼另外一個這個台灣文學的特色是原住民文學，我們知道那挪威、丹麥、瑞典、芬蘭、北歐的國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神話，那個神話叫作saza ，那是北歐的神話，是國家的現代文學，說到他的saza傳說的英雄，舉一個例子，瑞典有一個拿到諾貝爾文學獎的女作家，叫作Selma Lagerlof，我小孩的時候看過他的【地主之家】這本小說，他這本小說幻想性很大，因為她的小說原本來自他們北歐文化的saza影響很深。這樣的影響像那個南美洲拉丁美洲馬奎斯的【百年孤寂】也是受到印地安的傳說影響很大。所以馬奎斯的小說?面，死人和活人一起生活，死人已經死了，但是他還和活著的家人生活在一起，馬奎斯把他看做是平常的事情，因為印地安傳說想法就是這樣。所以台灣的原住民將來如果有偉大的作家出現，他一定會像北歐的作家一樣，北歐的作家根據他的傳說saza來發展他的文學，原住民他會根據他豐富的文化來發展他的文學，發展他的祖靈的文學，西拉雅族是拜壺的民族，他拜的神是阿利祖，一個陶壺?面有水插了二支庶葉那是他的神，所以阿利祖應該是女的，因為他拜的身體是陶壺。這個族群的複雜講一個例子，我們台灣有沒有黑人的血統？肯定有。因為當時荷蘭人?面有幾百個黑人的奴隸在安平落難沒走，荷蘭人撤退的時候，把黑人遺棄在台灣沒帶回去，所以幾百個黑人流落在平埔族，也是讓平埔族的女人招贅，平埔族是一個母系社會，收容黑人作老公的也不少，所以台灣有一點黑人的血統，還你們想不到鄭成功的士兵來到台灣以後，把荷蘭人的婦女隨便抓來，沒太太的變成老婆，有太太的變成細姨，我們可以看到荷蘭撤退的時候，很多婦女給士兵抓住，有很多士兵的大太太就叫荷蘭人的做細姨，叫她打水砍材，沒有做的話，就用鞭子打她，漢人太太打荷蘭細姨打得很慘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你們想像不到，台灣多種族的情況是多麼的複雜，有人笑說台灣那?有黑人的血統？沒有嗎？雖然血統很少，但是不是沒有，荷蘭的血統在台灣沒有嗎？有，我自己眼睛看到，新化的郊外是平埔族的後裔住的地方，西拉雅族住的地方，現在也是一樣，現在都漢人化，?面有兩家，同樣姓彪族的，他的姓怪不怪，姓彪，最怪的是他生下的孩子是黃金頭髮，兩三代生就下一個碧眼睛的紅頭髮，她從來沒有嫁給外國人，為什麼會這樣，這是有原因的，這兩個彪家是三百多年前荷蘭人離開台灣的時候，他們兩個是軍官，留在新化，沒回去只好讓平埔族的女人招贅，譬如說我晚上在姑娘睡覺的閨房外面的陽台放一把洋敦，很多男孩子來看到洋敦，說洋敦是我的，他上去同那個姑娘睡覺。放了一個鳳梨，我的，今天晚上輪到我，所以那個鳳梨男孩上去。所以是母系社會，每天換一個，隨便她。以上兩個彪家，我想不想沒有什麼奇怪，隔代遺傳，那兩個彪家荷蘭人，生下的孩子，互相又通婚，三百多年，自己兩個彪家討來討去，所以偶爾幾代以後會出現一個眼睛綠的，頭髮金色的，看起來不像台灣人，可是他明明是台灣人，是西拉雅族。所以台灣他的多種族情況，你平常沒有注意到才會感覺奇怪。我在台灣文學研究所喜歡講徐若宣，那個女孩碩士生笑的要死，說老師愛上徐若宣，胡說八道，我八十歲了愛上誰，那個徐若暄我為什麼注意她，她日本話講的很流利，為什麼她會講日本話真奇怪，她十七八歲就講得很流利，這沒有什麼奇怪，我後來研究，發現她是原住民，從小的時候住在外婆家?，外婆外公都是老原住民，日本話講習慣了，一天到晚在家?講日本話，徐若宣小孩子的時候，聽到她外婆外公講日本話，她也講習慣。你看這個秘密很簡單就解決掉了，所以我講徐若宣，那個怪女孩說老師愛上她。我老了我誰都不愛，我愛阿扁總統。台灣的族群很複雜，影響到文學我已經講很清楚了，這個台灣文學這樣複雜，到底怎樣的文學叫做台灣文學？這是傷透腦筋的問題，他的範圍如何？很多人都傷透腦筋。影響台灣文學的第一個原因剛才我講多種族的問題，使得台灣文學顯得十分的複雜，第二個原因是歷史，台灣的歷史性的造詣，使得台灣文學非常的複雜，台灣的歷史開始於１６２４年荷蘭人佔領台灣，那個時候，荷蘭話不是官話，官話是平埔族西拉雅族的話新港語，新港語是他的官話，荷蘭時代，平埔族雖然沒有寫文學作品，但是荷蘭人離開了一百年以後，平埔族與漢人活動的時候，都用羅馬字寫西拉雅話，來寫活動，好多活動都是用西拉雅話寫的，一張契約一半用西拉雅話用拉丁字的，一半用漢文寫的。漢文是直的，西拉雅話是橫的，那個橫的西拉雅話他用什麼來寫？一百年以後，西拉雅人還會用新港語來寫文章，寫的時候用鵝毛筆，荷蘭人教給他們的鵝毛筆沾墨水來寫，可見荷蘭人教化他們的功力也很深。這樣的西拉雅人沒有產生什麼文學，他們沒有辦法發展用西拉雅話來寫文章。可是荷蘭時代留下了很多荷蘭話的作品，不是文獻，文獻有而且很多，荷蘭時代有很多文學，剛剛我提了一魁意的【被遺忘的台灣】回憶錄，?面有很多牧師，留下了很多有關台灣的散文，這都是台灣文學的一部分。不是台灣文學之外的東西，伊尼亞士牧師留下的東西在荷蘭可以找到，並不是沒有，不但是一個牧師，因為荷蘭的國教，印度是天主教，大家不要記錯了，荷蘭人的神職人員不叫神父，叫牧師，他是信仰新教，佔領台灣的荷蘭人不是官方來佔領的，荷蘭東印度公司是由荷蘭國會議員組成的民間公司，所以他經營東印度的目的是賺錢，他沒有第二個目的，那是國會議員組織的一個公司，並不是荷蘭殖民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台灣是賺錢的，因為他有人頭稅，人頭稅很簡單，人有頭就要繳稅，不管小孩或大人，只要有頭就要繳稅，你們不要笑，在鄭成功的時代更妙，有烏魚稅，抓到烏魚一尾就要繳多少稅金有規定，和日本時代殺一隻豬就要繳稅金還要在豬肉上蓋上官印才見效。荷蘭人統治時代，與平埔族和睦相處，他不欺負平埔族，他也不會用政治力量來管平埔族，他也不強迫平埔族信基督教，不過因為他派去各地方的地方官，就是牧師，牧師在這個地方建立了一個教會，那個教會就是荷蘭人的行政中心，他和平埔族相處很不錯，為什麼知道他們相處得很不錯，是因為一個漢人不滿荷蘭人的統治起義，叫作郭懷一的起義，最後讓荷蘭人消滅，為什麼漢人造反打不贏荷蘭人，荷蘭人派很多平埔族來消滅漢人，平埔族非常懷恨漢人，漢人從中國來的時候，搶奪他們的土地，搶奪他們的女人，所以平埔族向來對漢人懷著敵意，所以郭懷一造反的時候，荷蘭人打不贏他，叫來了幾萬平埔族願意替荷蘭人效勞，消滅漢人的起義。可見到現代，我們必須反省，我們與原住民的關係存在著侵略他們的土地，不過不是漢人都很壞，有些漢人佔領平埔族的土地，就給平埔族田租，叫作番仔租。那個時候平埔族有些向漢人的佃農收田租，台灣的制度屬於我們台灣文學材料之一，講到台灣的田租制度，與台灣文學一樣複雜。你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台灣自鄭成功時代開始，到日治時代，台灣的土地制度是大租小租制度。什麼叫作大租小租呢？以前漢人來台灣的時候，要開墾幾百甲的田地，他必須領到一個開墾土地的許可，很多漢人有錢人來到台灣，他要開闢土地，所以他就向政府申請開墾執照，墾照出來，他就變成墾首了。他開墾土地，一個人怎麼開墾，所以他招來了很多我們從中國來的祖先，好多農民沒有土地的，叫他們開墾土地。一開墾就幾百甲，幾千甲，最後呢？像霧峰林家、板橋林家、西螺廖家，他們有錢開墾土地，愈來愈大，幾千甲土地，所以沒有辦法管土地，你一個家族的力量多大，沒有辦法管那麼大的地方，所以歷史上這些土地就變成分作兩個地主，譬如我是大墾首，我有幾百甲的土地我管不著，所以分給好幾個人去替他管，那個管的地主叫做二房東，叫做小主，他代表大主收房租，一部分他留下來，一部分交給大地主，所以台灣的土地制度很怪，一個土地有二個主人，大主和小主，這樣的制度就非常剝削農民，一個田地有二個主人，你繳的稅台灣的佃農自古以來是六分四分，地主拿六分，佃農拿四分，地主只有一個責任，他要繳水利稅，只要大地主繳，佃農不繳，可是說起來很不公平，地主收六分，佃農收四分，我們的祖先在鄉下長大，都是挨過這樣的日子的。所以一條褲子一家人穿不是笑話，非常窮農民的生活。我小孩子的時候，我在三上鄉有五甲田地，三上鄉是平埔族人的地方，我常常小學的時候，我的父親帶我到田地玩，去的時候我看見什麼？看見的從我小孩子的時候到現在還是很痛。我看見一個把那個剛剛生下來的可愛的女嬰，我看見農民做什麼？我看見農民一直灌她米酒，剛剛生下來的嬰兒灌米酒，一天不給她喝奶，一天灌幾次米酒，到了傍晚的時候，那個女嬰就死翹翹了，為什麼農民這樣做呢？農民活不下去，家?孩子那麼多，孩子多也有原因，他沒有娛樂，早早睡覺，幹得是那種好事，所以孩子生得很多，這也不能怪他。這個生下來的孩子，男孩子他願意留下，女孩子賠錢貨，長大了還要給他嫁?，也不會勞動，反而賠錢，所以窮苦的農民就把那個剛剛生下來的女嬰灌米酒殺掉。日本警察聽到也笑一笑，不當一回事，這個殘酷的事情，雖然我只有小學生的時候，親眼看到，我一生難過的就是這件事。早上還好好的，晚上臉就變黑，死掉了。這個表示台灣的農民多麼辛苦，生活非常苦。台灣農民苦到１９６０年代還是那麼苦，１９６０年代我到嘉義的鄉下小學去當老師，但是學生應該有四十個，我教一年級，在廟?面教，學校叫學生來就坐在地板上，沒有椅子沒有桌子，非常窮苦的農村，我一直覺得奇怪，我一年級應該有四十個學生，怎麼每天只看到十五個，其他二十五個跑到那?去了，我有一天發心願，就一家一家去找，找不來上課的小孩，問原因。結果去他家?，父母說，我那個女兒為什麼要念書，我剛剛生下的嬰兒要她來照顧，我們下田的時候，她要照顧小孩，她去念書了，小孩子由誰來照顧。老師您來照顧嗎？一家一家都是這個樣子，特別是女孩子不給她念書。進去農民的家，非常的可憐，一個大鼎煮蕃薯看不到一粒米，他們沒有配飯的菜，我看到那個湯，都是麵線湯。非常可憐，這樣一窮二白的農民，當然小孩子不送來學校念書，這樣的歷史性原因，清朝時候，台灣流行的是羅漢腳，這個羅漢腳的傳統在台灣現代還存在，你們沒有看到在街上，遊盪的台灣人，嘴巴?面嚼檳榔，悠哉悠哉在街上走，滿臉橫肉，這樣的人好多，在街上到處都可以看到，好像他沒有什麼工作，這種無業遊民的心態，在台灣是普遍的，台灣是一個移民社會，好多人找不到工作，所以變成羅漢腳。剛才我也跟主任講過，講過這個羅漢腳的事情，羅漢腳的解釋很簡單，沒錢、沒太太、沒猴子，我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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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女學生在問我，老師您說羅漢腳的意思是沒太太我瞭解，他沒錢也是對的，怎麼沒猴子呢？其實他不瞭解，清朝時候，猴子是家家戶戶的寵物，人家不養狗，狗都吃掉了，貓也差不多都吃掉了，所以狗和貓都不能變成寵物，只有猴子才可以變成寵物，像柴山的猴子多得不得了，政府傷透腦筋，那個清朝時代是普遍的，所以猴子是寵物的意思，連寵物也沒有，所以這個人沒太太沒錢，連一隻猴子也養不起。所以台灣的土地制度產生了很多台灣文學，有抗爭文學，農民抗爭大地主的文學，是台灣文學的傳統。台灣農民要抗爭的第一個是不合理的土地制度，第二個是殖民者，對殖民者壓迫的抗議。所以台灣從古時候的文學一直到日治時代，抗爭文學，反封建，這個文學是台灣文學的傳統，這屬於台灣歷史造成的，不但從明鄭時代到日治時代，國民黨說鄭成功是民族英雄，鄭成功是海盜，不是什麼民族英雄，鄭成功統治的東寧府城治安非常好，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為什麼？因為鄭成功是海盜出身，所以他的部下都是海盜，海盜是殺人放火，偷人家東西拿手好技，所以鄭成功特別嚴厲，動不動就殺人，因為他的部下沒辦法管，都是海盜，海盜本分就砍人殺人放火搶錢。這樣的部下一大堆幾萬人怎樣管？所以鄭成功唯一的辦法是用嚴厲的手段來管理部屬。你們知道收服台灣的施琅將軍，為什麼他發願，康熙皇帝他不願意攻台，他偏要攻台灣？為什麼？因為施琅的父親給鄭成功殺了，他的爸爸偷了幾十塊錢小錢，就讓鄭成功發覺，沒有第二句話，馬上就把他砍掉，鄭成功不只這樣，連自己的兒子鄭經，第二代的延平郡王，那時候鄭經十七八歲的時候派到廈門，廈門是鄭成功管的地方，鄭經不是好東西，討乳母通姦，生了一個兒子，這個事情讓鄭成功知道，氣得發抖，派人去廈門要把他的兒子鄭經抓回台灣要就地正法。派人去，人還沒有回台灣，鄭成功就患瘧疾死掉，他來台灣不久就患瘧疾，又愛喝酒，患瘧疾的晚上大喝酒，喝到一醉不起，所以他派人去抓鄭經的行動完蛋了。鄭經逃過一劫。不過鄭經不是好的領導者，鄭經三十幾歲來東寧府的時候，就一天到晚喝酒搞女人不管政治，他的政治大部分是陳永華替他做的。這個事情使得我們台灣的文學開基祖沈光文的詩寫得很明白，沈光文先生是明大夫適清，明末的大官，他有一段時間在金門，跟著魯王，是魯王的一個重要部下，魯王去逝以後，沈光文沒有地方去，所以聽說鄭成功的王朝在台灣過得不錯，就坐船來台灣，沈光文是我們台灣文學的開基祖，以前台灣沒有文學，沈光文來台灣以後台灣才有文學。所以我寫的台灣文學史是從沈光文開始寫，１６６２年鄭成功佔領台灣的第二年，沈光文坐船要來台灣，漂流到大目江社，大目江社是現在台南縣的善化。他漂流到這個地方，大目江社分作三個聚落，最左邊的部落是漢人，最右邊的部落是西拉雅族住的地方，中間有一個地方是平埔族和漢人雜居的地方，你們有一位龔顯宗教授寫了一本沈光文全集，台南縣文化局出版，你們要看，文化局不賣書，印來只要你去討就可以，你就用學校的公文去討，他就給你，不賣，傻透了，政府機關印了很多書，不賣，沒有人開口要，他也乖乖的收到倉庫?面放，你去討就好，我常常叫我的學生寫公文去跟他們討一大堆，免費的，何樂而不為。沈光文來到台灣以後，他就住在那個地方，他一方面開書房教學生念漢文，一方面抓藥作醫生替西拉雅人、漢人看病。那麼他本來來台灣的時候，鄭經對他很不錯，後來他為什麼不敢住在台南，到處流浪？因為他寫了好多詩罵鄭經，不務正事一天到晚搞女人喝酒，鄭經他雖然是一個腐敗的統治者，但是他和他的爸爸鄭成功一樣，殺人是不眨眼。所以他知道這個傢伙沈光文罵他，就要殺他，沈光文後來就跑到羅漢門，內門以前叫做羅漢門，他到羅漢門出家當和尚，躲在羅漢門十多年，後來沈光文先生就在善化去逝，他的墳墓還在善化，日據時代我還可以看到他的墳墓，他的墳墓三百多年來是一個用石灰土造成的很簡陃的墓，不知道誰替他作的。後來日據時代，我再看的時候沒有了，日本人把農地重劃，把那墓埤弄掉，變成田地，那時候把沈光文先生的墓也弄掉。日據時代，我後來知道。這個沈光文先生為什麼對台灣文學是開基祖？我們祖先從中國來到台灣的時候，都是像打虎的武松一樣，大字認不了幾個，我們的祖先都是窮苦的農民，所以會來台灣。來了以後，因為不識字，所以沒有辦法發展文化文學，沈光文先生來了以後，在台灣組織了一個東瀛社，詩社。?面有幾十個成員推動漢書，這個功勞很大，影響也很大。所以我們研究台灣文學史的時候，就從沈光文先生開始講，是這個道理，這是時代的轉變。以後進入清朝時候，當時的台南最熱鬧，因為那時候全台灣的衙門都在台南，你要找一個葛瑪蘭宜蘭縣政府，你要找台北縣政府在那?？在台南，縣長也在台南，找台北縣的縣長他的衙門在台南。他從來不到台北縣去，那是清朝時候的正常態度。所以來台灣作官二年三年就回去了，我們通常把清朝時候來到台灣的文人，叫做流意的文人，沈光文先生就是流意的文人，但是他最後在台南去逝，葬在善化。最後十分鐘，本來歷史以外還要講環境的問題，大自然的環境，社會環境影響到台灣文學，我現在講歷史的一部分就是這個道理，我在成功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從從容容的講了一個學期才講完，在這?一個鐘頭半二個鐘頭就講完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我大概講了一下。最後十分鐘最後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台灣文學的範圍如何的問題？這是依照１９４３年黃德時教授寫了一本論文叫做臺灣文學史細說，在論文?面他提到台灣文學的範圍，第一，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在台灣作的文學活動就是台灣文學，這是最重要的，這一點，將來你要研究台灣文學值得討論，我不完全贊成他，當然這第一點我葉石濤是合乎這個標準。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在台灣作文學活動，叫做台灣文學。第二點長期寄住在台灣，在台灣做文學活動的也叫做台灣文學，他雖然是外國人，但是他來台灣很久的，有些客死在台灣，在台灣作的文學活動通通叫做台灣文學，像剛才我提到的沈光文先生，他寫的東西當然是台灣文學，因為他住在台灣二十幾年，最後在台灣去逝，所以在留下的漢詩幾百首就算台灣文學的一部分，所以第二點沒有什麼疑問。第三點，短期住在台灣作文學活動也算台灣文學。短期住在台灣不包括張愛玲，張愛玲來到台灣三天，王振和帶他去花蓮玩了一天，在台北留了二天，她的小說半生緣很多小說不是以台灣為體裁的，所以這個張愛玲住在台灣，她也不算短期住在台灣，短期起碼也要一個月、二個月，所以張愛玲的文學不算台灣文學，按照黃德時的講法，可是很多人反對，像陳芳明教授就反對，他說張愛玲是台灣文學，為什麼？因為張愛玲對台灣文學的影響力很大，這是荒謬，影響力很大，那麼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很多人唸過，影響力很大。村上春樹的小說，台灣人喜歡唸，受到很大的影響，他是台灣作家，還有那個吉本芭拉娜，哈日的同學喜歡看，小說對台灣影響很大，他是台灣作家嗎？你不能說他對台灣文學的影響很大，所以是台灣作家。所以張愛玲不是台灣作家，不能叫她台灣作家，不過這是依照黃德時的台灣文學史細說講的，是不是這樣，我不敢講，這個還待你們年輕人以後研究才知道。第四點，台灣人離開台灣去外國造成的文學也是台灣文學。譬如說羅娜歐，是台南縣人，他在台灣沒有作文學活動，但是他去上海寫了很多小說，他作電影導演，用中文寫了小說、散文、劇本很多，所以羅娜歐是台灣作家。因為按照黃德時的講法，台灣人離開台灣在外國從事文學活動也是台灣文學。最奇怪的第五條台灣文學的定義，黃德時是不是頭腦壞了，他講了第五點，第五點是說，從來沒有到過台灣的外國作家寫了有關台灣的事情也算台灣文學，這個奇怪不奇怪？可是有這個例子，像日本人有一個左派的作家叫做大鹿周，他寫了一篇長篇小說，叫作【野蠻人】，他寫什麼？他從來沒有到過台灣，他寫了霧社事件，按照黃德時的定義，從來沒有到過台灣的外國作家寫了有關台灣的事情也算台灣文學，那麼大鹿周【野蠻人】也是台灣文學。這一點我覺得非常的疑問，到現在也天天想，這一條怎麼成立？還有好幾條也要檢討一下，不是黃德時老師一個人寫就算數，我們後代還要繼續努力。台灣文學很複雜，將來這一條路，愈走愈困難，出土的台灣文學資料還不多，所以台灣文學幾乎是還沒有開發的地方，你們如果唸台灣文學將來要研究台灣文學，正是好時候，現代文學開了風氣，資料漸漸多了起來，碩士、博士論文幾乎有二、三百篇左右，還不夠，問題還很多，那個碩士論文，碩士生來問我，老師研究什麼好？，我說隨便講來都幾百個，碩士研究什麼？簡單一題就夠了。所以你們將來要作台灣文學研究，我們很歡迎你們為台灣文學貢獻一分你們的心力。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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