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灣歷史看客家民間信仰發展
從台灣歷史看客家民間信仰發展
第2屆海峽兩岸客家高峰論壇
從台灣歷史看客家民間信仰發展
論文發表人﹕
台灣師範大學 邱榮裕博士
論文摘要﹕
本文從民間信仰及歷史學觀點﹐企圖將台灣客家族群的民間信仰發展與台灣歷史發展﹐兩者之間作一相關探究﹐試藉著客家族群民間信仰的傳播與實際發展之例證﹐進一步說明民間信仰對於客家族群在移墾台灣各地之時﹐對於移墾者的心裡影響﹐及所造成日後地方文化的特色。這些均與台灣歷史的發展息息相關。
明末清初移民台灣的漢人﹐主要的族群是閩南及客家兩者﹐其中閩南族群又較客家族群占有地利人和之勢﹐不僅移墾台灣在商業貿易佔有優勢外﹐在土地的墾殖方面也較得利。客家族群開發台灣之時﹐在清初施琅的偏見政策以及客家原鄉社會與經濟等因素的影響下﹐多數為墾佃 ﹐且墾佃環境多為臨近台灣高山族群的活動區域﹐因此生命較易受到高山族原住民的威脅。但在遭受此種險境中﹐卻因憑借民間的信仰而堅持下去﹐客家原鄉的民間神明也就得以傳播到台灣﹐然後隨著台灣社會的發展成為現今的模樣。
客家民間信仰中﹐對於神明可以保祐移墾者生命的明顯例證﹐是客家潮惠地區原鄉的“三山國王”信仰。在清嘉慶年間開發噶瑪蘭之時﹐由於墾民篤信 “三山國王”具有武力神威﹐紛紛築廟奉祀﹐祈求神明保祐﹐因此在宜蘭地區至今﹐仍是存留了許多的“三山國王廟” ﹐且多數是在靠近山區的位置上﹐與昔日的客家族群開發宜蘭的路徑是符合的。
此外﹐清代台灣的移墾聚落有時也會因利益的因素﹐而發生衝突械斗﹐有些是職業上的因素﹐但多數是藉著原鄉地域之不同因嫌怨而發生械斗。清代台灣歷史上有名官逼民反的事例﹐是康熙末年的朱一貴事件﹐以及乾隆年間的林爽文事件。這兩個事件發生之時﹐使得台灣南北客家族群聚落之鄉紳﹐由於懼怕兵害荼毒鄉里﹐乃籌組義勇軍與政府官兵合作﹐為保衛鄉里家園的安全而戰。以後因平息亂事有功﹐獲得清朝廷的嘉許並表彰義舉﹐民間乃將犧牲者稱為“義民爺”﹐此即是台灣客家義民爺的由來。目前台灣北部義民爺的信仰﹐即是發源於新竹新埔褒忠亭義民廟﹐因清乾隆年間林爽文事件後所建立的。
是故﹐從上述之例證﹐可以明瞭台灣客家族群的民間信仰與台灣歷史的發展﹐有著密切的關係。
一前言
台灣自17世紀外人入侵之前﹐台灣地區住有許多的原住民﹐這些原住民19世紀末的人類學者將他們分成兩大類﹔一為平埔族﹐另一為高山族。平埔族分居於台灣西部丘陵及平原地區﹐高山族則分居於中央山脈分支之山地或東部之峽谷等地。
17世紀之前﹐歐洲葡萄牙?荷蘭?西班牙等國為了向東方貿易﹐不停地向東方亞洲航線探險﹐並挾其船艦及武力﹐在東南亞佔領了若干重要航道的據點 ﹐不僅作為其船艦的補給站﹐同時也作為其殖民地的總部及重要貿易的港口。台灣即在這波歐洲國家海洋貿易洪流中被襲捲﹐荷蘭先佔領了台灣南部﹐西班牙則隨後佔領了台灣北部。1661年明朝鄭成功為反清復明大業以台灣為基地﹐乃率艦隊襲擊台灣南部荷蘭人的大窩灣(Tayouan即安平)港﹐取代統治台灣的荷蘭人成為新的統治者﹐以後1683年(清康熙22年) 施琅率領清朝艦隊於澎湖外海打敗台灣鄭克塽的艦隊﹐鄭克塽投降後﹐清廷於台灣設置府縣併入福建省行政區﹐台灣始成為中國的領土。在清領時期的212年間(1683年至1895年) 漢人開始大量的從福建?廣東等地移墾台灣﹐而台灣漢文化的建立與傳衍﹐使得台灣成為海上鄒魯也是在此時期。
施琅主持台灣政務初期﹐由於其個人對於潮州?惠州人的偏見﹐以及地理條件的便利性﹐使得台灣社會移墾初期閩南人是多數的人口﹐客家族群相對之下 ﹐則是少數的人口﹐因此在移墾的發展上﹐客家族群長期受到了相當的壓力與限制﹐而這些壓力與限制又與台灣歷史的發展莫不息息相關﹐為清楚地認識客家族群在台灣歷史發展上所遭遇到的實際狀況﹐本文中特舉台灣歷史所發生的民變朱一貴?林爽文等事件﹐以及清領時期中開發噶瑪蘭廳之例﹐將客家族群如何藉著族群團結以及原鄉三山國王民間信仰的力量渡過難關﹐並開拓荒地建立家園之事蹟﹐予以說明。在台灣歷史的發展上﹐三山國王?義民爺等民間信仰對於台灣客家人有巨大影響。
二台灣歷史事件與客家南北義民廟
清代初定台灣﹐設置一府三縣(台灣府?台灣縣?諸羅縣?鳳山縣) 實施郡縣統治﹐但台灣社會由於清朝廷發令內遷原來明鄭入臺的官民﹐使得當時府縣所轄之地漢人稀少井里蕭條﹐也促使諸羅?鳳山等縣初任之知縣均寄居於府城裡。清廷海禁開放以後﹐台灣官府開始大量招徠大陸內地人民入臺墾田報賦﹐但施琅以「惠潮之地﹐數為海盜淵藪﹐而積習未忘」為理由﹐乃發佈「嚴禁粵中惠潮之民﹐不許渡臺」的禁令﹐直至1696年(清康熙35年) 施琅卒後﹐禁令漸弛﹐惠?潮之人始得越渡海峽到台灣移墾[1]。
另一方面﹐台灣初期吏治有利于移墾政策的推動﹐如首任知府蔣毓英採「安撫土番招集流亡」?「相土定賦以興稼穡」?「振興文教創立義學」等政策﹐而諸羅縣知縣張(王+尹) 之招墾曠土的人潮﹐居然有「流民歸者如市」的描述。另外先任台灣知縣後任臺廈道的陳璸﹐則採獎勵讀書?紡績與賑恤窮黎的政策﹐作為振興地方開墾工作。以後接任的沈朝聘(台灣知縣)季麟光(諸羅知縣)孫元衡(台灣府同知)靳治揚(台灣知府)王毓政(台灣道)等人均有政聲﹐對於台灣招徠墾民有莫大的功勞。
然而﹐康熙晚期承平日久﹐官場吏治漸壞﹐貪污成風﹐台灣處於邊疆地位自然深受時代潮流影響﹐使得野心者有可乘之機。台灣地區在康熙年間晚期﹐接連發生幾次暴動﹐其中以1721年(康熙60年) 朱一貴事件影響最大﹐南路舉事群眾不僅連破官府所派清兵﹐奪取鳳山縣治﹐更進攻台灣府城﹐逼迫台灣分巡道及知府以下文武官員爭先登舟遁走﹐總兵歐陽凱戰死後﹐始佔領府城﹐同時諸羅縣城亦為起事北路軍攻下。
朱一貴乃於台灣府城稱「中興王」建號「永和」﹐置百官﹐據有台灣[2]。隨後﹐由於內部爭權內訌﹐外因清廷調度適宜軍隊動作快速﹐朱一貴王朝僅僅50天就瓦解。朱一貴起事群眾中南路內部閩?粵相爭愈烈﹐使得鳳山縣閩南永定?武平?上杭等縣之「客仔」﹐亦加入南路(即清代六堆)客莊﹐與漳泉之人拼鬥﹐互鬥中各有勝負。最後客莊則齊豎「大清」旗幟與清官兵共同截殺漳泉黨人。
清官兵在六堆客莊的協力下﹐讓朱一貴起事群眾節節敗退﹐潰散中朱一貴?翁飛虎等人為則遭諸羅縣義民王仁和?楊石等人夜裡盡縛之﹐交帶兵官林秀獻俘軍門﹐另杜君英?陳福壽等亦就撫﹐均俱械送京。隔年朱一貴?翁飛虎等遭凌遲處死﹐杜君英?陳福壽等人則處斬﹐結束這場亂事。
在獎賞上﹐清廷對於南路豎「大清」旗幟的李直三?侯觀德等人﹐則從優議敘。並對起義民眾發給「臺地守土義民劄付」115張﹐「引兵殺賊義民劄付」36張﹐「擒賊義民劄付」23張[3]。更在南路客莊(今六堆地區)「旌其里曰『懷忠里』,諭建亭曰「『忠義亭』」[4]。此即是目前台灣南部高屏兩縣六堆客家居民﹐信仰六堆忠義祠忠勇公(屏東縣竹田鄉西勢村)的由來 。
台灣北部客家地區的義民爺信仰﹐則是發生於1786年(乾隆51年) 至1788年(乾隆53年) ﹐前後歷經一年多的林爽文事件﹐此事件在台灣史上是規模與影響最大的一次民變。
竹塹地區的鄉紳林先坤?劉朝珍等人?確保家園免遭受兵禍之災﹐乃號召鄉壯組成義民軍﹐協助官兵保衛鄉土。竹塹一役中﹐義民屍骸四散田野﹐隨後鄉紳林先坤?劉朝珍?陳資雲?王廷昌等人不忍﹐遂發動在枋寮義民廟現址﹐鬮資興建義塚之事。同時義民軍在竹塹一役犧牲事蹟﹐亦獲得清幹隆皇帝特別頒授「褒忠」額匾,以資表揚,並作?社會教化的風範。因此,當地鄉紳乃決議興建廟宇供奉義民爺。
新埔褒忠亭義民廟遂於1788年(乾隆53年)鳩工興建,而於1790(乾隆55年)竣工。以後同治元年,彰化戴潮春事件起,再度引發義民軍再舉,鄉人將義民軍犧牲者,附葬於義民廟原墓所之側,此次義民軍的犧牲,亦受到臺灣地方大吏賜匾褒揚。此後﹐新埔褒忠亭義民爺的信仰,由於祭祀公會組織淵遠流傳,促使祭祀圈組織龐大,逐漸成?臺灣北部客家族群信仰的標誌。
是故﹐台灣南部六堆客家族群所祭祀信仰的忠勇公﹐以及北部客家族群所亦信仰奉祀的義民爺﹐均是臺灣客家文化民間信仰特色的表徵。也是客家族群在台灣移墾中與台灣歷史發展密切相關的顯著例證。
三宜蘭地區的開拓與三山國王廟
台灣各地散播著漢人的廟宇﹐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田野調查文化工作者﹐往往可以從觀察地方廟宇所供奉的主神﹐ 得知這個地方當初最主要的開拓者是由那一籍貫與地區來的移民﹐這種判斷能力所依據的是漢人原鄉信仰文化的移植模式﹐譬如閩南漳州人的開漳聖王與泉州人的保生大帝等原鄉民間信仰有所不同﹐客家族群的潮惠三山國王信仰及閩西客家的定光古佛信仰均有差異﹐因此﹐從地方廟宇的民間信仰﹐來觀察不同族群的開拓痕跡﹐ 是一種有趣的台灣歷史探究方式。
台灣北部宜蘭縣的原住民早期強烈排斥漢人﹐使得漢人到此地開發極為困難﹐因此至清嘉慶年間才有漳州人吳沙率領鄉人及少數泉州?客家等人前往開墾。然而﹐漢人在蘭陽平原的開發﹐並不是那麼的齊心合力且和平共處。台灣的開發在利益矛盾的衝擊下﹐漢人將原鄉械鬥的風氣帶到台灣﹐山前的漳、泉械鬥也波及後山的噶瑪蘭地區。起因有山前泉人避難至蘭陽平原﹐由當地的泉人同鄉收容﹐但卻興起蘭陽平原的械鬥之風﹐從1804 年(嘉慶9年)到1809年(嘉慶14年)當中﹐蘭陽平原發生3次的分籍械鬥﹐結果由於漳籍人數占多數﹐溪北盡為漳人所有。泉人以僅存的溪洲為據點﹐向沿海開墾到大湖。粵人則前往靠近山麓的冬瓜山一帶開墾。原住民阿里史諸社則轉往羅東一帶開墾。械鬥也使得新墾地的三籍之人與原住民的關係發生變化﹐除漢番的矛盾也有漢番的利益結合。
有關蘭陽平原早期未入官籍墾地的態勢﹐姚瑩在《東槎紀略》一書當中這麼記載著:
(嘉慶)十一年﹐山前漳?泉械鬥﹐有泉人走入蛤仔難者,泉人納之﹐亦
與漳人鬥。阿里史諸番及粵人?本地土番皆附之﹐合攻漳人﹐不勝。泉所分地﹐盡為漳有﹐僅存溪洲。鬥幾一年始息。阿里史諸社乃自開羅東居之﹐潘賢文為之長。十四年﹐漳?泉又鬥﹐漳人林標?黃添?李觀興各領壯丁百人﹐吳全?李佑前導之﹐夜由叭哩沙喃潛出羅東後﹐逕攻之。阿里史眾驚潰 ﹐走入土番社內﹐漳人遂有羅東﹐已復和﹐泉人乃自溪洲沿海開地至大湖﹐粵人乃至東勢開冬瓜山一帶。此皆十五年前事也。[5]
其次﹐1810年(嘉慶15年)總督方維甸到台灣﹐行至艋舺時﹐有噶瑪蘭番土目包阿里率噶里阿完等社番迎見﹐呈送戶口清冊﹐遵制薙髮﹐請入版圖並請設立通事﹐以免熟番侵凌。又有民人何繢等呈請已墾田地﹐照則陞科﹐設官彈壓﹐分定地界。噶瑪蘭入籍之事乃定。總兵武隆阿?知府楊廷理勘查﹐當時人口漳人四萬二千五百餘丁﹐泉人二百五十餘丁﹐粵人一百餘丁﹐熟番五社九百九十餘丁﹐歸化生番三十三社四千五百餘丁。噶瑪蘭濁水大溪故道之北盡為漳人開墾十之七八﹐故道之南係泉人?粵人開墾。又有岸裏社?阿里史社?阿束社?東螺社?牛罵頭社熟番遷居其中﹐荒埔尚未全墾。[6]上述粵人即是客家族群﹐以下亦同。
是故﹐蘭陽平原的開發較台灣西部各地為晚﹐開始之時墾民即以漳?泉?粵三籍人合作為之。漳人為多數﹐泉粵之人為少數;若泉粵人數相較﹐粵人又為人少。因此﹐歷史文化的發展上﹐理當漳泉兩籍的閩南文化﹐全面的具有優勢的領導地位才是。然而﹐目前在民間信仰方面﹐蘭陽地區的三山國王信仰﹐確實又為台灣地區的翹首﹐冬山鄉大興振安宮不僅是「台灣三山國王宮廟聯誼會」中133間宮廟的中心﹐也是擁有分香眾多廟宇的主廟。
在蘭陽地區計有28座三山國王廟宇,分別是;礁溪鄉2座、頭城鎮1座、蘇澳鎮5座、員山鄉7座、宜蘭市3座、羅東鎮2座、冬山鄉8座。[7]這些宮廟當中為清代所建有8座,分別是;員山鄉同樂村鎮安廟於清咸豐年間創建、員山鄉永和村碧仙宮於清光緒8年遷建、員山鄉永和村永廣廟於清同治年間創建、冬山鄉廣興村廣安宮於清同治11年創建、冬山鄉東城村鎮安廟於清咸豐11年創建、冬山鄉鹿埔村鎮安宮於清同治元年創建、冬山鄉得安村得安振安宮相傳清代創建、冬山鄉大興振安宮於清道光初創建。[8]其餘的三山國王廟則是清代以後才興建成立的宮廟。
從上述蘭陽地區的調查,可以了解三山國王廟,在清代時期創建的廟宇,員山鄉有3處,冬山鄉有5處。這8處三山國王廟的分佈,符合前面提到的三籍人在蘭陽平原地區的開發歷史,在靠山設隘的區域以及溪南冬山鄉的開發,均是清代之時,粵籍人主要的移墾區域。因此,粵籍潮、惠等地的原鄉地方守護神?三山國王,自然也就隨著鄉民被帶到蘭陽平原新墾區,作為庇佑的神靈,而被供奉。
粵籍信仰原鄉守護神,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以粵籍少數人口的比例,三山國王廟在蘭陽地區的發展,應該為少數的廟宇才是。然而,從清代到目前28座三山國王廟的數目,不但沒有短少,反而增加,廟宇尤其多設在蘭陽地區沿山的鄉鎮。此舉顯現出三山國王從潮?惠原鄉人的信仰,已經轉變成為蘭陽地區沿山鄉鎮當地民眾普遍信仰的神祈,這種「在地化」民間信仰的現象是值得進一步探討的另一個議題。
四結論
客家族群清代從原鄉移墾到台灣的路程﹐本來就是一條艱苦的道路﹐客家族群能夠在台灣落地生根﹐也是歷經了台灣歷史發展的許多事件與考驗﹐避過災難﹐再以自己血汗的奮鬥建立家園﹐這些從上述的舉例﹐可以明確地獲得印證。
試就客家原鄉(潮惠等地)三山國王的民間信仰來說﹐其與臺灣北部客家的褒忠亭義民爺的信仰﹐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客家人的民間信仰。三山國王信仰源于自然崇拜﹐褒忠亭義民爺信仰則源於歷史事件。兩者來源不同﹐然而﹐從新埔褒忠亭義民廟主殿的左側神龕,供奉三山國王神牌位的情形而言,明顯的說明當地客家居民不忘本的用意。因此﹐三山國王信仰雖是臺灣客家族群的原鄉信仰﹐但在臺灣歷史事件的影響下﹐不僅促使台灣客家族群開始有了新的敬畏對象--義民祭祀﹔也使得新埔褒忠亭供奉的義民爺,成?目前臺灣北部地區客家人共同信仰與認同的神祈。這種民間信仰的變化﹐亦表徵了台灣客家文化新的內涵﹐可以在傳統與創新兩者之間﹐進行相互包容的特質意義。
另外﹐宜蘭地區的三山國王廟創建與數量資料﹐不僅可以作為追蹤客家族群在宜蘭地區開闊的蹤跡外﹐也可以從冬山鄉大興振安宮發展成為全臺133間三山國王宮廟的中心地位的例子﹐顯現三山國王的信仰已經具有本地化的趨勢。
[1] 郭廷以《台灣史事概說》台北市﹕正中書局﹐民國77年8月﹐頁96。
[2] 同前註﹐頁126。
[3] 王必昌《 重修台灣縣志》台灣文獻叢刊113種﹐台北市﹕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中華民國50年11月﹐頁558-560。
[4] 盧德嘉《鳳山縣採訪冊》台灣文獻叢刊七三種台北市﹕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中華民國49年11月,頁270。
[5] 姚瑩《東槎紀略》台灣文獻叢刊第7種,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編印,民國46年11月出版,頁71-72。
[6] 同前註,頁75-76。
7礁溪鄉2座:林美村的三山國王廟、龍潭村的永興廟。頭城鎮1座為武營路的武功廟。蘇澳鎮5座:聖湖里箕山宮、港邊里永安廟、南強里震安宮、隘丁路的保安廟、新城里慶安廟。員山鄉7座:深溝村保安宮、頭分村讚化宮、同樂村鎮安廟、惠好村福興廟、永和村永廣廟、永和村碧仙宮、枕山村慶安廟。宜蘭市3座:進士里鎮興宮、慶和里振安壇、七張里開興廟。羅東鎮2座:北成里興安宮、東安里震三宮。冬山鄉8座:大興村振安宮、東城村內城鎮安宮、鹿埔村松樹門鎮安宮、順安村永安宮、太和村永福宮、太和村開山宮、廣安村廣安宮、得安村得安振安宮。
8參考仇德哉《台灣廟神傳》著者自行出版,斗六:信通書局,民國74年10月頁474-476。
1 Comments:
族群文學母語詩
黃恒秋
最近,文建會委託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架構「台語詩與客語詩」網站,消息傳來令人憂喜交加。
歡喜文學的人都有一種直覺,錘鍊語言是表現文學最奇特的魔力,不管你我表達的工具是什麼……文字只是某種書寫符號,內心充滿的感情與澎湃思想,都需要語言來雕塑、來形象化,成為一篇優美的作品。
做為多元族群生長地的台灣,我們擁有許多共同的歷史記憶和命運,但感念『和而不同』之所在,也就是各族群語言文化的多姿多彩,讓這座美麗島嶼成為豐富又具體的文學化身。面對過去的生活態度,展望未來的時代宣示,不論你我願不願意貼近這份思考所延伸出來的繽紛世界,朗朗上口的族群母語『大合唱』依然瀰漫在我們的天空,放射出神聖又奇妙的火花。
詩是最純真的文學,詩更是極其精鍊的文學,晶瑩剔透的詩句是語言串連起來的累累果實,而應用親切又樸實的母語來表現文學,詩就可能成為族群身份的文化圖騰,扮演本土文學飛翔的和平天使,不停散播的美好樂章。
但是族群母語『大合唱』的角色扮演,所謂「台語詩與客語詩」的區隔,到底是一份獨特美感經驗的傳遞?或者是相互族群認定的分野?「客家文學」被排除於台語文學的疑慮,在多年努力耕耘的背後,仍然令許多客家詩人作家寢食難安!
讓愛詩的人憂愁吧!積極錘鍊母語的抑揚頓挫;讓愛詩的人讚嘆吧!投入歸屬於鄉土的母語情懷,一起努力打造出寬闊的台灣藝術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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