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真客語作品
劉慧真客語作品
/二月,含笑花開─記三芝北新莊
阿婆介身形二十年無變
像老屋介石壁
厚厚介「人字砌」
就係禾田無水咧
白鶴仔盡久無來
尋毋著
到溪底(hai tai)介路
愛人攬介乖孫
目珠一眨
大咧
轉來看山
看祖先生養子孫介所在
毋使計較寒流
隔壁介阿姊恬恬仔種菜
二月,含笑花開
三芝鄉為台灣最北的鄉鎮之一,北與石門、金山三鄉毗鄰、南與淡水接壤,東與陽 明山國家公園及與台北市北投區相連,西臨台灣海峽。全鄉面積 65.9 平方公里,地勢為 大屯群峰自東南向西北傾斜入海,全鄉丘陵起伏,其間有大屯溪、八連溪、錫板溪等溪 流自東而西貫注,潤澤一千七百餘甲的農田和二千一百餘甲的旱田,是一背山面海、風 景秀麗的農業鄉,盛產甘藍、青椒、南瓜等較適冷的蔬菜、另外此地尚盛產西洋香菜, 水雍菜等較特殊的蔬菜。
北新莊包括店子、華興二村,位屬三芝鄉山區,是小基隆之外之第二大聚落。雖然 位置偏僻,但因處淡水、小基隆、北投和大屯山區的交通中樞,因此,位處要衝的店仔 村最早形成村街。
客家交工樂隊精采演出
6 Comments:
延遲到訪的歷史 曾貴海
某個幽靜得連空氣都會掉落的清晨歷史到竹林
的小屋探訪我他帶來了一串台灣特有種的百合
盛開的花瓣仍殘留了魯凱族女神祖留下的芬芳
「您不是答應早就該來這裡嗎
您總是比人們預期的時間晚了許多
遲來的身影隱藏著內心無法補償的愧疚」
「我知道妳想表達被延誤的痛苦
確實有幾次我路過卻又藉故走開
真的很難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妳們的苦難簡直是近代史的玩笑」
「您想暗示我們的歷史一開始就造成了錯誤
四百多年前您將我們的足跡帶來這裡
您也沒有阻止船艦進入太平洋和大西洋
台灣只是被強力打開的一顆太平洋大貝殼」
「歷史隨押解者的腳步走向陌生的荒野
歷史無法忠告綁架者什麼是對錯啊
我們只能客觀的記錄已發生過的事
我們也時常被監禁而無法發聲」
「握筆記錄您的是什麼人
是那些被發現被解體的原住人民
是那些驅使墨汁的文字
是那些矇騙您的惡行和羞恥
還是1947年台灣228亡魂們的自白書」
「妳們台灣人當然對我深懷不滿
妳們的苦難在我的檔案中仍散發著血汗的腥味
妳們並沒有在西來庵抗暴中被炙熱的太陽烤焦
乖謬的歷史後來也為妳們打開了幾道大門
妳們卻選擇更黑暗的深淵
妳們的生存慾求卻堅韌如雜草
誰能清除已深埋土地的根莖呢」
「為什麼輪迴的苦難隨海浪日夜沖擊
四百多年還不能出離苦迫的潮汐
讓純潔的百合搖曳成島嶼的白色燈旗」
「妳們很少真實的記錄上岸者的歷史真相
一波又一波豪暴的風雨落向沉溺的原住民族
掠奪者和妳們共同奪藏了他們的心
割棄了他們母語的舌頭
監禁了他們的祖靈
獵殺了他們土地上的百步蛇先祖
他們到現在仍然徬徨的尋找所有的失落」
「您是說歷史被虛構的文字所羅織
每一批上岸者從來沒有真正的懺悔和贖罪
新上岸者展開獵捕早已離岸的登陸者
歷史又重新輪迴進入相同的軌道
啟動迫害與被迫害者宿命圈中循環不息的劇本
低海拔的山腰被濃霧籠罩在模糊不清飄浮不定
的巨大白袍中一盞五燭光的燈火搖晃在歷史和
我的沉默之間我們試圖透過專注的心志穿過被
隱藏的假相進入人類純真的靈地但圍繞我們的
時間聚集身旁凝視著下一回合我和歷史的對話
「舊的統治者被驅離後
新的統治者只改變了旗幟和臉孔
你們每次都愚昧的歡迎新殖民者甜蜜的謊言
西方海盜隨著船隻返航
東方海盜卻像草原的腐食動物陸續降落
一上岸就到處獵食所有能找到的食物」
「我們的先民大多都是被苦難的歷史驅迫前來
隨著死亡的黑色潮流浮出水面
踐踏著先行者的屍身上岸
他們將新生的嬰兒交給土地
試圖脫隊成為不再離散的民族
替島國取一個永遠的名字」
「我不同意妳的偏見和執見
大多數的台灣人只在意擁有更多的財富
無情地把土地的母親當做貢品和籌碼
正如被珠寶的邪眼所摧毀的腓尼基帝國
妳們缺乏歷史的長遠視野
甚至認不清誰是你們的父母朋友」
「歷史不能武斷的判定我們的靈魂結構
苦難讓我們看清奴役的悲傷
殖民者不可能擁有慈悲的胸懷
歷史為什麼總是站在掠奪者那邊」
「妳們常誤識殖民者的真實面目
妳們膜拜的神是來自那個天界
黃帝的龍身龍形怎麼會生下人形的子孫
難道妳們生存歷史的道統是暴龍的化身嗎
妳們也無法認清偽善的銅像
銅像仍以驕傲的蔑視眼神宣讀信仰
妳們的意志軟弱如搖擺的柳枝」
「我們曾經反對壓迫者而血流遍地
我們曾經反抗威權統治的兇手而走上街頭
我們曾經為永遠的曙光而犧牲了青春
我們曾經用命運的雙手牽連島國」
「我不會否認妳們試圖成為命運的主人
但妳們的堅持不應只是熱情的柴火
燃燒片刻就很快的澆熄
1721年朱一貴登基不就是一齣鬧劇的野台戲嗎
妳們還不夠格在我身上刻下永遠的銘記」
濃霧稍微被陽光驅離而窗外浮露出與竹林共生
的苦楝欒樹樟木和刺桐台灣畫眉在竹林中拉出
一條又一條悅耳的聲道這裡曾經是平埔族的獵
場歷史準備起身前往下一站我不願輕易讓他走
開一旦他走進前面的霧林不知道那個年代那個
時空才能再向他追問歷史的真相和島國的命運
「許多比我們付出更少的人都得到了歷史的獎品
難道苦難是這座孤島永遠的宿命嗎
我們的高山一路滑露出生命的奇蹟
那麼多美麗的生命群落不應只是新殖民者的禁臠」
「我在離開前不得不透露一些歷史的評斷
妳們的靈魂缺乏集體的高尚和信仰
妳們的靈魂還寄宿在偷來的外殼
妳們的血液還奔流著祖先們隨時準備逃難的幽影
台灣民主國1895年的旗幟只不過是一塊弄髒的桌布」
「你的批判只是片面指控被壓迫者的過失
你的記錄顯然被竄改
你的客觀是否也被壓迫者賄賂了
歷史一直是壓迫者和掠奪者的英雄詩篇」
「我知道妳們內心充滿命運的無奈和不平
妳們應當瞭解人間當然有正義
正義只能被充滿奉獻的人們創造出來
就像妳們所栽植的花樹
土地會讓祂們在某個季節狂歡的怒放」
臨走時我拉住他祈求他再給我們一些忠告和祝
福他看了看頭也不回的緩緩走出去我不知道他
將到哪裡也不知道他下次到來時是寂靜無聲的
寒夜或者是開滿花朵的太平洋之春我彷彿聽到
他用最虔誠幽微的聲音說著
『殖民者的靈魂仍然佔用著妳們的身心
島上的許多人已被徹底改造並複製
妳們過半數的人連手都不願舉起表達自我解放的意志
妳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歷史賜予的畢業儀式』
「任何權力都無法逃離生老病死和腐化
歷史只能賜予那些永不放棄的人
那些試圖建立泛歷史的公平與慈悲的子民」
歷史就像今天的濃霧是被不可預知的命運蒸發
形成的謎團人間事物有時候只是迷人的謊言有
時候甚至是一堆文字的垃圾有時候是令人顫慄
的黑暗故事有時候卻像無風的水面映照著鏡底
的天空白雲樹影和伏下身子想照見自己臉孔的
子民他已走出竹林我追出去把他遺留在我房間
的那串百合花交到他手上
「請送給地球遠方的人們
那是我們土地上最美麗的祝福
請告訴他們我們就住在太平洋的浪花上」
評論
「台灣語言政策與實際語用的現況」
發表人:
鍾榮富 教授(高雄師範大學英語系)
評論人:
羅肇錦 教授(新竹師院台語所)
羅肇錦教授評論:
大家好,我記得去年我評一篇文章,我提出的看法就和鍾教授相同,結果底下就一大堆人指責,這樣對客家人非常不智,這點我非常同意。怎麼說呢?一般會認為沒差別,大家的都是國語的一種,客語、原住民語、福佬語,大家都是一樣,誰比較好呢?當然站在福佬人本身來說人很多,當然變成國語是理想的,他們就什麼都可以做,不過對客家族群是非常不利的。剛剛國策顧問李喬先生有提,他說現在提融合、融合,大家在不平等的情況下談融合,這種融合就被別人吃光光。現在的語言平等法也是一樣的,他說平等,怎樣如何來平等?提出來規定它是國語的一種,規定有什麼機會得以生存?這點非常重要,我希望大家可以更深入思考這個問題。我想更好的方式不是讓平等法裡讓客家語變成國語之一,反而是怎樣使別的族群對客家話尊重,對客家話重視。我上兩個星期在國語大學委員會,那個案子叫國語大學委員會,會中我特別向教育部長提一點,學校的母語教學,不管從小學到國中,我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推行,整年度裡面把它拿來分段分時間,我這幾個月全部用來推行福佬話,這幾個月再全部推行客家語,其他部分來推行原住民語,平分時間推動,這樣的做法才是族群語言的尊重,不是像目前的推行方式。假如說有些小學不管客家人的小孩多少,他根本就不開發,他說沒有客語的師資,我根本沒辦法開發,反而是客家小孩少的地方,根本就無法來推動了。我想他要推動,用這個方式很好,部長認為這樣提出是挺有意思的做法,他有寫下來,不過會不會做我就不知道了。
我下一點就提語言平等法的問題,希望大家可以更嚴肅的來思考,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鍾教授麼先避開某些問題,不過這問題在更深入思考,勢必還是會觸碰到這問題。教育部在七月底之前會做結論,這之間我不贊成那個,我沒什麼特別的意見。不過我提出一點,大家講到文化和文明是不一樣的,站在文明來說追求一致性,要和別人一樣才有辦法把產品推展出去;要是文化的話,則不是,它需要整個特色,假使說到客家文化那可能就要把自己的特色拿出來,不過我認為客家文化的整個表現,其實是我們從早期到現在所表現的文化特色,例如說『捱』(取讀音)和『我』這兩個字,用『我』就不是客家特色,用『捱』才是客家特色!文化是要把我們的特色拿出來,但是朋友的互好,不是這樣。朋友互好,是要拿出來去和別人溝通,將自己推銷出去。和別人有多規格化的地方才可以推出去,就像產品一樣你自己做的,別人用不得,那又有什麼用呢?和別人的規格相同,才有辦法推行,站在文明的立場是求一致性,輔合一致性較好,文化的角度比較不相同,說到這裡叫要帶到相關性,要有一個特色,以台灣本身為主體的特色,這剛好遇上一個很麻煩的問題,剛才國策顧問有提到命名的問題,的確是這麼一回事。什麼叫做台語?什麼叫做台灣文學?這之間有很多的爭議性。
我的看法很簡單就是看你要站在分的立場來談,還是合的立場來談,當然一般的說法叫『統』的立場和『獨』的立場。說到『統』、『獨』我不講,我先跳開來講『分』、『合』。站在「合」的立場,我們都是漢文化可以直接銜接上去,中國文學是這大傳統傳下來的;要是說民主的社會要有自己的特色,站在「分」的立場,中國文學裡面要分出來「台灣文學」,台灣文學裡面要將客家文學分出來,因為它也是其中一支。不過我發覺這幾年下來,台灣文學的主體和中國文學的主體,我們暫時先放一邊不談。接下來客家的東西在台灣需要分出來,我的意思是說『統』就要歸入『合』裡來看,『分』就要『分』的很清楚,不要站在中間,兩邊都不是。
我就講清楚這是什麼道理,分就要分的清清楚楚,民主的特色嘛,要分,中國要分出來台灣,台灣要分出來有福佬、有客家。語言也是一樣,中國那邊叫做普通話,再分下來就叫台語,台語再分下來就要客語、福佬話。我很記得我的朋友他和我說,「你說要這樣分,話講的很漂亮,但是他不理你又有什麼用?」。所以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訂定語言政策就要非常小心的訂定,才會對我們本身較有利!以上是我的評論,所提出來的大方向,希望可以提供大家做思考。
接下來另外針對鍾教授提的,我個人提出一點,希望將訂定來的政策,以及客家本身,大家用較寬廣的心胸對客家。文化本身,不像是政治和經濟,用各種角度來做都可以,可能要用非常開放的方式才行。當然我說的開放包含非常多,比如說像研究,早期認為客家是從北方慢慢遷移下來形成的,但是研究開放以後,有許多不同的看法。其實早期中原的人,主要的文化是從南方傳上去的,有這樣的講法,中原那邊上古的東西是南方傳上去的,一併形成的文化。這意思是說西南這邊的語言文化,可能可以和中原上古的漢文化接合起來。我提一個詞做一個解釋就結束,比如說,認為的『為』,這個字在說文解字裡是一個圖形;他人的「他」,這兩個字是南方這邊越的時候的東西。但是為什麼中國古代,這些東西那麼早到北方去,這可能是早期南方非常重要的一點,其他還有多史料可以證明。我提這一點是說,對客家的研究和客家的方向來說,大家要用較廣泛的角度來處裡,可能較理想。要不然講到台灣家,只有親台灣這邊才可以談,其他地方就全不要插手,我想文化的東西是早期到現代一直要闖出位來,這樣積疊起來的東西,絕對不是站在某個點,或某個角度就可以完成的事。我想我很多年對這樣的事情,早期做這樣的事情就會被人罵,說這是和國家政策不太符合的做法;到了今天政權換過,奇怪的事,我發現我還是被認為不配合政策,甚至還有人說,為什麼不配合政策,甚至有人認為我沒加入任何黨,一直都在黨外,也不屬於任何派別,結果竟被人歸為統派。我說的很清楚台灣文化為什麼有派別,有統還有獨的問題,我想話就講到這邊,等會有時間再和大家討論。
現代客家詩「客家話」
【 文/周雅雯(中央大學客家社會文化研究所研二生) 】
「隱忍維生的弱勢族群,財不大氣不粗,能夠節儉自持,縮衣度日以求自保就算萬幸,怎敢隨心所欲的表現自己,怎敢大聲說話以側人耳目,所以客家人慢慢變成了看不見的族群,客家話變成了沒有聲音的語言。看不見的族群 — 只能做隱忍維生的弱勢人民嗎?」這是羅肇錦教授在〈台灣客家人新論〉的一段話,說到客家人求溫飽的無奈和客家話流失的慘狀這並是唯一的一位,其他如梁榮茂、李喬和鐘肇政 …. 等人也都有傳神的描寫。
在我踏進客家學院之前,我想對這些話語我是感覺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因為我只知道英文對我很好用,很有用。今日此時讀來卻覺得笑中有淚,感覺就像是滿身傷痕卻又驗不出傷的悲哀與悲憤。下面是春假的新發現,南部一位客家籍的醫生作 家曾貴海 先生用一首客語現代詩表達一位客家知識份子對母語流失的痛心與控訴。雖然打字很麻煩,速度也慢下來了,但復育振興一種語言,語言的文字化與書寫系統也是成敗的關鍵。會說客家話不見得看著念會很輕鬆喔!真的,要學的還多著呢!
日本人統治台灣五十年
大家還會講台語
有兜老人家講起日本話
口氣優雅甚至帶感情
中國人管台灣五十年
講客話要罰錢掛狗牌
細人仔嚇到面蓋青
阿公喊做爺爺
阿婆喊作奶奶
客家母語變做北京話
爺娘來聊
孫仔聽毋識客話
看伊等像外星人
避入間肚毋出來
祖孫感情兩截斷
老人家歇沒兩日
包袱擐著遽遽歸屋家
係麼人
滅絕台灣客家人
滅絕台灣客家人
到底為麼介
現代客家詩「客家話」
【 文/周雅雯(中央大學客家社會文化研究所研二生) 】
「隱忍維生的弱勢族群,財不大氣不粗,能夠節儉自持,縮衣度日以求自保就算萬幸,怎敢隨心所欲的表現自己,怎敢大聲說話以側人耳目,所以客家人慢慢變成了看不見的族群,客家話變成了沒有聲音的語言。看不見的族群 — 只能做隱忍維生的弱勢人民嗎?」這是羅肇錦教授在〈台灣客家人新論〉的一段話,說到客家人求溫飽的無奈和客家話流失的慘狀這並是唯一的一位,其他如梁榮茂、李喬和鐘肇政 …. 等人也都有傳神的描寫。
在我踏進客家學院之前,我想對這些話語我是感覺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因為我只知道英文對我很好用,很有用。今日此時讀來卻覺得笑中有淚,感覺就像是滿身傷痕卻又驗不出傷的悲哀與悲憤。下面是春假的新發現,南部一位客家籍的醫生作 家曾貴海 先生用一首客語現代詩表達一位客家知識份子對母語流失的痛心與控訴。雖然打字很麻煩,速度也慢下來了,但復育振興一種語言,語言的文字化與書寫系統也是成敗的關鍵。會說客家話不見得看著念會很輕鬆喔!真的,要學的還多著呢!
日本人統治台灣五十年
大家還會講台語
有兜老人家講起日本話
口氣優雅甚至帶感情
中國人管台灣五十年
講客話要罰錢掛狗牌
細人仔嚇到面蓋青
阿公喊做爺爺
阿婆喊作奶奶
客家母語變做北京話
爺娘來聊
孫仔聽毋識客話
看伊等像外星人
避入間肚毋出來
祖孫感情兩截斷
老人家歇沒兩日
包袱擐著遽遽歸屋家
係麼人
滅絕台灣客家人
滅絕台灣客家人
到底為麼介
從 《魯冰花》看 「客家文學」電影
文 / 徐翠真
(中央大學客家語文研究所研一生)】
原著作者- 鍾肇政
影片名稱- 魯冰花
導演- 楊立國
編劇- 吳念真
獎項- 第 40 屆柏林影展特別推薦獎、第 20 屆義大利吉豐尼影展銅獸獎、加拿大國際兒童影展導演創意獎、加拿大國際兒童影展女演員獎、德國魯爾國際影展首獎、德國巴伐利亞影展首獎。
緣起- 《魯冰花》於4月4日晚間8:30,客家電視台以客語配音播出。
【人物介紹】
古阿明(黃坤玄飾):
故事的主角古阿明是師長眼中好動、頑皮又不失天真的小孩,尤其在老師郭雲天的鼓勵下,他在畫畫上表現出極富有創造力的繪畫天份。然而家境清寒的阿明自知沒有機會當上參賽的選手,但為了要把家鄉美麗的山水都畫下來,一個小雨綿綿的陰天,已經飽受肝病折磨的阿明獨自坐在河旁,而乖舛的命運就在他畫了最後一張畫,也為自己的生命畫上了句點。
古茶妹(李淑楨飾):
小小年紀卻很懂事,且善解人意。母親因操勞過度早死,一肩挑起母親留下的擔子任勞任怨,她一心只為弟弟著想、為家付出。甚至為了讓弟弟可以盡情的發揮專長,主動放棄自己可以學習畫畫的機會,好多幫忙點家務。
郭雲天(于寒飾):
來自大城市的年輕美術老師,新的觀念及作風,讓傳統的國小帶來新的教育理念和實踐的方法,他雖極力推薦阿明作為學校年級代表外出參賽,但因絕大部分老師抵制,眼見學校老師們的勢力、短見和勾心鬥角的愚劣。現實的無奈下,郭雲天失望地選擇離開,臨走前向阿明要了「茶蟲世界」這張畫做「紀念」,並代為投送到世界兒童畫比賽,因而成為獲得首獎的參賽作品。
【劇情大綱】
阿明生長在自幼喪母,爸爸是個樸實的茶農,姊姊古茶妹善體人意身兼母職的清寒家庭。當魯冰花盛開的某一個春天,年輕的美術老師郭雲天由大城市外調到水城鄉任教,鄉內雖山水秀麗卻貧富相當懸殊。郭老師發現阿明是個繪畫小天才,他雖然貧窮調皮搗蛋,而且學業成績總是「打無名」,但對色彩和周遭事物有極敏銳的感覺和想像力一一躍於畫紙上的表現。
學校裡大多數的「外行」都看不懂阿明的畫,林雪芬老師和翁秀子老師是兩位性格不同的女老師,秀子活潑明艷,雪芬溫婉內向,雲天獨特的作風和氣質,在她們同事間泛起的陣陣心波,而郭雲天也確有他不得不承認一個心頭上的「影子」。
隨後,郭老師受校長之託,主持美術選手訓練班,準備選出優秀者代表學校出外比賽,他看出阿明畫出「有真實感、充滿感人的力量」的兒童畫而極力栽培阿明,認為阿明也是表現最傑出的選手。郭老師此舉引起其他老師的抵制,他們認為鄉長的小兒子林志鴻才是最有資格的代表,古阿明的畫沒人看得懂,因投票阿明落選,他迫於無奈離開水城鄉,只帶走了他的畫架和一張古阿明畫的「茶蟲世界」。
自己落選加上老師的離去,由於營養不良傷心的阿明又因染患了肝病,爸爸雖變賣了飼養不久的小豬仔,還是來不及救回阿明的小生命。阿明葬後不久,傳來阿明畫的「茶蟲」獲得世界兒童畫的金牌首獎,記者爭相訪問茶妹,大家都說阿明是天才早逝,茶妹心?想,阿明還沒得獎只聽過郭雲天老師說他是天才,現在因為得了獎,大家才說他是天才又有什麼用,因為阿明永遠永遠不能再畫畫了。
【涯看忒《魯冰花》介感想】
聽講「魯冰花」介名仔就係從英文「 LUPIN 」翻過來介音,(客家話安到麼介還?有問到),書項講這種花係「羽扇豆科植物」。滿坪仔毋單淨做得看靚,同時在花謝忒以後還做得做花肥豐擁茶頭介泥肉,也有人用現時花語介講法,順帶仔有「母愛」涵意介花種。
《魯冰花》這齣電影好多年前係先中意聽其介主題曲,舊年路過台北市介光點電影院唇頭介誠品書店肚,順續有買這棚電影介 DVD ,還有佇電視項前前後後也毋知看過幾多擺哩?最近一擺係佇年初一介暗晡頭,好在係自家一儕人佇屋下「閉關」,恁樣「囥等」來看還係緊看緊流目汁?該哉!屋下人都出去聊哩,無斯分麼儕人看到,過年時節實在係「噭衰人」又尷尬又見笑哦!
人講「最苦泉水牯,盡靚三溪水」,這個「牯」字,客家人毋單淨係來表示「公」介意思;常透佇細孻人介名字項,輒輒也會用到這個「牯」字;比將候孝賢所拍介電影「童年往事」當中,阿婆盡惜孫仔阿孝就常透介喊「阿孝牯」,故所「牯」做得講係客家意象當強介一個字。轉到上背這句話介意思係講「盡苦係泉水村介男仔人,盡靚介係三溪水介細阿妹仔」。就像「嫁妹莫嫁竹頭背,毋係蕃薯就係豬菜」共樣,有妹仔就毋好嫁到泉水村去,係愛討好心舅盡好就來三溪村尋就毋會增差哩。故所,歸個佇「泉水村」恁樣介環境下畜大介細人仔,從細就歪命愛跈等世大人挺做事,實在也係無法度介命運。
講到《魯冰花》這齣電影就愛從泉水村來講起。阿明介阿爸本成係遲豬仔介(屠夫),佇老阿姆佬輔娘過身後,屋下就佢、還有兩個細人子定定;茶妹異知人事,淘稚天天介阿明就慘仔,因為這兩姊老弟去學校讀書,正分教畫圖當熱心介郭先生發現到這「世外桃源」分人當感心介小人物。故事內容肚分種茶介人盡煩勞介就係茶樹會發蟲仔,實在罕無結無殺「它們雖然那麼小,而本領卻著實厲害,厲害得足夠叫一個健壯的農人頓足捶胸、束手無策。」尤其係「幾十條蝟成堆,無遮無蓋地裸露出深褐色紅斑的身子 …. 能在一眨眼的工夫裡,留下中間的一條梗吃得精光」。有一擺,老師發覺兩姊老弟為到茶蟲恁多捉毋絕續無去學校讀書,老師還帶等學生仔「跋山涉水」去挺手佢兜捉茶蟲,分這兩個窮苦人家介細人仔盡多介鼓勵,同時阿爸正知阿明佇畫圖上有盡好介天才。尤其,阿明收到郭先生送分佢 36 色介腊筆,就罕更放勢介畫出佢心中介人我,老師咩越來越欣賞這庄下介細阿哥仔自然介想像佬豐富介感情。
做阿姊介茶妹一旦就係乖滴滴介,尤其在阿姆無在以後,就愛做屋下肚大大小大介事頭,一直毋使阿爸操煩,分人異感心介係,屋下無錢去買農葯來透茶蟲,姖還自家甘願留佇屋下來挺捉,主要係愛保老弟做得留佇學校學畫圖。阿明佬阿姊係愛去學校常透愛佇屋唇撐等竹排過河壩;有一日,阿明佇學校分郭老師?腦到尾嗲嗲仔,兩姊老弟暢壢壢介轉來,一過河壩阿明就佬人介牛牯用濫滈?(河邊瀾泥巴)著著花拉嗶剝。阿明就係恁樣手賤分人投到屋下來,常透分阿爸譴到會死。唔過,有一擺有個鄰舍愛蹧搣阿明,就佬佢講「豬仔係愛分其卡遽兜大隻,就愛佇豬仔介屎朏孔膨風卡遽」,阿明真經就拿等灶下噴火介火煙管去豬欄項追到豬仔噦噦嘶嘶,厥爸毋知恁樣介用心,續假做佢又搣空搣計捉豬仔準搞仔,免不了又係分阿爸打到喊毋敢。
生活肚介驚驚險險,阿明就靠等佢特別介、毋驚死介性體,佇畫介圖畫項儘量介表現出來。分老師也講「實在不忍心破壞掉那份純潔的心靈所流露出來的,敏銳的就如電流一般的感覺」。還有「明知畫裡的一條蟲在生卵是錯的,也還是讓他保持原來的面目。」因爭,郭老師試到「與其改正過來,倒毋寧這個樣子較合他的年歲。」毋過,阿明介對手林志鴻係村長介孻仔,故所郭老師保毋得阿明去參加畫圖比賽,還因為恁樣得罪到當多人,故所絕心續決定愛離開泉水村。這對阿明來講正係一切「苦難」介開始,因為毋人再會有人來「欣賞」佬「瞭解」佢哩。阿明介心肝肚還係輒輒會想到郭老師識佬「天狗吃月」這張畫,特別佬小朋友說「大家一定以為那不像狗?那圓圓的也不像月亮?而且色調很灰暗,但是這張畫使我們想像到剛才還那麼明亮的月亮,就要給天狗吃掉了!心裡上就有一種可怕的感覺,所以阿明好了不起!」阿明越係想到老師恁借佢,就盡量在畫圖項表現著罕那自信又「沙鼻」哩!
衰過的阿明家境一直都毋識有好過,阿明到發病仔正食仔到黃梨罐頭就算係「好命」哩。郭老師離開學校無異以後,阿明本成肝有受過病就翻症起來,背尾實在係過症哩,醫生來也係無法度,就恁樣結束佢短短介十過年介生命 -- 轉天國去哩!就在上家下屋、大人細子都目流濞串,郭老師也當痛心介拿等阿明得到國際兒童畫圖介獎狀來佬佢告祭,大家通體仔都係目汁瀾徑,毋盼得「高毛」介阿明就恁樣消忒哩!
茶妹雖然企等怗怗無講話,唔過佇佢介耳公頭來自四方介山頭牽聲罅曲,就像係往擺佬阿明放學以後撐等竹排過河壩,上上下下常透盡愛唱介一首歌仔:
「我知道 半夜的星星會唱歌 想家的夜晚 它就這樣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 午後的清風會唱歌 童年介蟬聲 它總是跟風一唱一和
當手中握住繁華 心情卻變得茺蕪 才發現世上 一切會變卦
當青春剩下日記,烏絲就要變成白髮 不變的只有那首歌 在心中來回的唱
天上介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晴眨啊眨 媽媽的呀魯冰花
家鄉的茶園開滿花 媽媽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光魯冰花
啊 ~ 啊 ~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光魯冰花 啊 ~ 啊 ~ ….. 」
《魯冰花》從古阿明歸家人介生活反映出來介,毋單淨分恩俚這下看到阿爸、阿姆、阿公、阿婆佬祖先介早先生活影跡佬人生過程。雖然「魯冰花」存在介意義係愛到其謝忒以後正做得分茶樹做肥,花係年年照常還會過再開;毋過一個出差世介細人仔恁樣短暫一生人介故事,應該分人深刻介去反想到,定著還有異多客家庄肚?有寫出來介故事。??仔有去想到「頭擺 …. 頭擺」以前,就做得昏醒原旦就在恩俚心肝頭介客家情感,這就係在現下做田野調查中,愛煞猛來還原佬完成介「客家研究」。
傳統與現代的對話:
林貴水 VS. 顏志文演唱實錄
【文/雷耀龍】
2005 年3 月25 日 ,星期五,向晚時分,南台灣的天空是一抹掩映的橙,斜陽穿透薄暮,流金一般的餘暉灑在屏鵝公路兩旁火紅紅的豔紫荊花樹,益發使得春的氣息濃在屏東了。
車過新埤大橋,佳冬旋即在望。下橋左轉,一條平整的縣道引導過客駛進純樸寧靜的昌隆村。環村四周遍植著屏東六堆一帶常青不凋的檳榔樹,密密麻麻撐起半邊天,宛若千萬支插天的綠傘,恰是南台灣最鮮明的迎賓市招。
小村落今晚有事?怎麼一路駛來,但見村民 三兩 成聚,遙指村裡的「戴家宗祠」逕自絮絮叨叨呢?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有間古拙素淨的客家夥房歷歷在目,趨前細看宗祠大門牆上的招貼海報,上面正印有「時空對話:江湖傳奇和現代歌者的世紀傳唱--林貴水 VS. 顏志文」三行斗大的字。
宗祠裡幾位義工忙不迭地在百來坪大的廣場排起了一列列的高腳圓凳,幾盞昏黃的大燈泡早已高高掛在鐵架上,襯著背景那一輪低垂天際的圓圓明月,頗有燈月交相輝映的意趣,使得今晚的夥房格外亮眼。此時堂前門廊也已架起音箱、麥克風,只見一老一壯兩位歌者正在試音定位,顯然「戴家宗祠」今晚確實有事!於是一向平靜的村野開始瀰漫著陣陣騷動。
週休二日前的星期五晚上,清涼的空氣裡透著幾分浮躁,一向習慣晚餐後悠閒散步的村民們,心情可不平常。循著燈火通明處,走著走著,大夥竟不約而同地全踱到一處了。村民們排排坐在祠堂廣場的圓凳上,一邊與鄰座的鄉親閒聊話敘,一邊又自顧自地猛往前方門廊觀望,同時在心裡暗忖著這些忙上忙下的歌者,待會要唱些什麼歌?玩些什麼把戲?好奇永遠是凡俗生活中最撩人的心悸。
今晚的兩位歌者都是屏東縣新埤鄉人,下午才剛結束新埤國中的校園演唱,現在又趕到這裡準備晚上的夥房演出了。年紀大一點的老者約莫七十開外,擅長即興演唱傳統的客家山歌;另一位年齡稍輕的中年人,也有五十出頭,將以吉他彈唱自己創作的現代客家歌謠。巧的是兩人都是少小離家,各自闖蕩一片天後,如今老大才又重回故里,傳唱既熟悉又遙遠的鄉音。
顏志文,山狗大樂團的團長兼主唱,也是今晚演唱會的策劃執行人。大學唸的是美術,卻彈得一手好吉他。畢業後執起教鞭,教了三年高中美術,然而熬不過對音樂的強烈志趣,顏志文毅然負笈海外,在美國波士頓柏克立音樂學院專攻現代音樂。學成歸國後,浮沈於流行音樂的教學與創作工作多年,而今矢志為客家音樂注入更多的時代新音。自 1997 年迄今,顏志文已發行了五張客家創作歌曲 C D 專輯,儼然成為客家現代音樂的重鎮。
林貴水,老一輩的傳統藝人,年輕時因為興趣,更為了愛情,一心只想追求戲班女兒,竟捨下鄉里親舊,而加入客家傳統戲班,走唱天涯。皇天不負苦心人,林貴水終於娶得美眷,進而繼承戲班,成為班主,並漸漸將基業落腳於苗栗。浸淫傳統戲曲多年,林貴水琴藝精湛,唱腔獨特,韻味十足,說學逗唱無一不精,極富舞台魅力,較之顏志文的現代,林貴水的傳統又堪稱一絕。
當老耄配青壯、傳統對現代、吉他伴胡琴時,這對年齡相差達四分之一個世紀的兩位歌者,將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呢?
此刻,百來位坐滿祠堂廣場的村民老小,正以一種廟會般的新奇,等待著幕啟燈華時的絢麗。
晚間七時三十分,時空開始凝結,傳統與現代正式展開對話了。
首先由傳統登場,身著黑色西裝的林貴水老藝師以一首「山歌子」揭開序幕。多麼有力量的嗓音啊!以如此原汁原味的腔調即興唱出客家山歌的風韻。那唱腔可一點都不美聲,亦不現代,但憑一股氣勢,直接衝擊久歷風霜的聲帶,而逕由口鼻裡結結實實地吟誦出來,然卻無半點原始與粗糙。從老藝師甚具張力的歌聲中,彷彿感受到自己的心正被一條毫不精緻的粗麻繩糾結著,一會兒鬆,一會兒緊,一會兒狠狠地拔高,一會兒又輕輕地抑低。前一小節才龍騰九天,睥睨雲漢,倏忽又蛇鑽地洞,遁隱無蹤。似這般像龍又像蛇的嗓音,收放在月夜迷濛的堂宇間,說有多麼的靈動,就有多麼的魅惑。再配上那一管鼓動風潮的高音胡琴,著實為純樸的人聲增添幾許豔麗,聽得滿堂如痴如醉,喝采連連。老藝師一首接著一首唱,或「平板」、或「山歌子」,甚或閩南歌、日本曲全都來,直唱到賓主盡歡,欲罷不能。
既然名為對話,現代總要與傳統唱和吧!於是現代的顏志文以一身休閒輕裝,拎著一把吉他,為傳統的林貴水撥彈起豐富的和絃。就這樣以六絃琴伴二絃胡,老藝師的傳統歌謠頓時顯得風情萬種,醇美無比。原本流轉曲折的線性山歌,自此有了立體般的厚實與繁複的色彩,宛若一襲古拙的藍衫因賦予了巧思設計,而開始展現新的花樣與層次,既典雅又玲瓏有致。
現代不能自甘為傳統的附庸,且聽聽顏志文為客家音樂創作了什麼樣的新曲。依然是一把木吉他,顏志文自彈自唱他第三張專輯裡的一首歌《火燄蟲》:
「去年?熱天,你帶 ?去看火燄蟲,天空還沒暗下來,大家恬恬坐到池塘邊。
講話要細聲,正唔會吵到火燄蟲,天色漸漸暗下來,大家都當緊張。
……………………………………. 。
今年?熱天,再來去看火燄蟲,一年不見,不知佢兜好不好?
今暗晡,今暗晡?星仔特別靚,又想起山頂上?小燈籠,唔知佢兜記得沒?
兜係好朋友。
……………………………………. 。」
顏志文的歌聲很質樸,跟林貴水一樣都不是美聲唱法,卻極富韻味。他的歌很鄉村,也很藍調,懷舊風甚濃;平直無奇的聲音只在每段句尾長音處因情動而吶喊,很類似傳統山歌中詠嘆的腔調,聽起來不像在唱歌,倒像在吟詠故事。五十出頭的顏志文,以歌聲傳達了一份濃濃的鄉愁,也流露了幾分都會生活的無奈,更有些許步入中年後該有的滄桑。因此聽顏志文的歌要靜下心來,最好還能夠滌盡塵慮,如此才能品味他那「不美」的歌聲背後所寄寓的豐富意涵。
傳統與現代不是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任何一端只要稍稍微調一下角度,兩條線終究會相交的。當顏志文嘗試為林貴水的傳統歌藝找出另類的傳唱方式時,便為角度的調整尋求了一種新的對話的可能。客家山歌的傳統質素如此豐富,所缺者或許只是一些切合時代精神的節奏,以及更為繁複的表達方式吧!與其哀嘆傳統急速凋零,不如趁時嘗試去建構跨界整合的轉換機制。如果郭英男的原住民祭樂能因新的編曲手法而在國際上發燒大賣,那麼林貴水的客家山歌為何不能再為台灣爭光呢?
有心人既然看到了這一層,相信顏志文不僅想到,甚至已經在著手進行這項跨界轉換的工作了。如此看來,顏志文與林貴水都是有夢的人,並且勇於去築夢踏實!
農曆十六的月,分外的圓、分外的亮,隔著幾重薄雲,透出來的光,益發柔媚了今晚的昌隆村,以及那裡的夥房、那裡的人,還有他們的歌聲、他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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