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五更鼓」 /王勇
我在脸书贴文分享许露麟的两行诗,引起台湾诗友顏艾琳的关注:「17-22歲之間,我跟薪火詩社的人常去他經營的五更鼓茶艺館。」「我跟羊令野在那邊聊天喝茶,還有好多回憶啊 ! 」台湾诗友陳寧貴在〈煮茶万家香〉与〈陆羽茶艺馆〉两度写道:「詩友許露麟在水源路金石堂書城邊,也開了一家「五更鼓茶藝館」,開幕時廣邀台北作家詩人齊聚一堂,熱鬧盛況空前,許老闆還每位來賓各發一塊木板,要求在上面提字畫畫簽名,有人寫「五更鼓煮茶萬家香」等等,開幕後掛在茶藝館四處,倒讓人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之感。當時茶藝館的流行,似乎頗有取代台北原來咖啡館之勢。」台湾画家、诗人、茶艺家吳德亮在《台湾喫茶》一书中提到诗人许露麟在公馆开设、成就现代诗人聚集煮茶论诗所在的「五更鼓」。
「蒲公英诗人」、「浪子诗人」、「菲华诗怪」许露麟,从马尼拉、台北、厦门三度「流放」,就像诗魔洛夫所谓的中国大陆、台湾、加拿大的三度「流放」,开创其「天涯美学」概念。许露麟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经历,是一九六七年移居台北,开了家在台湾诗坛无人不晓的五更鼓茶艺馆,成为岛内诗人的聚落之地,尤其是创世纪诗社的同仁最常在此雅集,他也就融入台湾诗坛,被纳为创世纪诗社的一员,并出任过《创世纪诗刊》的经理。当年,他无形中搭建起菲华与台湾诗坛交流、互动的桥樑,如果有文字回忆记录,配以老照片,那该是多有意思与价值的文献呀 ! 这其中,不能不提背后菲华诗人王若(王国栋)的功劳。
当我踏上台北,五更鼓茶艺馆已经成为传说。某一种事物能够「不在江湖,而江湖仍有它的传说」,绝对不简单,「五更鼓茶艺馆」恰恰印证了这一点。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兼省文学院院长叶文玲在〈茶之境〉中描绘了台北闹市间的「五更鼓」茶馆足供大家「逸兴遄飞想像间」的:那些街什么路什么名全忘了,只记得灯火闪闪烁烁明明灭灭中,照出了一块劈下来的木牌上的三个字:五更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