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月 31, 2017

小提琴的四根弦 / 羅門 (1928—2017)

●小提琴的四根弦  / 羅門 (1928—2017)
      童時,你的眼睛似蔚藍的天空,
       長大後,你的眼睛如一座花園,
       到了中年,你的眼睛似海洋多風浪,
       晚年來時,你的眼睛成了憂愁的家,
       沈寂如深夜落幕後的劇場。

    天空來到你的額
      群山來到你的眉
      樹林來到你的髮
      江河來到你的手腳
      海來到你的眼睛
      大地來到你的身體
      日月來到你的心

      你醒  日出
      你睡  月出
 黃敏裕 譯
The Four Strings of a Violin / Ro -man 1928 - 2017

In childhood, your eyes were like the azure sky,
When grown up, your eyes looked like a garden,
Reaching middle age, your eyes resemble a sea full of winds and waves
As you aged, your eyes turned into a home of sadness and gloominess,
So quiet and melancholy as to be like a theater when its curtain is down in the dead night.

The sky came to your forehead
The mountains came to your eyebrows
The forest came to your hair
The river and stream came to your limbs
The sea came to your eyes
The great earth came to your body
The sun and moon came to your heart

You awoke the sun rose
You slept. The moon rose



星期一, 1月 30, 2017

彭邦楨作品回顧

● 著名前輩花叫詩人彭邦楨作品回顧
春天來了,這就是一種花叫的時分。於是我便
有這種憬悟與純粹。櫻花在叫,桃花在叫,李花
在叫,杏花在叫。像是有一種秘密的琴弦在那
原始之時,就已植根在這沉默的設計之中。

春天時落花!
夏天時落雨!
秋天時落葉!
冬天時落雪!

而我三十才落淚。
而我六十才落髮。

春天時落花!
夏天時落雨!
秋天時落葉!
冬天時落雪!

而我已不怕落淚!
而我已不怕落髮!


1975年2月,彭邦楨應世界詩人資料中心(World Poets Resource Center)主席路洛托博士(Dr. Lou Lu Tour)的邀請,赴美參加會議。他滿懷十足的信心,僅購買了一張單程飛機票(據說還是蔣孝武資助的),飛往紐約。從此邁步踏上人生的新境界。真的是吉人天相,皇天沒有辜負了苦心人!二月二十六日,彭邦楨與因詩人大會相識而相戀的美國女詩人戴梅茵,在紐約締結連理,傳為中美詩壇佳話。稍後,彭邦楨復又活躍在太平洋兩岸的詩壇。先後曾榮獲世界桂冠詩人獎,並膺選為世界詩人資料中心主席。爾後,又榮獲文學博士的榮譽學位。每一年,他們夫婦都參加世界詩人大會,足跡走遍世界各地,也曾增進了各國詩壇的連繫與溝通。而且他晚年還創辦詩象詩刊,每年都翩然飛回台北,投宿在英雄館,於是那裡便成為台北詩友、畫家、文人匯聚聊天的場所。

回應
涂靜怡
涂靜怡 彭老師每年回來都會約我和雪柔出來吃飯,有一次還去圓環吃麻油雞。他一年回來一次,停留一個月左右。真的很懷念那樣的日子。是的,英雄館是他在台灣的家。
陳寧貴
陳寧貴 是啊,現在已是2017,十餘年過去了,他回台因為詩象,與我在韓正皓音樂工作室,有許多頻繁的夜晚溫馨相會啊!
薛雲
薛雲 記得四十年前,彭老師的一首〈花叫〉於高雄學苑的朗頌,得到好熱烈的掌聲,那豪邁的聲音猶在耳際迴盪。祝大家新年快樂!那時候我才剛開始認識現代詩。
古月
古月 這期詩象封面好像是畫家李錫奇的作品。彭邦禎是我們的老友,我們亦曾到紐約拜訪過他,他親自下廚燒了道紅燒蹄膀。
在台北時,星期六、日幾乎都在國軍文藝中心二樓音樂廳,有羊今野、彭邦楨、辛鬱、羅門、張拓撫、劉菲、鄧文來、周鼎、戴良、高準等等許多文友,一杯茶泡整天,中午就在對面許多小館(記得最常去的那家叫開開看)。常有的聚會,彭老大會在酒足飯飽之際朗誦經典作<花叫>。




星期日, 1月 29, 2017

鬼馬詩意 /王勇

鬼馬詩意 王勇
2017-01-30 廣場
蕉 椰
  台灣知名詩人、早年《陽光小集》詩社的健將陳寧貴,目前活躍在網絡臉書,寫詩的感想,激情四射。一月十八日,台灣詩壇大師級詩人羅門以九十高齡往生,一時網絡上藝文人士貼文悼詩感念之語不絕。
  寧貴兄貼出「詩壇流行寫短詩」,以羅門曾提出的見解作佐證:「長詩與短詩,都同住在一個無限地開放的「扇面」造型裡。長詩不斷向「外」展開多航向的發射,
  短詩一直向「內」朝核心引爆與幅射,而射程與威力都同詩人的才華與思想的深廣度有關。」確實很值得詩人深省。
  我有在手機上用碎片化時間寫詩的習慣,一月十二日得詩兩首,一首是「閃小詩」《篩子》:「渺小的,已被/時間沖刷//偉大的,都卡在/歷史的關節/棱 角分明」。另一首是我讀到一則小雞問母雞的段子而有感聯想,《鳴春》:「活著,你我都有響亮的名字/死後,都叫鬼//雞/活著,無姓無名/死後,叫麻辣雞 柴火雞/棒棒雞白砍雞手撕雞燒雞炸雞/烤雞滷雞辣子雞口水雞三杯雞/叫花雞電子雞……//更貼身在春天的門檻/眼眉,親親鳴叫」。也有讀者認為,人活著已 有鬼名,曰:「死鬼」。其實,還有開心鬼、討厭鬼、魔鬼、膽小鬼、花心鬼、吸血鬼、討債鬼等等,這麼多的「活見鬼」、「鬼見愁」足可另成一詩!
  由此可見,詩思通「鬼心眼」,從鬼馬橋段到鬼馬詩意,皆非貶意,反而是巧思匠心的另一種獨特表達!
  中國大陸的知名詩評家李黎提出,復興中華文化,首先要復興詩歌。這是豪言壯語的理想,但也不離事實。中華文明史數千年,可以說是能夠用詩歌貫穿起來的。
  我們的許多生活用語都化自古典詩詞,而且是最為精緻、精華的詞語。詩歌生活化並非把詩當成白開水,而是能映現我們內心靈性的淨化水。
  鬼不鬼,非常鬼。鬼之一字,於中文而言乃有無限的妙用、妙解!

●桐花樹下个磨石(客語)

每逢佳節倍思親,思念,是非常殊勝之感覺,潛入內心極深處,永遠與你同在,有時還發現,它會不斷成長。想起,金庸武俠小說「大俠風清揚」的一段敘述,不禁慨然:『歇至中宵,風清揚輾轉不能成寐。倚天劍忽然「錚錚」自鳴,風清揚一坐而起,心中惕然。運起內功細察周遭。除夜風吹動草木的瑟瑟聲響,了無異狀。他曾聽一些武林前輩講,一些久飲人血的神兵利刃往往於遇襲之前自鳴示警,風清揚對這類荒誕之言殊不在意,哂之一笑而已。不過現今倚天劍無故自鳴,委實古怪,不由得心下疑慮,睡意全消。然想了半天,兀自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暗道:「或許這神物通靈,與我一般也思念起故主來了。」不禁撫劍膝頭,如對知己,唏噓不止。』

●桐花樹下个磨石(客語)
頭擺个磨石,放在桐花樹下
佢每日看天頂
看天頂个雲,看天頂个星仔
佢最歡喜,等到五月
看天頂跌下來,雪樣桐花

恁樣看天頂,一看就四十年
磨石个圓身還蓋湛

佢下把會愐起
四十年前逢年過節
佢透日透夜無閒緊轉
將浸過个糯米
磨出桐花樣仔雪白个米漿
燥水後个米漿
做出各種花色个粄仔
年節就恁樣鬧熱起來囉

現下磨石退休咧
四十年來佢同桐花樹最親
逐日還愛繼續看天頂
佢最愛看个係
人間最靚最分人
愐想个五月雪

星期四, 1月 26, 2017

詩人羅門(1928--2017)經典名句

元日 王安石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眾兄弟姊妹們 春節愉快
以風雷為琴,天地線為絃,
將人間最霹靂的詩想喚醒。
一路追蹤,內心深處的彩虹,
為詩想尋覓美麗的玩伴。
傾聽!洶湧的詩篇,
彈奏出
2017年瑰麗的天光雲影!


詩人羅門(1928--2017)經典名句

我與著名臺灣詩人羅門先生的一面之緣

〈我與著名臺灣詩人羅門先生的一面之緣〉 文圖:郭江曉(海南)
   
 今天下午上班後,接連收到兩位臺灣朋友的微信,說著名詩人羅門先生在118日清晨過世了,後來微信圈裡也有了更多的消息和討論。我不由一驚,上個月去臺灣時還與中新社海南分社的關老師談論過他,並很為他的狀況擔心,沒想到這麼快就去世了。
 
 我是一個與文學緣分很淺的人,與羅門先生只有一次當面接觸。但短短兩天多時間內,我對他留下深深的記憶,經常會想起他。
 
 那次相見是在2013年底,我剛從內陸調至海南工作,參與的首次大項任務是第三屆“兩岸詩會”。大約在1228日傍晚,我去機場接機,見到羅門先生,他已86歲高齡,行動不便。當時他坐在小推車上,脖子裹著圍巾,由機場工作人員推出大廳。我與同事上前與他打招呼,他也不怎麼搭理。他與我的同事相識,要我給他倆用手機拍了合影。
 
 隨後,同事帶上其它客人先走,我陪羅門先生坐車去賓館。上車後,他似乎很煩躁,與司機、我談話時,一言不合就大加斥責。我說現在去賓館並在那裡用餐,他沒好氣地講,吃飯有那麼重要嗎?整天只想著吃!他問我們是否知道海口市某個地方,要求送他去那裡。我照他說的名字用手機地圖搜索,沒有結果;對海口很熟悉的老司機李大哥對此也一無所知。他異常生氣,罵了我們。後來,我給與他相熟的李少君先生聯繫,才弄清他的目的地。他所說的四字地名,與實際位址只有一個字對得上,所幸最終還是找到了。他又很神秘嚴肅地講,今晚讓你們開開眼,看看海口最有價值、最寶貴的地方,許多人想來看也沒機會。進了他的住所,他說這就是那個最有價值、寶貴的地方。於是我們跟著他在屋子走馬觀花瞧了一遭,我只記得有一些照片。時間不早,我們就告辭了。
 
 午夜時分,同事和我在會場忙完接待任務後準備回家休息,忽然收到電話,說羅門先生強烈要求同事到他住的地方,不去的話他就不休息。我倆只好打計程車到他那裡,但沒有找到人。當晚,我感到有些憋屈,又為他擔心。
 
 第二天上午是詩歌論壇,兩岸50多位詩人濟濟一堂,討論“詩意中國”。會議開始不久,他將我喊過去,指著一大摞資料說,把這些分給與會人員。我看了一眼,資料是由銅版紙印刷,內容是關於他和夫人蓉子為主題的油畫,還有一些方塊圖形、文字之類的東西。儘管當時我實在不大喜歡他,還是沒有違背他的意願,就將資料分發。在中場休息時,他特意走向我,友好的笑了笑,並伸出大拇指,我對他的不快也就釋懷許多。
 
 我記得開會時他總走來走去,有時還自言自語。會議臨近結束時,他找到大會主席,要求最後由他發言。接著,他走上主席臺,請他的朋友展示一張大幅油畫,並介紹,朋友是一位旅美的著名華裔畫家,專門為他和蓉子畫了真人大小的油畫表達敬意,今天特意在這裡展示給大家。他又不停介紹自己的詩歌成就和設計理念,又拉大家在油畫前合影。預定的午餐時間已經過了,主席先生只好委婉請他結束演講,會議得以結束。
 
 那年詩會其它活動他沒有參與,我再也沒與他相見,這就是我和羅門先生面對面接觸的全部。在隨後一段時間,我與同事談起他時總哭笑不得。
 
 在後來工作中閱讀資料時,因為有過一面之緣,我對有關羅門先生的內容特別留意。原來他本名韓仁存,出生于海南文昌市鋪前鎮,年少時家境富裕。後肄業于空軍少年官校,隨國民黨撤退至臺灣,當過民航技術官員,但他廣為人知的還是詩人身份。
 
 資料顯示,羅門被認為是具有世界聲譽的詩人,文學評論家稱他為都市詩之父、現代詩的守護神、戰爭詩巨擘……可惜作為一名非文學青年,他的詩作我幾乎沒有拜讀過。
 
 2015年我曾與同事去臺灣搜集在台海南鄉親的資料,臺北市海南同鄉會推薦的最傑出30名鄉親,他名列其中。他也曾受邀多次回海南參加詩歌活動,早在19938月,海南大學等單位曾舉辦“羅門、蓉子的文學世界學術研討會”。
 
 作為一名二十出頭即離鄉赴台的“外省人”,羅門先生對臺灣、對海南都有深深的愛戀。中新社海南分社曾出版一本赴台駐點新聞作品集,開篇即是王辛莉女士採訪羅門蓉子的報導,題目為《我作三件作品分送三位元母親》。我對羅門先生的“三位母親”記憶猶新。他表示,臺灣是“養母”,養育他一甲子;大陸是“生母”,生出他“美好幸福的童年”;而地球是他也是全人類的“祖母”。羅門先生為三位“母親”分別創作了三件作品。在臺北,他佈置他與夫人小小的住室,創造出一個被評論界稱為“現代裝置藝術始祖”的“燈屋”給“養母”。在海口,他也創造出了一個美麗的“圖像燈屋”給“生母”,那裡存藏著他與蓉子一生創作的心路歷程與成果,及寶貴的歷史回憶。
 
 現在明白,他當時帶我去看的海口住所,就是他十分珍視的送給“生母”的禮物,中間蘊含了他幾多心血和情感。可惜,我卻有眼不識金鑲玉,未能珍惜機會仔細觀看,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對於“祖母”,他則在2000年構想創造一個“美”的“詩國”給她。他請一位著名華裔設計師為“詩作”作建築設計,希望有力人士資助能在臺灣或大陸某個景點落成,將詩的美具象地留給地球的後人。此刻想起來,他那天在會議上讓我分發的資料應該就是“詩國”設計圖和“燈屋”的內景,他作演講就是希望能找到幫助他實現理想的人。
 
 可惜,我們都沒有看重這件事,我甚至還恥笑他,唉……
 
 上個月在臺灣瞭解,羅門先生與夫人蓉子都住進了養老院,因為他的脾氣,員警禁止夫妻兩人住在一起。想起羅門“一天一詩追蓉子”,及他每年在結婚紀念日都會寫一封長長的紀念信給蓉子的佳話,我不由唏噓不已,如此有情懷、有影響力的人,老境竟如此淒涼。今天又聽說,臺北的“燈屋”,後來被羅門漆成白色而改名“白宮”,也賣了。
 
 今天與一位臺灣朋友談起羅門先生,我開玩笑說,雖然逝者為大,但說真的,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滿滿都是“負能量”。朋友也說,有時臺灣詩人們也受不了他的脾氣。我立即想起在大學時英語課本有一篇課文叫“The Monster,講述的是德國作曲家、劇作家格瓦拉(Richard Wagner)的故事。文中羅列了格瓦拉種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缺點,但結尾處作者表示,當你想想他寫下多麼多偉大的作品,當你聆聽這些作品時,他欠下的債務和給人們帶來的心痛簡直不值一提。於是,我就對這位臺灣朋友講,他年齡大了,一切都可以理解。他的脾氣與格瓦拉比,已經好到天上去了。比起羅門先生美妙的詩篇和超凡的藝術理念,其它的東西都可忽略不計。
 
 聽說羅門先生在2016年皈依了基督教,願他在天堂繼續構築“詩國”。我講了諸多不敬的話,但終究“不廢江河萬古流”。
 
2017.01.20




星期三, 1月 25, 2017

羅門●詩道

●詩道
著名詩人羅門,一生為詩而活,熱情感人,與他同年代也是名詩人的瘂弦說:「所有詩人都會暫時離開詩,去做別的事,只有羅門終身守著詩。」名詩人好友羅青說:「羅門一生愛詩,大詩人的自信,如同天上的太陽,是絕對而不可搖動的真理,不辯自明。對不知道或不認同他重要地位的人,他從不以為忤。」名詩人楊牧:「羅門之詩,以豐富的想像和準確的譬喻見稱,感情澎湃,觀察入微,其詩恰如其人,是當代文學真實誠摯的代表。」「詩風堅實有力,意象暢朗,音響跌宕,自成一體,廣受詩壇推崇,影響青年詩人甚鉅」

你說,人急著走出身體
鳥急著飛出翅膀
這時,我看見你
雙手如流

右手輕輕推開
狂風亂雲的時間之門
左手輕輕推開
翻山倒海的空間之門

人間的風花雪月
遽然從你的心靈深處
以千色萬彩
飛去

思想的天光雲影
隨即沿著你的螺旋詩道
以千視萬聽

湧來

詩人羅門海南文藝界聚會追思

〈海南文藝界聚會追思瓊籍著名台灣詩人羅門〉 文圖:郭江曉(海南)
 
 118日,海南文昌籍著名台灣詩人羅門在台北逝世。124日下午,兩岸詩會組委會、海南省詩歌學會、海南音樂廣播、現代青年雜誌社等聯合主辦 “追思一位純粹詩人羅門” 紀念會。
  
 文化界人士、詩歌愛好者50餘人聚集在海口國新書苑,隔海遙祭這位海南遊子、現代詩巨擘,孔見、樂冰、王銳、雁西、馬良等海南文藝界知名人士出席。
 
 遠在外地的著名作家韓少功,知名學者劉耿,著名詩人李少君、潘維,詩歌評論家譚五昌等羅門生前好友發來致辭寄託哀思。追思會上,與會人員通過講述與羅門交往經歷,評價羅門文學、藝術成就,朗誦羅門詩作等方式表達對羅門的敬意和懷念。
  
 兩岸詩會組委會主席、海南省台辦主任劉耿委託他人宣讀致辭。他表示,羅門先生是臺灣現代詩的先驅、巨擘和重要代表,也是華語詩壇影響巨大的海南籍詩人,于2012年獲兩岸詩會桂冠詩人獎。羅門的現代都市詩、戰爭詩獨樹一幟,影響深遠。
 
 他與夫人蓉子的愛情堪稱傳奇。羅門蓉子對瓊台文化和兩岸詩歌交流作出了積極貢獻。劉耿還創作詩歌《回家,迎羅門回家》一詩,並由海南音樂廣播總監梅納女士在現場誦讀,“……羅門,兄弟,請你回家,請你回家過大年……我,千萬個我,迎你回家……”,深切的呼喚表達了家鄉親人共同的心願。
 
 海南作家協會主席孔見說,羅門是一位純粹的詩人,詩作幾乎全是精品,他字斟句酌,詩中有險句、有絕句、有神來之筆,許多語句十分精妙。追思和懷念羅門,最重要的是學習他對漢語、對詩歌的真誠態度和高度責任心,努力維護漢語創作的尊嚴。
  
 資料顯示,羅門本名韓仁存,1928年出生于文昌市鋪前鎮, 1949隨軍撤退至臺灣;1954年開始發表詩作,曾出版詩集多部,並因詩歌成就獲得多項榮譽。其中,在1966年,羅門以《麥堅利堡》一詩獲菲律賓總統“馬可仕金牌獎”。他和夫人、同為詩人的蓉子被譽為“中國傑出的文學伉儷”。
 
 身居臺灣六十餘年,羅門對家鄉海南念念不忘,寫下《三桅船之戀》《海鎮之戀》《遙望故鄉》等浸透著思鄉之情的詩篇。198810月,他在離鄉近40年後應邀回海南講學,受到家鄉學者和鄉親們的熱烈歡迎。此後,他與蓉子多次回瓊講學、交流,並向海南的圖書館、大學捐獻大量珍貴文獻資料,海南也多次為羅門蓉子舉辦創作研討會、詩歌朗誦會。
 
 羅門的侄子韓東光在現場深情回憶起1988年羅門首次返回大陸的情景。當時,尚在北京大學讀書的韓東光在學校迎來了前來講學的伯父,羅門將隨身攜帶的一台德國“萊卡”相機送給侄子,韓東光保存至今。韓東光不無遺憾地說,近來伯父、伯母身體不好、歸鄉心切,他們家正準備去探望,不想到伯父已撒手人寰。他還透露,他將於本月底赴台參加羅門的追悼會,並將骨灰帶回海南;同時,海南的羅門紀念館正在積極籌建之中。
 
 與會人員普遍認為,羅門是一位純粹的詩人和全方位的藝術家,深具赤子情懷,將全部身心交付給詩歌創作和藝術設計。海南大學藝術學院教授易至群、海南美術家協會副主席王銳等動情講述他們與羅門交往的故事,讚賞他非凡的藝術理念。易至群說,當年他在臺灣舉辦畫展,羅門給予許多幫助,他本人也從羅門身上獲得諸多啟發。王銳則從羅門長年身著同一件花格上衣的細節中體會到安貧樂道的情懷。
 
 近三個小時過去了,與會人員仍意猶未盡。有人倡議,日後再舉辦一場羅門蓉子詩歌朗誦會,立即得到積極回應。
 
 最後,大家在現場主持人、新獲2016兩岸詩會桂冠詩人獎的雁西《致羅門》詩中依依離去,雁西寫道:“……故鄉,舉著無數的蠟燭,祈禱,照亮你回家的路,暖暖的海水,暖暖的墓床。”

羅門走了,瘂弦說:
「所有詩人都會暫時離開詩,去做別的事,只有羅門終身守著詩,就憑這一點,羅門其他行徑都值得原諒。」

星期二, 1月 24, 2017

新社交媒體時代

新社交媒體時代
當年,羅斯福成為首個用無線電與民眾“爐邊談話”的在任總統。特朗普的推文或更顯奇葩。特朗普團隊的安東尼•斯卡拉穆奇(Anthony Scaramucci)在達沃斯表示:“特朗普總統的天才之處在於他做了一個決定:在社交媒體時代,他要與人們親蜜互動。”或者就像特朗普總統的另一位顧問所認為的那樣:“傳統舊媒體憎恨這點,這是因為他們嫉妒。特朗普佔了上風。”
清晨開機,像窗簾颯一聲
拉開嶄新的一天,晨曦
早已等在窗外急著進來
這時我們便開始生活在網路的
大數據中。它熱心幫忙安排
推薦,它認為
幫我們尋回了
荒廢多年的歡愉
解構了在我們心頭

淤積多時的憂鬱

星期一, 1月 23, 2017

创新意识

写作思维枯竭怎么办?莫言:首先应该有强烈的创新意识,就是我在动笔之前就想一定要创新,一定要写一部跟过去的作品不一样的作品。当然写的过程当中就像人走熟了一个道,不知不觉顺过去了,努力提醒自己,纠正自己,强烈创新意识,逼着自己走艰难的,危险的,艰苦道路。

風中飛行的眼淚

●風中飛行的眼淚

日前讀到
主流詩社老友
羊子喬的詩:
霧社,緋櫻播種著凄美
有詩句:
《恩仇是在風中
飛行的眼淚,
死後,
生才一點一滴地
活過來》,
寫的正是莫那努道!
抗爭的精神世世代代
永遠在人間淒美流傳
詩者應有這種精神
向人間的不公抗爭

向極美的創新抗爭

星期六, 1月 21, 2017

羅門(1928---2017)論長詩與短詩

●詩壇流行寫短詩
詩人羅門(1928---2017
曾提出見解:

長詩與短詩
都同住在一個
無限地開放的
「扇面」造型裡

長詩不斷向
「外」展開多航向的發射
短詩一直向
「內」朝核心引爆與幅射

而射程與威力
都同詩人的
才華與思想的

深廣度有關。




星期五, 1月 20, 2017

羅門老師病逝的消息

陳文發FB2017/0119
1月4日,下午去新北投看望羅門與蓉子老師,羅門老師體力衰退得厲害,已無法走路,連起床、講話都很吃力。蓉子老師說他前陣子連摔了兩次,住院回來後,體力大不如前,最近大都躺在床上昏睡,也吃不下東西。
他忽然醒來見我,使勁力氣要起身,他不讓我攙扶,在床上反覆地花了十幾分鐘才站起坐上輪椅。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虛弱的樣子,他已罵不動人了,連說話的力氣也極小極小。
我心裡起了點不祥之感,有可能是見他最後一面了。
坐了一會,他喝了護理員送來的飲品後,要我將他推回床邊,他又使勁了力氣,坐回床上,倒頭睡去。
今天早上醒來,心裡有種莫名的感應,好似有人離世。中午出門工作途中,友人來電,傳來羅門老師病逝的消息,有股哀傷,在風中蔓延開來。
羅門〈麥堅利堡〉
超過偉大的,是人類對偉大已感到茫然。
戰爭坐在此哭誰
它的笑聲 曾使七萬個靈魂陷落在比睡眠還深的地帶
太陽已冷 星月已冷 太平洋的浪被炮火煮開也都冷了
史密斯 威廉斯 煙花節光榮伸不出手來接你們回家
你們的名字運回故鄉 比入冬的海水還冷
在死亡的喧噪裡 你們的無救 上帝的手呢
血已把偉大的紀念沖洗了出來
戰爭都哭了 偉大它為什麼不笑
七萬朵十字花 圍成園 排成林 繞成百合的村
在風中不動 在雨裡也不動
沉默給馬尼拉海灣看 蒼白給遊客們的照相機看
史密斯 威廉斯 在死亡紊亂的鏡面上 我只想知道
那裡是你們童幼時眼睛常去玩的地方
那地方藏有春日的錄音帶與彩色的幻燈片
麥堅利堡 鳥都不叫了 樹葉也怕動
凡是聲音都會使這裡的靜默受擊出血
空間與空間絕緣 時間逃離鐘錶
這裡比灰暗的天地線還少說話 永恆無聲
美麗的無音房 死者的花園 活人的風景區
神來過 敬仰來過 汽車與都市也都來過
而史密斯 威廉斯 你們是不來也不去了
靜止如取下擺心的表面 看不清歲月的臉
在日光的夜裡 星滅的晚上
你們的盲睛不分季節地睡著
睡醒了一個死不透的世界
睡熟了麥堅利堡綠得格外憂鬱的草場
死神將聖品擠滿在嘶喊的大理石上
給升滿的星條旗看 給不朽看 給雲看
麥堅利堡是浪花已塑成碑林的陸上太平洋
一幅悲天泣地的大浮雕 掛入死亡最黑的背景
七萬個故事焚毀於白色不安的顫慄
史密斯 威廉斯 當落日燒紅滿野芒果林於昏暮
神都將急急離去 星也落盡
你們是那裡也不去了
太平洋陰森的海底是沒有門的

星期四, 1月 19, 2017

羅門(1928—2017) 「全人類都在流浪」--

藍星詩人羅門(1928—20170118)逝世,享年90歲。
 劉正偉:羅門是個純粹的詩人,眼裡除了詩,別無其他。我曾當面問蓉子:「羅門最愛妳。」蓉子笑說:「他最愛他自己,再來是詩,然後才是我。」我們三人相視哈哈大笑。


羅門(19282017
「全人類都在流浪」--

  人在火車裡走
  火車在地球裡走
  地球在太空裡走
  太空在茫茫裡走
  誰都下不了車
  印在名片上的地址
   全是錯的

198111月,替詩人羅門出版厚450頁詩論集「時空的迴聲」,
是迄今最完整呈現羅門詩想的著作,也是羅門很最喜歡的一本書。

羅門走了

〈羅門走了〉  (文:劉正偉)
  
 藍星詩人羅門(1928—20170120)逝世,享年90歲。
   
 羅門曾為空軍飛行員、足球隊員,後因傷轉入民航局工作。曾任《藍星年刊》、《藍星詩選》主編與藍星詩社社長。羅門早期出版的詩集有:《曙光》、《第九日的底流》、《死亡之塔》、《隱形的椅子》、《羅門自選集》等。他的詩論集有《現代人的悲劇精神與現代詩人》、《心靈訪問記》、《長期受着審判的人》等。⋯⋯
 
  詩創作的成就使羅門獲得了不少榮譽:曾獲得首屆藍星詩獎,1966年以〈麥堅利堡〉一詩獲菲律賓總統「馬可仕金牌獎」;1969年獲菲律賓總統「大綬勛章」,和蓉子並被稱為「中國傑出的文學伉儷」。1988年獲得時報文學獎新詩推薦獎等。
   
 中午看到《文訊》雜誌封德屏社長在FB貼出詩人羅門走了的訊息,雖知人生難免如此,未免一嘆。羅門的後幾年一直有骨質疏鬆症的困擾,纏著護腰還要照顧同齡的太太詩人蓉子,因蓉子也長期為膝關節疼痛無力不良於行所苦,行動都不太方便。201610月底羅門摔兩次跤,進出醫院數次,在老人院中鎮日臥床昏睡,很少進食。終於在2017118日清晨6時因天冷體衰,在睡夢中逝世,享年90歲。
   
  20159月底,蓉子隻身住進了耕莘醫院的大龍老人住宅,後來羅門也住進環河南路的老人中心,多次進出台大醫院後轉住松山療養院,最後搬進北投道生院老人長期照顧中心。去年8月中,蓉子也從大龍老人住宅搬進北投道生院老人長期照顧中心。他們原名「燈屋」的愛巢,後羅門漆成白色而改名「白宮」的房子,也賣了。
 
 羅門後來受洗為基督徒。他是個純粹的詩人,眼裡除了詩,別無其他。我曾當面問蓉子:「羅門最愛妳。」蓉子笑說:「他最愛他自己,再來是詩,然後才是我。」我們三人相識哈哈大笑。
 
 去年,我分別與方明、劉迅等詩友去看望他三次。其中兩次是到台大醫院二樓精神病院看望他,一次協同行動不便的蓉子前往。那次,兩個坐輪椅的老人甚是開心,忽見羅門從輪椅爬起,在長約30公尺鐵門緊鎖的二樓長廊內,來回高歌為蓉子獻唱義大利名曲「O sole mio(哦,我的太陽)等,我與劉迅等見之,甚為欣喜與讚嘆:真乃純粹的詩人。
 
  如今,羅門永歸詩國,祝福他離塵離苦,安返天家。
 
      (2017.0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