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門/ 詩眼看「十大詩人」選全文
■前 言
?我用「詩眼」看「十大」選,是基於孔子認為詩是天地之心,則以天地視通萬里的「心眼」──就「詩眼」,來看世界與一切存在應較遊離迷朦在視覺「黃燈區」的「社會眼」,要清楚準確與公正。
?人活著,除了「真實」,還能信任什麼?
?文學尤其是詩(與藝術)被視為人類良知、公平、正義的精神聖業,怎能睜眼讓背離公平正義與良知的事存在?
?詩人與藝術家是裸在陽光中說與不說話的山與海;只要說的是確實使一切順著「事實」「事理」往「真實」甚至接近「真理」的方向,則那無論是你我他任誰來說都一樣。
?我寫此文雖涉及到我個人;但沒有個人,那裡來的大家。其實「個人」與「大家」都是「人」,都在「人」共同存在的「真實」與「理想」的生命結構中。
?我寫此文是採取畫家達利坦率當仁不讓據理而為的態度,勇於面對真實的存在,盡量讓事實的本身說話。
?我寫此文,只在心裡請問過「達利」、「尼采」與「貝多芬」。
?我寫此文除給大家看,也給「真實的歷史」與「詩神」看。
?我寫此文,內心深層世界浮現出一些我從前沒有聽見過的聲音──
?學位不一定等於有學問,學問不一定等於有思想,思想不一定等於有智慧,而只有智慧能接近真理;人類存在的最大危機,是做為維護世界公平正義與真理最後防線的知識份子與文化人,怎能「做」出違背公平正義與真理的事?……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做」在純正的藝術世界中。
?在鄉愿勢利、價值失控,沒有是非與道德的後現代生存環境中,
人是孤寂的!而較人更寂寞的是真理!較真理更寂寞的,是看著真理日漸寂寞的詩人。
?在完美永恆的詩與藝術世界中,有誰能做到「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藝術牛」?!
Ⅰ 對「十大」選的觀感
孟樊是名評論家,他對我創作半世紀無論是我的詩與論文,都給於相當高的評價與肯定;不但在詩方面,他曾在論文中稱譽我是「台灣都市詩宗主」,他個人擔任第四屆「十大詩人」選,也選上我,多次來信都稱我「大師」;同時在理論方面他也在評論中說「羅門獨特的詩美學論點『第三自然觀』與『都市詩觀』,嘗試建立一龐大且完整自足的詩學體系,令人側目」(見一九九三年出版的《當代台灣文學評論大系》)這都的確給我不少激勵;但對此次「十大」選,還是要說出我心中該說的話。
真是難於置信孟樊推動的第五屆「十大」選同他自己上屆選的「十大」,會有非常不同的結果,他二○○三年第四屆選的,將過去入選的前輩詩人紀弦、?弦、周夢蝶、葉維廉、白萩等五位改換上李魁賢、張默、朵思、羅英與向明五位;新五位剛「上市」,竟在此次第五屆「十大」選中很快的全部「下市」,而「下市」的?弦、周夢蝶、白萩又再度「上市」。如此,「十大」選真有點像買「樂透」與像上上下下的「股市」,存在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如果明天換一種更公開民主的方式來選,讓所有上網的新世代詩人來選,選出的「十大」,一定又會大大的不同。
如此看來,既然由一個人來選,像孟樊第四屆他選出的「十大」,其中剛換上的五位在這次全部落選「下市」,出現問題;至於公開由大家來選,問題也有,因為──
(1)大家選雖民主,但「公理」不一定是「真理」,「真理」只存在於「真理」的本身。
(2)在後現代大家都是「帶筆的上帝」,同時大家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偏愛,甚至偏見與恩怨,而且看事情的能見度,又高低不一樣,那選出的結果不理想出問題是可見的;譬如十個人來選A與B誰是大詩人,其中一位眼力高的選A,其他九位眼力偏低的選B,於是A落選B當選,但最後「詩神」仍判定A當選。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那裡,問題就出在荒謬的問題本身,因要選,只有由一個人或大家來選,但由兩者來選都出現問題與有不確定性。於是我想出一個另類的選法,那就是將我在內心第三自然世界「磨鏡房」經過了半世紀磨出的三面鏡,放在如機場通關的檢查站,我相信不但可確實照出真正的「大詩人」,同時也可看出詩人成就歷史定位較「大詩人」更位高的「大師級詩人」以及誰是能實質上「接近諾貝爾獎」的詩人作家,而且省事,只要站在鏡前,立刻可看出自己究竟是不是「大詩人」……就像站在有參考「標準」的磅稱上。(「三面鏡」存放在〈藝術高峰三大論題〉的附文中)
無論如何此次由有理論基礎的名評論家孟樊推動的「十大」選,是一項有意義的藝文活動,引起大家注意與產生不同的觀感是自然的;此外也留下一些較重要的信息──
(1)「十大」選絕對可靠的信賴度出問題,有不確定性,令人存疑;而人類如果明智便不可能將「不確定性」來當做「結論」。
(2)「十大」選若以上面說的由顛覆偶像與傳統規範的後現代上網新世代詩人來選,一定帶來存在價值的大失控與奇觀。
(3)「十大」選過後,孟樊受到某些沖激是可見的。因他評選新上市的「五大」全部下市,評選「回收率」只有五成,而他目前正在寫「台灣詩史」與論述評介詩人創作的大書。
(4)「十大」選的大詩人該如何界定,設法如何排除「能見度」低與有成見不夠客觀公正的評選人,以健全「十大」選的理想架構,應是首要的事。因為像?弦停筆三十多年,只出版一本詩集,孟樊選「十大」將?弦「下市」,因他停筆過久,但此屆選「十大」?弦又「上市」,的確使人對「大詩人」的確定性,感到疑惑。
Ⅱ 「十大」選公平性出問題
此次「十大」選,顯然出現問題,主辦單位雖然為使「十大」選能定調,以開研討會請人寫論文的方式來助證,似較前四屆有設想與包裝;但基於詩與藝術是為使一切回到它真實的存在,以及人尤其是詩人與藝術家應勇於說真話,甚至當仁不讓據理而為,即使是為個人的訴求而說而為,也有十足的正當性,因為沒有「個人」,那裡來的「大家」?其實「個人」與「大家」都是「人」,都在「人」共同存在的「真實」與「理想」的整體生命結構中,於是我也願採取畫家達利當仁不讓的坦率態度對「十大」選說出內心坦誠的話──
在「詩神」面前,我敢說要進入「十大」,詩人?弦是的確應禮讓我排在他前面,那是「事實」在說的。
(1)他忙現實的藝文事務,停筆近三十多年,不寫一首詩,做為「大詩人」對詩的忠誠度與執著精神偏低;孟樊第四次選「十大」,不選?弦,也特別說他停筆過久。而我半世紀來一直只專注於詩與藝術,詩與藝術已是我存在的主體,名評論家蕭蕭也曾因此在文章中說我是「真正的詩人」。同時在二○○四年「創世紀」五十週年紀念特刊,我發表〈傾斜的廿一世紀──後現代敲打樂〉入選古遠清編的《2004年全球華人文學作品精選》後,二○○五更進一步將半世紀的創作世界,經過五年的整體思考構想與經營,遂形成存在於我「第三自然世界」的「詩國」這一具獨倡性的大型詩藝術作品觀念藍圖,也已在國內《掌門》詩刊與國外菲華商報正式連載發表,尚得到一些好的肯定與回應。這都足以證明我較?弦做為詩人對詩的執著與專誠度要高。我將半世紀的生命,全拋給詩與藝術,等於拋出去的物體,被地心吸力吸住不放;並決心同詩與藝術走完我的一生。
(2)詩與藝術的創作成果,我也事實上較?弦豐碩,他只出版一本「深淵」詩集;我出版有十餘本詩集,以及林燿德策劃由文史哲出版的《羅門創作大系》十卷與北京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的《羅門?蓉子創作系列》八冊。海內外教授學者詩人作家評論我的文章超出一百萬字,已出版七本專論我的書(其中有林燿德的《羅門論》);六位研究生研究我分別獲得碩士或博士學位(其中有單論或合論)。
(3)?弦唯一的一本詩集《深淵》,他的代表作〈深淵〉,雖然是一直被詩壇重視的傑出作品,藝術表現與內涵均叫好,但在歷年來教現代詩與寫詩論有「包青天精神」的詩評家張健教授的筆下,我的<都市之死〉獲得較多的好評──張教授說:「羅門的〈都市之死〉是羅門的力作。那種寓批判於感受的作法,自非無前例可援。而主題之凸現,又較同型的「深淵」(?弦)、「咆哮的輓歌」(方辛)為甚。除了朗然的風格外,更予人堅實矗立的感覺──大刀闊斧的比喻之羅列,破釜沉舟的死亡之爆發,造成了一股鮮有其匹的尾聲。──它比?弦的「深淵」觸及的面廣泛,與現實則多了一層象喻式的距離,但此點並未減弱了其雄渾的力量。較之「咆哮的輓歌」,它沉著些,焦點也清晰些。(見張健:《評羅門的都市之死》一九六四年三月《現代文學》季刊)至於?弦尚寫有一些像「鹽」「上校」、「印度」、「給橋」……等受重視的詩,我也寫〈麥堅利堡〉、〈第九日的底流〉、〈流浪人〉、〈窗〉、〈馬中馬〉、<天空與鳥>以及林耀德稱為經典之作的〈時空奏鳴曲〉──遙望廣九鐵路〉與〈麥當勞午餐時間〉……等較多受重視的詩……
(4)我與?弦都寫了不少有關詩與藝術方面的評論文章,我出版有六本論文集,?弦也出版有多冊,但值得注意的,是我特別在詩創作世界中,提出個人具獨創性的美學理念「第三自然螺旋型架構世界」,並多少獲得海內外有些著名評論家與學者的肯定與佳評(見文史哲出版的《在詩中飛行》P37至P43),這也可參考評論家孟樊在上文曾說的話:「羅門獨特的詩美學論點「第三自然觀」與「都市詩觀」,嘗試建立一龐大且完整自足的詩學體系,令人側目……」而?弦卻沒有可稱道的個人獨倡性的詩創作美學理念,只是追認與發揚別人的「超現實主義」的觀念思想。
(5)在詩語言展開的思想精神活動境域,?弦詩人創作生命活動的動能、動力、動向、動態、動感空間,雖超越一般詩人的「平面」活動空間進入「立體」活動空間──像一個女人穿開叉快到臀部的旗袍過來,一般詩人多用眼睛「平面」去「看」,而?弦則高明的用眼睛「立體」去「讀」,便把佛洛依特的性美學也讀出來……,但?弦很少像我繼續在時空座標上去感受時間的壓力與空間的阻力,將創作生命更推入較「立體」空間更寬廣深遠且帶有宗教情懷與形而上永恆感的N度無限活動境域,而建構更高層次的詩思世界──譬如我們坐飛機到三萬尺高空,那建造在雲上什麼都沒有的「宇宙藍色玻璃大廈」,面對這樣浩瀚壯觀無比且具永恆震撼性的宇宙景觀,此刻用眼睛「平面」去「看」、用?弦的「立體」去「讀」,都無法「看」與「讀」出潛藏詩中那無限奧秘、令人嚮往與膜拜的景象,而我卻能突破超越前者,提高視覺層次,進入語言險區,以冒險與新創性塑造出「以眼睛跪下來看」的超前語境,方能在那個「跪」的動詞中,「動」來對浩瀚壯觀無比的宇宙所產生的驚讚與膜拜嚮往情懷,同時也將創作生命「動」進有生命觀、時空觀、宇宙觀、永恆觀的「大」格局的視野與詩思世界,使詩人確實成為哲學家的好芳鄰。
(6)詩是想像與「意象」的高級遊戲;詩的語言更是精神思想世界的原子能,與核爆,具有強大無比的生命威力,基於此,我們可再提出一個抽樣具象徵與測試性的實例──
如果讓?弦從他《深淵》所有的詩中,去全面展開他的「意象」世界,來追逐一個具代表性的最精彩傑出且具威力的意象,並用一句話將這意象形成能視通萬里思接千載的一首短詩,呈示出讓詩人的芳鄰──哲學家也為之心動與深思,我懷疑他是否能寫出我那首無形中串連生命觀、世界觀、時空觀、宇宙觀、永恆觀所寫的那句短詩〈天地線是宇宙最後的一根弦〉,這詩曾引發名詩人陳義芝說:「這詩是一個絕響」,韓國現代前衛著名詩人洪潤基也曾將此詩寫成書法相贈,我特別舉這個例子,是基於詩境是由「意象」的力量建造,可見「意象」的重要,那麼我們將「意象的世界」全打開,讓古今中外所有的名詩人去追獵一個自己覺得精彩奧妙的「意象」,則我獵到的,應是在?弦的《深淵》中很難找到較我獵到的還要好。
(7)?弦因主控聯合報每天發行量百萬份的副刊與主持國內外無數的大型文藝活動,他的人脈以及身為文藝界的重要腳色與知名度,雖都較我乃至無數詩人在這方面都高,但在「詩創作」本身所獲得的聲譽,應沒有我大,也是事實。這可從我去年下半年到北京清華大學「系列講座」的演講海報介紹中看到:「羅門曾被名評論家在文章中稱為「重量級詩人」、「大師級詩人」、「現代詩人的守護神」、「戰爭詩的巨輩」、「都市詩之父」以及「知性派的思想型詩人」與「詩人中的詩人」……曾獲藍星詩獎、詩聯會詩獎、教育部詩教獎、中國時報文學獎、中山文學獎,《麥堅利堡》獲菲總統大授勛章,與蓉子獲「世界詩人大會文學伉儷獎」。除詩創作外,尚寫《藝評》,有「台灣阿波里奈爾」之稱……。同時我在半世紀將生命全部專誠的投入詩與藝術的創作流程中,在國內詩壇,曾獲得廿個「最」(見文史哲出版的《在詩中飛行》)。
(8)做為詩人應有是非感,、原則與公平正義之心,應盡量做到可得罪朋友,但不能傷害詩與藝術。這方面,我深信也較?弦的表現要好,像他編聯副,我尊囑寫一首詩(〈火車牌手錶的幻影〉,此詩頗得好評)給他,他說過長不方便用;後我給高信疆,馬上在中時「人間副刊」以特別版面刊出,可是同?弦交情好的三毛,寫了一首缺乏詩質只是分行散文的詩,也較我那首詩長,而?弦卻以頭條的大塊版面刊出;更令人不解的是,?弦把在聯副發表的詩,編成詩選;而我獲得菲總統金牌、佳評文章十多篇曾拍成公視的〈麥堅利堡〉詩,在聯副發表,他卻沒有採用。其實?弦多年來處理藝文事務,是否公正、偏私、有圈子觀念,我想藝文界人士較我更清楚。而我看待詩與藝術的態度則較他有原則,譬如有一位姓文△△詩人在電話中罵我在文章中亂捧洛夫的〈石室的死亡〉,並說那是一首壞詩,而我仍堅稱那是一首傑出的好詩;又有不少人認為?弦停筆三十多年,只出版一本詩集,而「詩壇」與「詩選」仍給他那麼多優惠,有些異議,而我的看法不同,那是因他較?面上不少有知名度的詩人,的確寫過傑出較好的作品所致,即使我過去曾寫文章批評,將?弦《深淵》詩集列為「經典文學」不妥,有損詩史,那是基於藝術良知,因為在一本詩選中,要每一首都是有水準的好詩已不易,要說首首都是經典之作,那顯然是「灌水」,對歷史說謊;然而如果要我來編一本確實對歷史負責的經典詩選,由確有成就詩人中每人選三兩首確有「經典」水準的詩來編,我絕不會漏掉?弦的《深淵》以及洛夫的〈石室的死亡〉;我煩瑣的坦說出上面的這些事,都是為了證實我做為詩人較?弦確執著與有原則。或許這也就是我在中國新詩學會被選連任十七年(七十一年至八十八年)值年常務監事,在中國青年寫作協會連任兩屆值年常務監事的原故;甚至同一些詩人與批評家說我是「現代詩的守護神」也多少有關。
(9)做為詩人,對詩(與藝術)的終極價值認知上,我深信也較?弦有好的認知與論說,因我說出?弦未必能說出下面那些已帶有宗教情境與永恆感的思想觀點與慧言──
?詩是神之目,上帝的筆名,聖經是詩看著寫的。
?詩不但企求詩人以賦、比、興寫好一首好詩;更要求詩人認明詩是人與世界以及所有的文學與藝術邁向「美」的顛峰世界與「前進中的永恆」之境的主導力量。
?詩是耶穌與愛恩斯坦手中的探照燈,在尋找聖地與奇蹟的路上。
?詩創造的美的心靈,如果死亡,太陽與皇冠也只好拿來紮花圈了。
?詩與藝術最了解自由與能澈底給人類自由。
?詩是打開內在世界金庫的一把鑰匙,上帝住的地方也用得上。
?詩與藝術能幫助人類將「科學」與「現實世界」所證實的非全面性的真理,於超越的精神作業中,臻至生命存在的全面性的「真理」。
?人類活在詩偉大的想像中。
?人類應由詩而非由導彈來導航。
?世界上最美的人群社會與國家,最後仍是由詩與藝術而非由機器造的。
寫到此,回過頭來面對以上九項從「事實」順「事理」找出「真實」存在的整個結果,我相信「歷史」與客觀公正的「詩神」應會同意我當仁不讓的看法──「如果有『十大』,?弦的確應禮讓我在先……」
Ⅲ 對「十大」選的反思
我們都知道古今中外文學發展史,「大師級」的作家地位,當然高於「大作家(大詩人)」的地位。如此,由創作數十年的名詩人林煥章先後選定以「大師級」地位在《乾坤》詩刊專訪的愚溪與詹澈,應該是超前「大詩人」;那麼現選出的「十大」,若沒有被真正具有學術界地位或評論界聲望的評論家在文章中讚評過「大師級」詩人,似應禮讓給這兩位詩人;或者增加進去改成「十二大」,並請兩位評論家寫入選論文,都是可行之道,因法律都可修改,這應不是問題,過去「十大」也是一路改過來的,以後還會改;其實現在就可以考慮來改。
沿著這一思考線索,引來的聯想與反思,我直覺到有些話當著「詩神」要
直說──
創作半世紀的漫長過程中,海內外知名的學者、教授、詩人作家、評論家乃至名藝術家包括公開在文章與書信中及其他文件資料指稱我「大師」的近50位;其中有文壇奇才、聞名海內外理論界精英林燿德、學界藝文界顯目的李瑞騰教授、菲華文壇大老與祭酒施穎洲……等有七位是公開在文章中指稱我大師;作品被故宮收藏揚名海內外的「大師級」藝術家林壽宇以及第四次選我為「十大」的後現代名評論家孟樊與大陸知名作家學者朱雙一、徐學、俞兆平、王曉路……等數十位是在書信中指稱我「大師」;而孟樊更是在三次來信中,都稱我「大師」。再就是在文章中尚有以「宗師」、「宗主」、「守護神」、「都市詩之父」、「詩壇獨行俠」,以及「台灣詩壇阿坡里奈爾」與「台灣現代裝置藝術鼻祖」……等指稱我。(見存覽在台灣國家文學館的「羅門研究檔案」)。
再就是「星光詩社」社長青年傑出詩人葉立誠曾在一九八九年廿一期《藍星季刊》將我與洛夫、余光中、楊牧、鄭愁予評論為《台灣詩壇五支柱》;任教北京聯合大學詩人評論家譚五昌一九九九年編《中國新詩三百首》(北京出版社出版),在序言中,將我與余光中洛夫列為「台灣詩壇三大支柱」;大陸著名評論家陳仲義在北京大學一九九五年出版的著名《詩探索》詩雜誌第二輯將我與洛夫余光中指說是「台灣詩壇三大鼎足」;此外值得一提是世界詩組織(UPLI)以「近代的偉大之作」頒給我菲總統金牌的〈麥堅利堡〉,有十多篇佳評文章,出有專書拍成公視,有十餘位海內外知名詩人,也以同樣題材寫〈麥堅利堡〉這一屬於「戰爭」主題的詩;本來同我一起到菲律賓文藝營講詩的林燿德(尚有吳咸誠、林水福、鄭明娳、許悔之、王幼嘉),於參觀「麥堅利堡」,我建議他也來寫,他回答,再寫也很難超過我寫的〈麥堅利堡〉,後來他換寫了一首另類也非常精彩的戰爭詩〈世界大戰〉。
我坦然當仁不讓的面對詩與藝術世界直說出以上這一些話,便是為找出我下面再次對「十大」選提出反思的理由──
究竟在定位詩人成就為「大詩人」,同定位詩人為「大師級」詩人、「詩壇五支柱」、「詩壇三大支柱」、「詩壇三大鼎足」,誰該較為優先呢?如果優先不是「十大」,那此次「十大」選,無論是選或漏選我,我無形中都理應是「十大」,除非有人馬上在刊物上重新發佈都沒有我在內的新的「大師級」、「五支柱」、「三大支柱」、「三大鼎足」詩人。否則我不說自己是「十大」,「事實」與歷史也不會放過我,而且至少在上面強有力的論證中,「十大」選,?弦應也已禮讓我,以符合公平正義原則。
Ⅳ 「十大」選連瑣牽動的引爆線
在「十大」選的同時,《聯合文學》宣佈票選誰最接近「諾貝爾獎」,獲一票到十多票的作家共有廿七位;在廿七位中,只有五位詩人獲到票,而獲票的小說家竟有廿二位,這樣的票選比例,在詩壇與文壇上稍有觀察力與思想判斷的藝文人士,是很難接受的;再看列出的廿二位小說作家名單,是否全都有實力能得到「接近諾貝爾獎」的一票?如果能夠,我(與洛夫)半世紀的創作成果,不但受到文學界與學術界相當高的肯定。而且曾被名評論家視為詩壇的「三大支柱」與「三大鼎足」……,難道連一票都沒有嗎?面對純正客觀的文學世界,這樣公平嗎?再就是曾提名競選諾貝爾獎的商禽、羅青與李魁賢也一票都沒有,他們的感覺會如何?我相信「真理」對這樣有問題的選舉結果,是會說話的,說什麼話?當然是不夠公平客觀。
當我們認同沙特說的存在就是『選擇』,而『選擇』的界定範圍,如廣及對所有存在的評定選向,則除了以上兩大『選擇』出現問題,下面提的也相連出現問題。
(1)像?弦把在「聯副」發表的詩作,編入「聯副」詩選,他『選擇』不選我被國際詩組織譽為偉大之作獲得菲總統金牌在「聯副」發表的〈麥堅利堡〉,顯是有問題與不當。
(2)〈麥堅利堡〉詩發表四十年後,我到海大演講,採訪我的文化版主任編輯夏萍,她也寫詩,在訪稿中說最近讀〈麥〉詩,曾忍不住落淚;而所謂詩評家的向明,竟在《葡萄園》一五六期『選擇』不顧藝術良知來辱罵〈麥〉詩是「非常薄淺的詩」;同時在廿一期《台灣詩學季刊》污罵我頗得好評的〈第三自然螺旋型架構世界……〉是『廢棄物』,是『垃圾』,那明顯都是向黑不向明的『選擇』。而我做為詩壇的環保者,若對向明整體的創作生命世界,做『選擇』的評定,我是站在詩與藝術的立場從「藝術美學」與「生命哲學」兩大方向來進行較客觀公正與有說服力的判視;我認為──
向明詩寫得相當穩妥穩健穩實,有生活體認,語言運作也相當清晰確實熟鍊,誠是一位有實力有水準且用功的詩人;但由於他內在創作生命的結構形態、格局與氣魄都不夠「大」,也看不出有由生命觀、世界觀、時空觀向內深化轉化與擴展昇越的「大」心境,才華也平平,創作的原創獨倡性以及爆發力與前衛感都不夠強「大」,因而導使他只能位在我與林燿德生前所共認屬於第二流與第一流之間寫好詩的優秀詩人;整體看來他確較我(與洛夫)所展現創作境域的寬廣度恢宏感與規模格局都要小,也寫不出像?弦那樣無論是藝術與思想都格局「大」的〈深淵〉。
在我的『選擇』評定向明,與向明『選擇』辱罵我的詩,究竟誰的『選擇』出現問題?誰的『選擇』較接近真實與有說服力?讓公正的「詩神」再來做『選擇』評定。
(3)我先後擔任國軍文藝金像獎決審委員共九屆,有一屆我給傑出詩人白靈的〈大黃河〉,這是我對詩與藝術所做的純正『選擇』。而白靈則兩次做出損及詩與藝術良知出現問題的『選擇』──
(A)白靈主編《88年詩選》,他『選擇』不選我的〈921號悲愴奏鳴曲〉,很明顯是有問題與不妥的。因那一年是921大地震,是台灣也是地球的大災難,大凡一個有作為對台灣土地有關懷的主編,我想他在編年度詩選時,如果不在詩選中製作大地震災難詩的專輯,也應特別將注意力去選凡是同921災變有關且深具歷史性價值與意義的好詩。而我那首詩是受到各方重視的詩──
?〈921號悲愴奏鳴曲〉在《新觀念》大型文化雜誌與新聞報西子灣副刊先後發表之後,《新觀念》發行人郭承豐先生重視,請王總編輯轉達,希望我為該刊每月寫詩專欄,已寫三年,那是因這詩而來。
?接著是「識貨」的張默,看到這首詩,希望我同意他在《創世紀》轉載(已轉載於《創世紀》121期)
?接著是中國筆會會刊選譯這首詩(二○○○年春季號)
?接著是台灣美術界100位畫家舉行空前大規模的捐畫義賣賑災活動大會,在中國時報大廳隆重舉行,也由兩位男女主持人合誦這首詩拉開大會序幕。
這首詩我可當仁不讓的說,那應是切入921災難主題有思想內涵力、且對台灣土地對地球人類關懷深具有歷史性懷憶的詩,而白靈就是不選,他也曾對我說是首好詩,但卻沒有採用,這顯然是有意在做損及詩與藝術的不公平錯誤『選擇』。難道編年度詩選真的像青年傑出詩評家陳去非指控說「是關上門來編」嗎?
(B)台北二○○三年國際詩歌節舉行的「詩與都市」座談會排有七場,共請十多位座談主講人,白靈是這次大會活動的總策劃執行人,十多位中,他請有他《台灣詩學》仝人向明,誰都知道向明並非都市詩創作有成就的詩人,他在《新詩50問》的〈都市詩〉一問中,觀念不清,也有錯誤,我在西子灣副刊(八十六年九月廿二日),曾發表〈關於都市詩的解答〉,提出糾正;而白靈十多位中不請我,除了偏私與有意,我實在想不出理由,我敢說這次「都市詩」座談會,可以不請向明,但缺少我,是對這次活動以及詩與藝術的不尊重;也不珍惜納稅人的錢。因在「都市詩」創作上,我獲得學術界評論界較高的評價與肯定,曾被認為「都市詩的宗主」、「都市詩之父」、「都市詩國的發言人」……以及陳大為以都市詩研究我獲得學位,我出版有都市詩專書,同時也在都市研討會發表有關論文……如此看來白靈『選擇』不請我,請向明,顯然是損及自己藝術良知、偏私不公正與有問題的錯誤『選擇』。
(4)我曾提名他獲得中國新詩學會「詩運獎」的詩人須文蔚。他編選六十年代歷史性詩選時,『選擇』選其他詩人不少的詩作;而六十年代是我創作備受學界與批評界較重視的時期。當時寫了〈麥堅利堡〉、〈都市之死〉、〈第九日的底流〉〈死亡之塔〉以及〈美的V型〉……等不少獲得佳評的作品,但他『選擇』就是一首也不選我的,這樣的『選擇』,如何面對「歷史」面對「詩神」與自己的藝術良知。我一直在想究竟為什麼?終於想到有一件事,那是我與游喚教授與他在東吳大學評審詩獎,我與游喚尤其是我堅持不同意他選的第一名,若是因為這事,那他的『選擇』出現的問題更大;若不是,我實在想不出理由,而我還是曾極力推介他獲「詩運獎」的人。至少我敢說他選六十年代歷史性詩選,不選我一首詩而選別人不少詩,這『選擇』絕對也是不公平有問題的『選擇』。
(5)至於極度推崇林燿德在電話中同我多次深談以及不止一次要請我到他任教的學校演講的詩人兼詩評家楊宗翰。他在《台灣詩學季刊》最近一期寫五十年代詩史,說我的詩作比不上鄭愁予,但沒有說出理由,只是一句話。站在我愛吾友我更愛藝術的立場,我覺得他所做的『選擇』也難免有問題;如果他說羅門與鄭愁予的詩,他比較喜歡鄭愁予的詩,我沒有意見,但他在寫詩史對大家說我的詩比不上鄭愁予,那我不能苟同,因為──
(A)我五十年代的《曙光》詩選,曾一年內連獲「藍星」與「詩聯」兩項詩獎(有一次同?弦等,一次同洛夫)獲獎具指標性的作品,是〈曙光〉以及紀弦先生用紅字刊登我的處女作〈加力布露斯〉與〈寂寞之光〉〈鑽石的冬日〉等含有浪漫與理想特色的詩,當然更重要是〈小提琴四根弦〉那首短詩,以極簡(MINMAL)手法,用四個精準的意象與宏觀特殊的觀察力,將人類生命整體存在的四個境界都凸現出來,詩人余光中在獲獎評語中給予佳評,他翻釋的第一本英譯詩選,也翻譯這首詩;向陽最近編給大專學校同學的文學參考讀物《台灣現代文選》也選五十年代(四十年前)這首仍有回響與後力的詩。
(B)我的創作生命風貌風格以及詩語言活動的思維空間與形態,同鄭愁予斷然不同,在不同的創作園區裡,五十年代我「種」的是「小提琴的四根弦」,他「種」的是「水手刀」、「的的馬蹄聲」。以後我相連「種」的是救了一位研究生由頹廢重回內化的心靈世界研究我獲得學位的〈第九日的底流〉以及獲得「戰爭詩巨擘」稱譽的〈麥堅利堡〉、獲得「都市詩之父」、「都市詩宗師」稱譽的〈都市之死〉等一整本「都市詩選」、林燿德讚稱為經典之作的〈時空奏鳴曲〉(激引林燿德開始寫評論的詩作)、將人類全關進茫茫存在時空困境中的〈窗〉與串連生命觀、世界觀、宇宙觀、時空觀、永恆觀所鳴動的〈天地線是宇宙最後的一根弦〉,名詩人陳義芝稱讚此詩是「詩的一個絕唱」,而這根弦線,也是人類同永恆拔河唯一能用的一條繩子……當然鄭愁予他以後也相連「種」了許多甜美得讀者喜愛屬於他個人不同品種的詩……
我提出以上的意見,只是客觀的指出楊宗翰在寫詩史所『選擇』說的那句評語,也有某些問題──因為在不同園區種不同的「雪梨」與「水蜜桃」,楊宗翰只能說他自己較喜歡水蜜桃或雪梨,但很難代表大家宣佈水蜜桃與雪梨誰好誰不好,誰能說林黛玉與英格麗褒曼乃至蘇菲亞羅蘭究竟誰美過誰?
基於存在的真實性,我想如林燿德一樣能同我深談的文友楊宗翰會理解我上面所說的,也不致影響他一直要請我到他學校去做一次「詩與藝術」的演講。
再就是詩人鴻鴻在我與林耀德生前都覺得他很傑出,有藝術前衛思想,而我在70年代已同圖圖畫會合作表現多元媒體表現,我並提倡用電影鏡頭寫詩的觀念;由於我一向對有才情的年輕詩人都很關注,並曾約他到燈屋來談詩與藝術,再就是他也喜歡電影,我曾擔任在中興大學辦的八部電影名片鑑賞營的八位講師之一,二百學員對八位講師的講評問卷,我被選為最受歡迎的講師;可見我對藝術是全面的愛好,自然也同鴻鴻在燈屋有可深談詩與藝術的話題,他對我詩與藝術的觀感,應有較深的印象,但不知是誰提供資料給它,竟在不太了解五十年代詩壇實況的情形下,於現代詩研究會撰寫50年代詩史論文,出現不該有的問題。那就是在整篇論文中,無論是沒有什麼名望的詩人與不提也無所謂的一大堆詩人都列名,而就是一字不提曾以第一本女詩人詩集〈青島集〉聞名當時詩壇的蓉子,也一字不提在五十年代曾一年內連獲「藍星」與「詩聯」兩項詩獎的羅門,這樣不使詩史失實嗎?為何要去寫失實的詩史?是受人影響嗎?他也承認自己的資料不足,但問題已造成。
(6)這應是以上所有的『選擇』中,最有問題甚至低劣而絕不應該在優美的藝文空間來做的『選擇』,那是在二○○一年台北國際詩歌節開幕酒會上,各國來的重要詩人與我們本國不少的詩人都在場;諾貝爾獎評議委員馬帨然教授也邀請參加此次活動;因他最近將台灣多位重要知名詩人的詩,首次翻譯成瑞典文詩選,並將我一首詩印在詩選封頁上,我與蓉子便上前同他晤面與謝謝他編詩選的事,並請他如方便到「燈屋」來聚談(後來有多位外國詩人與他同來),他也介紹兩位詩人與翻譯家給我們認識。當時我們站在離龍應台局長致開幕詞的台前正面不到幾步,龍局長是我們幾十年來文壇的熟友,她致詞到慣例要介紹本國詩人時,有一位主辦單位的工作人員,忽然上台用「怪手」將預先擬好要介紹的十五位詩人名單交給龍局長照唸,唸出來的有些並非詩壇具代表性的重要詩人,有的已停筆,而故意漏掉曾被國際詩組織稱譽為「中國詩壇的勃朗寧夫婦」與獲得菲駐華大使在使館頒發菲總統金牌獎的「羅門與蓉子」、漏掉在詩壇曾被譽為「首席女詩人」「開得最久的菊花」──蓉子、漏掉曾被批評界譽為「重量級詩人」、「大詩人」、「大師級詩人」、「都市詩之父」、「真正的詩人」-羅門,這顯然是「小動作」。我如此坦說以上的這些,看來似乎是瑣事,但具有不可忽視的重要性──
由於那隻卑劣的『怪手』,將敗壞缺乏良知道義的『選擇』,帶進聖潔純正的「詩歌節」裡來,不但使台北市舉辦這次光明正大的藝文活動,留下不被人知的歷史污點,而且也使我們共同存在有是非原則與公義的藝文空間蒙上陰影。
(7)二○○五年十一月台北市正在舉辦的『詩歌節』,又出現有問題的『選擇』,在「選」誰在閉幕中朗誦詩的人,已印好在大會活動的冊子中,沒有我與蓉子的名字,主辦單位工作人員打電話來問我與蓉子要不要參加朗誦。像這樣辦國際活動的作業情形與做法,沒有問題與令人不解嗎?更奇怪的,是對方說有列我們的名字,但匆忙中漏印在冊子中,那不是更令人存疑嗎?因為上一屆台北國際詩歌節辦的朗誦會凡是參加朗誦的詩人都列出名字與朗誦的作品,相當的慎重與認真,此次怎麼會這樣呢?為何我與蓉子是列名朗誦的詩人,不依常態排印在名冊中,而「動手腳」改用電話通知查問我與蓉子要不要參加朗誦,這種該正常而不正常的作業情形,怎能發生在美麗純正聖潔的詩歌節?,我相信不但我乃至任何人甚至「詩神」都認為那是不能見光的行為。
再說我與蓉子的詩壇地位如何,大家也清楚,蓉子在國內國外朗誦大家都有好的印象,至於我曾同蓉子在美召開的第三屆世界詩人大會上特邀朗誦,一同上華盛頓郵報的報導、以及同蓉子應邀到水牛城紐約州立大學由四個藝文團體舉辦我們兩人的朗誦會;此外我也曾在韓國第四屆世界詩人大會代表我國代表團參加五十多個國家、每一個國家只能派一位代表的國際朗誦會(張默在《中華文藝》一○二期還報導我朗誦獲得回響與好評的消息)以及在一九九七年華盛頓郵報基金會在華盛頓DC舉辦160個國家參與的大型國際藝文會議朗讀〈麥堅利堡〉。
以上的這些話,正是說出此次用「公家錢」來辦具策劃構想的美好「詩歌節」活動,又出現問題與不正常的作業情形;如果是為了不將我與蓉子朗誦名字列入冊子,可達到在詩歌節活動的整本手冊中、出現幾十位詩人的名字而沒有我與蓉子名字的設計,那便不免太不「詩與藝術」,而「太社會」的那種作法吧!這種作法,不傷害廖局長所主導公平公正的文化聖業嗎?能面對「詩神」嗎?
我用快速掃瞄鏡頭,所掃到不同的諸多「選擇」;是對是錯,放在公平正直的藝術世界來看,應該非常清楚;放在勢利扭曲的現實社會來看,當然又不一樣……;但是有一樣事情必須說得很清楚,究竟你要做拉扯在沒有公平原則社會勢利圈裡的作家還是做執著坦率說真話能獨來獨往的藝術世界作家,這便又回到沙特的「存在是『選擇』」的話題;我們是選擇抱住「真實」還是「不真實」的自我來到這個世界與離開這個世界?!
Ⅴ 寫後感
在沙特認為存在就是『選擇』的大前題下,我從「十大」選引爆出上列一連串大大小小出問題的『選擇』,所做的說明與論斷,都是坦然盡可能沿著「事實」「事理」往「真實」,甚至接近「真理」的方向,採取畫家達利當仁不讓的直面自信精神,同時手放在貝多芬「第九交響樂」的那本聖經上,來寫這篇坦露給「詩神」與「歷史」看的文章,除對「十大」選以及存在於我們藝文空間中所有各種不夠公平公正與出現問題的『選擇』,做指認與有所質疑;同時也是在為我半世紀建構的「第三自然」創作園區周邊進行環保的工作,以維護純淨自由開?的理想觀視空間。
可預見的我此篇帶批判性的文章,會帶來一些效應──那就是「詩神」不在時,有些不爽我的人,一有機會來把門,便很可能看到我羅門過來,就「卡門」與「關門」,好在我已擁有上面說的創作成果,在我第三自然的「詩國」也已申請「上帝」的通行證與信用卡;倒是以「怪手」來「卡門」與「關門」的,應當心自己被「卡」與「關」在勢利社會陰暗的「地下道」而淪為現實「社會型」非「藝術世界」的作家。
接著我想補充說的,是人類尤其是詩人與藝術家來到這個世界,應該是盡量讓美好的一切都呈現出來;該有光的地方,不要把燈關掉;大家都知道,錢已是「後現代」的主人,錢可以買文化、買文化人去做各種文化的事,當然做的應該是盡可能往美好與理想的方面去做,譬如此次在台北舉辦國際詩人交流的「詩歌節」,有一個活動節目排在鴻鴻好友開的茶藝館餐廳,使詩的活動進入生活場域是好的構想,如果安排國際詩人來我的「燈屋」參訪,應該也不錯,因為──
(1)它是詩人幾十年前用包浩斯觀念將「住家」創造成台灣第一件最早的後現代「裝置藝術作品(INSTALLATION ART)」也是一首以「第三自然」美學理念所作的一首視覺詩。
(2)它應是地球上個人「生前」住屋被新聞媒體報導介紹最多者,有30種雜誌(有上封面的),十多家報紙、三度拍成公視……。
(3)來訪者有進入世界美術史的「眼鏡蛇」畫派國際大畫家、有諾貝爾獎評議主席與得主、有美學大師、有國內外著名詩人作家、音樂家、雕塑家、攝影家、評論家、導演與名教授學者,以及大專研究生與不少文藝青年等……
(4)「編輯王」張默說「燈屋」是台北一個「景點」,大陸作家古濟堂在北京大學舉行我與蓉子創作研討會上說「你們到台北不到燈屋等於沒有去台北」,這句多少有點過誇的話,引起全場的哄笑。
再就是回到「十大」選的話題,如果以後覺得還可以辦「五大」、「三大」選甚至更大的「大師」選,似可採取像選國會議員的方式提出個人的重要資料──就詩人整個具代表性的重要創作成果,經本文附在後面的三面X光鏡的確實檢視後,交由「詩神」派大公無私的評選人來做最後能向歷史交待的有效評定。如此,應可確實保持選舉結果可靠的信賴度。若我提名被選,我提供的資料,便是存覽在國家文學館的「羅門研究檔案」與我半世紀所建構的「詩國」。
這篇文章結束前尚有一些話──
(1)在純正的藝術世界,你說真話即使是對的,但在經常只有「黃燈」沒有「紅綠燈」的現實勢利社會,往往是錯的,出現荒謬的狀況──
你說A的門前有不美之物,
又說B的門前有不美之物,
又說C……門前有不美之物,
妨礙景觀……
第二天早晨ABC所有不美之物都堆在你望向花園的門口。警察問也不問便開下罰單。
(2)若說後現代是「戲言」的年代,我也以「戲言」說:「此文是附上『羅門研究檔案』向詩神上訴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