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6月 28, 2004

嘿嘿嘿歲月不饒人

看見王健壯為呂秀蓮嘿嘿嘿事件出庭
驚覺30年前主流詩社時代
年輕俊秀的詩人雲沙已蒼老了許多
或許王健壯已經忘了從前的雲沙了吧
30年前的某個大年初四
主流詩社同仁在高雄某個咖啡館相聚
那時我是主流詩社最年輕同仁還只是個高中生
那天我終於看見只聞其名未識廬山真面目的:
黃進蓮(黃勁連)、雲沙(王健壯)、
林南(黃樹根)、莊金國
相聚之後一起並肩走在高雄街頭景象依舊清晰
後來莊金國說要用他的機車載我返回屏東
一路風馳電掣詩人寫詩外仍然勇猛
至於羊子喬(楊順明)德亮(吳德亮)
是我到台北就學就職時才相識的
好像一眨眼間30年就過去了真是詭異
想起當初我在張默、管管創辦的「水星詩刊」登詩
引起「暴風雨詩社」和「主流詩社」同時邀我加入同仁
也許是緣份吧我選擇加入「主流詩社」
但是有一年黃勁連不知為何和暴風雨詩社沙穗打起筆戰
黃勁連說暴風雨詩刊是聖誕卡詩刊被風一吹就不見了
(暴風雨詩刊是報紙型出刊,印刷精美折疊成長方形)
(在此我也想起發生在許多年前令我歉疚至今的事:
那天晚上好像羅青的"草根詩社"在耕莘辦詩歌朗誦會
散會後忽然下起小雨我當時拿起"詩人季刊"擋雨還說用這擋雨還不錯
事後羊子喬在一次偶然間提起說當時在場一起淋雨的"詩人季刊"
同仁李仙生對我這麼說非常不爽,這雖是無心之過卻讓我自責迄今)
沙穗不甘示弱回說你們主流詩社的陳寧貴曾說暴風雨萬歲
黃勁連也不甘示弱回說陳寧貴年輕無知才會說暴風雨萬歲
現在想來黃勁連、沙穗才真正年輕無知
哪有兩人拳擊比賽將第三者推到中間打的
當時的我詩意淋漓是願意為全台的詩刊喊萬歲的
然而我好像看見30年後的現代詩似乎由極盛而衰
但願這只是我的錯覺罷了

星期四, 6月 24, 2004

逐漸漂離福爾摩莎的客家母語

那天坐捷運時,取出行政院客委會出版的「台灣客家
文學選集」,讀到鍾鐵民寫的「剃頭記事」,內容實
在太有趣了不禁邊讀邊笑,有人好奇探頭來看,我想
他們一定看不懂當然笑不出來,因為 「剃頭記事」是
經龔萬灶先生用客語改寫的,如果你不會說客語,內
容再好對你毫無相干。此刻我想到會說客語的人如果
是少數,客語文學的讀者定然是少數,既然客語文學
的讀者是少數,那麼用客語書寫的文學就無市場,那
麼客語文學的前途何在?當然從另一方向思考,正因
為客語瀕於消失才要不計代價的保存,然而我發現我
寫客語詩多年,對母語的推動還不如半集客語連續劇
「寒夜」,你說好不好笑?或許要說悲壯不悲壯?
數不清的三更半夜苦習客家語文轉換,拋名棄利滿腔
熱血的結果是這樣,你還忍心不給我一點鼓勵的掌聲嗎?
南台灣「台語教學教父」黃勁連來電時提到吳德亮是
客家人為甚麼不寫客家詩,吳德亮的確是很傑出的現
代詩人,他不來寫客家詩好像太可惜太可惜太可惜,
但是寫客家詩可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寫出來的,尤其是
華語詩寫越好對客家詩的品質要求越高,因此吳德亮
若要寫客家詩,他要面對客家語文轉換和詩質要求的
雙重考驗,這種煎熬我是嚐過的滋味很難受,(想起大約
20年前我在師大路的出版社時,小說家吳錦發在編一本
雜誌,向我邀約客家詩,當時我直覺反應是不可能的,
順便一提那時離我百公尺處在文壇雜誌上班的有林文義,
在海山卡片公司上班的有向陽、陳煌,不遠處還有羅門、蓉子
、韓正皓,即使嘉義的楊子澗也帶大隊人馬到訪,熱鬧非凡)
若非有些硬頸精神可能會半途而廢,在此也奉勸有志寫客家
詩的新手要發願堅持。因此我對寫客家詩的女詩人:利玉芳、
張芳慈、劉慧貞是很佩服的,他們的華語詩寫得好,客家詩竟
也能寫得這麼細膩質佳實在不易。在此也順便一提2003年的
年度詩選(已更名台灣詩選)將客語詩、福佬詩也編入,也算是
一大進步,這是詩選早就要改進的地方,若有死硬派詩人不以為然,
還將客福語視為非主流方言詩,台灣的現代詩壇很快必起大紛爭。

星期一, 6月 21, 2004

詩壇的隱地現象

近年竄紅最快的詩人是誰
第一名是隱地
第二名是隱地
第三名是隱地
隱地從出版詩集詩選的
爾雅出版社發行人
一躍為台灣著名詩人
據說隱地的詩最先
投稿創世紀但不被張默接受
後來受向明鼓勵而詩興大發
在大量創作和大量發表作品
以及受到好評編入詩選之後
隱地要不紅都難
想起以前寫詩的人想冒出頭
大都要煎熬十年寒窗無人問
隱地的幸運孰令致之
詩壇老手心知肚明
但大家都沈默是金
照我個人打開火眼金睛看法
隱地的詩並不會受詩壇的主流接納
這現象猶如詩人席慕蓉
當年席慕蓉的詩奇蹟似的暢銷時
詩壇的主流詩人立刻吃醋批判
但是面對隱地的竄紅
詩壇的主流詩人卻能寬容以待
這是詩壇主流詩人的進步還是退步?

星期日, 6月 20, 2004

詩人的大遷徙正蓄勢待發

請問
到底誰決定一首詩的好壞
報紙副刊的主編嗎
文學雜誌的主編嗎
年度詩選的主編嗎
你有沒有發現
這些主編好像永遠不必改選的國代
早已變成了詩壇老賊
他們是詩壇的操盤手
炒作詩人的股價
讀者像廣大的散戶
早就不信這些操盤手
致使詩人的股價通通跌停板
而這些操盤手名令智昏
不只互相拉抬身價企圖惑人崇拜
也沾沾自喜自以為對詩的股市貢獻良多
在此敬告這些操盤手
你們這麼得意的日子已不多
詩人的大遷徙正蓄勢待發
此後每個寫詩的人
不管你有沒有知名度
都會擁有一望無際的馳騁草原
每個寫詩的人都可以
從詩裡擷取無限快感
並且獻給愛詩的人們
千色萬彩的讀詩享受
唯有此刻
現代詩才能止跌回穩
為「台灣現代詩人」喚回垂危的尊嚴

星期三, 6月 16, 2004

「客語詩」的再審思

最近客家電視台籌拍客家詩人:曾貴海、利玉芳、葉日松、
黃恆秋、陳寧貴、張芳慈---------等作品;我因是其中
一員,所以曾多次與拍攝之工作人員討論過客家詩,
(兩年前在李喬主持的大愛電視台客家詩人單元中,雖曾
拍攝過我四十餘分鐘的" 都會吟遊詩人"個人專輯,但較
偏向詩人的背景介紹,詩朗讀比較次要 )從他們的論
說中,隱約透露出他們覺得客家詩作品的題材有重疊現像,
的確客家詩的出現並不很久,客家詩人向鄉土人事物取材
是必然的,那是詩人記憶深處最真摯最撼人的地方,當然
也最容易打動同一族群的感情;這就像陳永淘、顏志文的
客家歌,聽來格外令人回味無窮。然而當每個詩人都寫相
同題材後,讀者的口味是否會因此而鈍化?想要品嘗新口
味?當拍攝人員告訴我「洗臉記」一詩很有趣,問我能否
用客語朗頌時,一時間我感覺這個要求比「洗臉記」一詩
更有趣,因為這首詩原來是用華語寫的,內容寫的是現代
人存在的困境,一點也不鄉土,將華語詩譯成客語詩,對
有多年創作經驗的我來說雖非難事,然而我考慮其後續效
果會如何,小伙子聽了真的覺得好玩,年長者聽了霧煞煞,
這就像劉劭希的客家歌,幾乎脫離了一般人對客家歌的印象
,自然引來兩極的批評;而謝宇威改編客家歌「桃花開」的
作法,似乎更能贏得大眾的讚賞,像我這次朗誦的另一首
客家情詩「山歌仔」,乃 是擷取了客家歌「桃花開」
「初一朝」「十八摸」的意念寫成,但是我的客家詩並不
如葉日松、黃恆秋的口語化,朗頌出來的效果可能不如葉黃
,聽起來的感覺未必會比用看的好,因此如果為了電視影音
效果,純文字的視覺詩,是否應做些更動,那又是另一層次
的探討了。

星期五, 6月 11, 2004

現代詩的後浪真的來了嗎?

看「壹詩刊 」時讓我突然發現詩壇的後浪來了!他們對
詩語言的運作,以及詩想的詭譎刁鑽,的確與前行代的
詩創作者大異其趣。此刻我也隱約想起,早已被詩壇遺
忘的「陽光小集」詩刊,當時它幾乎聚集了島內寫詩好
手,一時間豪氣干雲,想為詩壇擦亮另一片詩的天空。
然而事過境遷,如今再回顧那段亮光,不過剎那流星,
「人生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根本毋須大驚
小怪。就像近年去世的前輩詩人羊令野、彭邦楨-----;
新銳詩人林燿德-----等;當年的光芒今何在?平常詩人
喜歡提到李杜,想和他們一樣在歷史上留名,然而我們和
李杜比起來連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都不是!
畢竟李杜是李杜,我是我!至於這波後浪,命運會如何呢?
很值得大家密切關注。


sunshine Posted by Hello

星期二, 6月 08, 2004

現代詩的故事

看見這張照片,在著名「燈屋」相知相惜相聚的老友:
羅門、蓉子、韓正皓、鍾少蘭、陳煌、陳寧貴、
林文義、張雪映。以及來自遠方菲華藝文界的:
王國棟、許如麟、亞薇------等等彷彿在夢裡相遇。
王國棟當時是菲華藝文界的龍頭,他經商成功,
由於他夫婦也喜愛寫作,因而號召菲華藝文作家建構
「耕園文藝社」出錢出力,無悔付出,令人感動。
〈當時還有許多朋友未入鏡,記得還有民歌手楊弦
來相會,特別演唱余光中的詩。〉
據我所知當時會到燈屋的有苦苓、羅智成、蔡源煌、
詩人和詩評家外;尚有不少海內外知名畫家,都曾經
在燈屋留下蹤跡。「燈屋」和羅門、蓉子〔被譽為東方
勃朗寧夫婦】如今已成為現代詩壇的傳奇。


星期一, 6月 07, 2004

那年在羅門和蓉子的燈屋裡


lomen lighthome Posted by Hello

星期六, 6月 05, 2004

綿綿思遠道 遠道不可思


66 Posted by Hello

純真而悸動的文學心靈快回來

回顧這十幾年來,強烈的關注政治,太貼近的結果,造成對寫作無心經營,文學心靈的殿堂早已荒煙蔓草,我竟能視若無睹。這種事不只發生在我身上,文學界的不少朋友也都墜入和我一樣情況。那天高雄掌門詩社老友鍾順文(前次相見是他與尚未婚女詩人謝佳樺,到當時我負責的出版社來看我,再相見是去年底秋水詩社30週年慶時,已經有個美麗的女兒依偎在謝佳樺身旁,當時我真的聽到,歲月在我耳邊 淙淙流過的聲音。)他急電邀稿,我交給他「 繩索 」一詩,並附上短簡:「在國內泛政治化的情境中,文學已被邊緣化,你對詩依然熱情實在不易;也許你在南部對詩較能保持純度。」本詩你一定知道我在寫甚麼, 政治玩成這樣真是蒼生塗炭!此後詩人不是不再關心政治,而是不可迷信政治。

繩 索

綠隊和藍隊拔河,他是那條繩索,繩索斷了
綠隊帶走他的右腦,藍隊帶走他的左腦
綠隊摘走他的右眼,藍隊摘走他的左眼
綠隊扯走他的右耳,藍隊扯走他的左耳
綠隊拎走他的右手,藍隊拎走他的左手
綠隊拆走他的右腳,藍隊拆走他的左腳

右腦為綠隊思考,左腦為藍隊思考
右眼為綠隊觀看,左眼為藍隊觀看
右耳為綠隊傾聽,左耳為藍隊傾聽
右手為綠隊書寫,左手為藍隊書寫
右腳為綠隊奔走,左腳為藍隊奔走
最後剩下的那個他
是半截無法操控自我身軀的脊椎

下一頁

星期四, 6月 03, 2004

尋找隱身母語裡的記憶

〈客語詩〉 ■陳寧貴
恁久沒看

恁久沒看
老屋家介桂花樹開花否
恁久沒看
庄尾伯公下三頭番算樹打算果否
恁久沒看
佇伺堂屋簷唇介燕仔還有做巢否
恁久沒看
大禾埕暗晡頭還有戲團去撮把戲否
恁久沒看
西北橋下介河水底背還有大鯉嘛否
恁久沒看
老北勢三山國王廟有做熱鬧否
恁久沒看
佛母壇還有老嫩大細佇介打嘴咕否
恁久沒看
老伯婆行過千山萬水介腳還會痛風否
恁久沒看
恁久沒看

客語詩展

開台祖流的汗水落泥會生根

〈客語詩〉 ■陳寧貴
萬巒仙人井傳奇

臨暗紅紅介日頭
跌落西片田坵
阿富哥捷捷
去尋轉唔見忒介牛隻
突然間
佢聽到水聲
清清涼涼流入佢心肝底肚
行兼一看
五隻牛仔同大管緊噴介泉水
共下歡歡喜喜佇介搞生趣

阿富哥三步併一步歸去
蓋像分麼介鬼怪煞到
大聲小聲喔喔喊
一隻耳公穿過一隻耳公
一庄嘴傳過一庄嘴
鄉親相爭背鑊擎掘頭
尖來尖去該地跡開墾

有水唔驚日頭剌
汗水落泥會生根
總有一日同田坵介禾仔共樣
種滿者介大地

〈附記〉
傳說中的仙人井在萬巒萬和村李氏宗祠旁。
它原為一口活泉,乃兩百多年前某日被失蹤的牛群所發現。